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虽然苏杨并没有使太大力,但沈佩还是被这出其不意疼了一下,叫了出来。
“总算让我揪到你的脸了。”苏杨不仅手上动作没停,甚至还左右轻轻扯了下。
“疼...”沈佩脸被扯着,话都说不太清楚。
界云山的四年时间,苏杨别说揪沈佩的脸,怕是脸沈佩的防都没破过。
这就是苏杨给自己定的终极目标,至少要碰到一下沈佩,不然自己这四年的时间,过的就实在太冤枉。
完成自己任务目标,苏杨瘫坐在了地上,解气似的拍了拍地板,表示自己认输了。
实际上他不认输也不行了,他现在一点气力也提不上,身上存在的斗气含量为零。
这也是沈佩捕捉不到苏杨的原因,苏杨并不是主动进入“无”的状态,而是确确实实斗气消耗过多,已然力竭。
对沈佩来说,这是多少年没有人揪自己脸了?
千思万绪的心思在沈佩脑袋里闪现,仿佛时光开始倒转,回到了在界云山顶的时候。
沈佩也随身坐下,盘着腿,脸上微微的笑着,好像这不是一次正经的武斗会,倒像是过去上百次的寻常练习一样。
全场一时鸦雀无声。
这是咋了,胜不像胜,败不像败,俩人怎么就并排坐下开始笑起来了?莫非,难道,其实,两个人很熟?
而虚阳门掌门沈最,则开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背起自己的酒葫芦,自顾自的边走边笑,谁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就像谁也不知道他要走哪里去一样。
沈仪瞧着自己儿子边走边笑,自己仿佛也有点忍不住,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开心,还是别的什么感觉,也开始控制不住的笑起来。
随着笑声开始传染,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虚阳门武道会就在一片欢呼声、笑声中,落幕了。
这是一场让很多人永远铭记的比试,再过几十年之后,很多在场的人都会记得,那一年虚阳门有两个天才横空出世,一个叫沈佩。是百年,甚至千年才会出现的天才,她的出现,让整个虚阳门历史上出现过的天才,都有一些黯淡无光。
而另一个天才,他的名字则会用另一个故事让人们铭记。在那一个故事之后,太极,苏杨,和他那把没有名字的剑,都会成为人们口中,不能提起名字的存在。
但是那也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的故事了。
而在此时,武斗会结束后的第二天,苏杨依旧瘫软在床上。
苏杨此时正处于斗气耗损过大,身体负担增加,斗气空虚的戒断反应中。
无论想还是不想,愿还是不愿,人的身体里都充满着斗气,差别只有多少、浓度、性质而已。
而像苏杨这般斗气全部用光的情况,实际上非常非常少。
这也是布置六合行一阵法反噬的结果。
维持阵法的能量基本就是来自于布阵者自己的能量来源,这一点上无论是斗气还是魔法都是一样的。
所以苏杨除了自己的一招一式以外,还要额外维持阵法的运行,斗气耗损量非比寻常。现在的苏杨就像是被榨干了水的柠檬,干瘪无力。
然而,有的人却为了苏杨费尽了心力。
这个人是,马少保。
自从沈仪下了死命令要求苏杨留校之后,边傅就下了苦工,一刻也不敢耽误。
例如苏杨现在住的地方,就在距离北院不远的后山处,一栋独栋的二层小楼,坐北朝南,依山畔水,有门有院,就差有个守大门的贴着闲人免进四个字。
这种本该最少是高级讲师、教授、长老、门派特殊贡献者才有的待遇,现在苏杨就已经开始享受了,可见边傅的重视程度。
只要苏杨答应点个头,表示可以先留校再说,那自己的工作就没白做。
但是轮到献殷勤,有人比边傅更加用心。
凌晨五点不到,马少保就跨进了苏杨的小院子,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马少保先来到了侧面的小厨房,灶台里经过特殊加工的炭火久燃不惜,风门稍加使力就能燃起大火,十分便捷。
“不错。”马少保对此十分满意。
马少保带大包小包里,装了很多东西。
主要还是吃的。
各种肉菜,各色香料,五颜六色,一应俱全。
瞧着自己所准备的东西,马少保马老师感到十分满足,全力动手了起来。
马少保割了二刀鹿肉,和豆角焖在一起做了一个红烧的:羊排又肥又嫩,先烤后炸,蘸着蒜泥吃,整个院子里都是这个香味;摘了点新鲜的薄荷菜、紫苏,一丝醋半点盐,给凉拌了,吃腻油口正好换个清爽的;再蒸了二两米,揉了半斤面,要吃米饭要吃面条都可以。
马少保心想这大概万无一失了,除非苏杨有早上就吃火锅的习惯,不然这个怎么说都应该够了。
再一回头看时间,早上九点不到。
马少保忽然有点佩服自己,不愧是张飞写书法,能文又能武,能里又能外。虽然自己至刚之拳已经几近无敌,但是如果有苏杨的太极指导,那势必如虎添翼,如龙入渊,如鱼得水,如羊上树。
但是忽然又觉得自己身为一个老师问一个学生会不会不太好?可是转念一想,正所谓不耻下问,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与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总之,苏杨是大才,请教他算不得什么丢人的事。
正想着,小院的门被敲开了。
马少保眉头一皱,竟然还有和自己想到一块的?这年头拍马屁也要这么你追我赶么。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庸之。
李庸之的想法可能比马少保更加迫切。
虽然他本人可能用不上,但是敖杉杉却实打实的需要苏杨的指导。
实际上,在和苏杨比试之后,敖杉杉就按照在比试中苏杨的指点进行修行,发现果然十分有用,往常不通、不顺的地方,都迎刃而解。
所以李庸之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没想到马少保还是比他早了不少。
大概,还是比较年轻吧...
“哎,小马,你来的这么早?”李庸之指着马少保准备的一桌子菜,言语不咸不淡。
“嗨,我自己一个人吃也是吃,想着就来和苏杨随便一起吃。”
马少保的“随便”吃吃,就差不多忙活了三个多月小时。
“倒是你老李,来这里作甚?”
比起马少保的不干不脆,李庸之则相当坦荡。
“昨天看苏杨瘫软在地,这明显是斗气力竭啊,我这不过来送药了嘛”说着李庸之掏出一个小盒,又说道:“这不正好手里头有一颗九曲同心丸嘛,想着苏杨可能正好用得着,就给他送过来了。”
马少保瞧着李庸之手里头的小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