刚才,他以一个资深缉毒刑警敏锐的洞察力观察到了萧未然睁开眼睛以及他当时说的唇语。
非国有武装部队,不管在那个国家都是违法存在,属于军阀,强盗一类,这里又是全亚洲最乱的地方,面对无权无势的中国商队,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放过?
他们来,应对这群武装军的方式就是交出车上所带的商品,只是一些高仿的唐三彩瓷器以及各式仿制的名贵古玩。
不过也是省了他们一些事了,能直接去和线人接头。
他们来这里,身份是中国文物贩子,偷运一批地下交易得来的货物运往金三角拍卖。
汽车所行驶的方向是坐落在湄公河畔的一个小村庄,湄公河周围,商贩以卖鱼,小菜维持生计,虽说处处离不开毒品交易,那里倒也是一处较宁静的地方。
一路走来翻过了十余座山头,山上的农田不少,大片大片的遍布整个山头。
在黑夜中,都能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罂粟花。
东南亚地带,热带雨林气候与热带季风气候,太阳辐射强烈,气温高,气压低,再加上年降水量在2000mm以上,是罂粟花生长的绝佳之地。
这片毒乡的来源,也正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得以利用,这里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全世界最大的毒乡与罪恶之城。
这块土地上,充满了金钱,自私,贪婪,残暴,欺骗。人性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这个地方发扬得淋漓尽致。
民风剽悍,骗子扎堆,军阀割据,暴徒猖獗,枪支弹药,毒品满天飞。用污秽不堪来形容此地,再为合适不过。
一尊金色的大佛屹立在湄公河旁,面带微笑,慈眉善目的,这是民族的信仰,人民信奉的救世人脱离苦海大慈大悲的神,身下却藏污纳垢,目睹一切罪恶,甚是讽刺。
他们的线人是在当地潜伏了十多年的一名来自重庆的新闻工作证,从事战地记者一行的人,叫季笑。
季笑的女朋友和他一样,是新闻系的研究生,不过所选择的专业不同。
在他前往金三角之前,他的女朋友曾和一众同学组团去柬埔寨的一个小村庄内实录新闻资源,也是那一行,便再也没有回去过。
经过调查,得到的可靠消息就是被拐卖到了金三角,他才主动请缨,只身前往金三角,一呆就是十余年。
季笑穿了一身简谱的粗布衣,具有当地风味,鞋子是草鞋,头发偏长,枯黄枯黄的,脸色偏黑,毕竟这地方阳光充足。
他站在渔村外,耳朵上戴着微型通讯仪,等待特派队到来。
这里刚下过雨,又是泥泞路,不足两米宽,车根本开不进去,季笑通过通讯仪说:“把车停在庄稼地旁边的芭蕉林里,我正在往这边走。”
他们来的人也不多,十多个人,就开了三辆车。
见到打着手电筒走过来的季笑,沈慕琛上前,同季笑拥抱问好。
他们也是老朋友了,合作多年。
萧未然一下车就跑到叶依凡身边去,贴心地给她搬行李。
这里空气挺新鲜,湿润,弥漫着植物的清香。不过蚊子很多,在这里步行,还挺废鞋子的。
佛像身下成百上千个小村落聚集,联络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市场。
他们住的是当地的一个小酒楼,用木头和茅草搭建的,有些破旧,上面是住人的,下面一排支撑房子的木头整齐,那是砍下的一节节枝干不太粗的灌木,里面用来喂养家禽,看上去倒是别有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