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武学,能被称为一代宗师的,都是在某一方面登峰造极的天才,如同当代剑圣左泉,便是当今剑道第一人。”
一名身穿青袍的年轻男子坐在长桌一旁,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而除武学之外,还有两类人,第一类就是广为天下所知的天眷者,这类人拥有着超乎想象的能力,就例如最为著名的医圣云浩,便是天眷者。”
“宗师是自己天赋努力以及机缘所得的成就,那天眷者是怎么来的?”
座下,一个小孩儿衬在桌子上,双手托腮一脸疑惑的问道。
“哈哈,原因就在他们的称呼上,天眷者,自然是上天眷顾的人,他们或生而拥有这个能力,或在中途觉醒这份能力,这是上天的馈赠。”
男子笑了笑,站起身来“今天的讲课到此为止吧,明日我给你讲讲晋国历史。”
“诶?先生,您还没讲第二类人呢。”小孩见教书先生要走了,急忙站起身来,急切之下将笔墨打翻在白净的纸张之上,纸上的圣人言语被笔墨覆盖,不再明目。
男子伸手止住了男孩欲要走来的步伐,拱手道:
“您是皇族中人,这第二类人便不是我一个小小书生能够讲诉的,去问问你的父亲吧。”
话毕,书生便走出了门去。
男孩沉思了一会,看到被笔墨遮住的字迹,眉头一皱。
“又要重新写一篇诗经了。”
叹了口气,男孩推门而出。
……
“羽儿,今天怎么愁眉苦眼的?”
饭桌上,一位蟒服男子笑眯眯的向林羽问道。
“今天先生跟我讲了天下武学之事,说天下有两类特殊人,但是先生说完天眷者后,便不再说那第二类人了,不知这是何原因。”
“哈哈哈,那是当然,他只是一介书生,这第二类人在天下是个禁忌,若是和平常的人说说还好,但为父身为当朝太子,他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林祈嵩看着儿子因为此事发愁,不由得大笑。惹得一旁林母一阵白眼:“饭桌上笑这么大声,噎死你。”
“还是让娘来跟你说吧,这第二类人啊,是比天眷者还少,并且为世间所不容,一旦出现在世间,是人人喊杀的那类。”
林母贵为太子妃,出身的门第自然不差,对这些事也自然有所了解,倒是不稀奇。
“那为什么他们这么招人恨呢?”林羽疑惑道。
“那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呀,据说他们能够得到他们所杀之人的所有能力,那为了变强他们就必须夺许多人的命,照这看来呀,这自然让天下人不容咯,又因为有这个能力的实在太少,也就变成了一个禁忌”
“可是不一定每个人都会为了变强而去夺人性命啊,为什么就因为这个能力就所有人都视他们为禁忌?”
“额……”太子妃闻言看向了林祈嵩,见他毫无反应,桌子底下的手缓缓移动,在他腰间紧紧一拧。
“诶,这个我知道。”林祈嵩吃痛之下急忙说道,“那是因为他们不仅仅能够获得别人的能力,还能得到他人的寿命,寿命呀,也就是说一直杀下去,那不就可以永生了嘛,这世间有谁不想永生不是。”
看着林祈嵩揉着腰间,裴文秋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林羽说:
“还有就是因为以前拥有这个能力的人做的事,每次出现,都是一片动荡,尸山血海的,甚至能够改变王朝的更迭,所以羽儿你以后若是碰到这类人一定要离得远远的,听说这种人都是疯子,以杀生为乐。”
“孩儿明白了。”林羽低头开始吃饭,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
入夜
林羽躺在床上,心里想着白天娘亲说的话
“禁忌,天眷者,要是有他们的能力该多好啊。”
越想越睡不着,林羽索性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练习用的铁剑,走出了门外。
此时正值炎夏,夜间倒也凉爽,更有蝉的鸣叫与伴,夜间练剑倒也合适。
“天眷者只能靠运气,但剑圣却不是,我一定要当下一个剑圣,为帝国踏平北方蛮夷!”
剑风起,吹动了树叶,但树的枝干,却不是少年仅仅依靠剑风能够拨动的。
……
五年后
繁华的大街上,一队身穿飞鱼服的侍卫踹开了一座府邸的大门。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事实上,周围的人在看到这群雕纹服之后便已经远远走开了,隔在远处观望。
在留下几人在门口之后,一纵锦衣卫鱼贯而入
“你们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私闯官员府邸是大罪!”
大晋五品官员李清红着眼睛从院落走了出来。
“哦?李大人,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为首一青年看到来人之后,不禁笑了笑。
“我为何不知,我乃皇上选拔出来的朝廷命官,深受皇恩,在职期间兢兢业业,为国出力,即使你是皇太孙,也不能私自闯入我的府邸!”
“李大人说笑了,既然你深受皇恩,那为什么朝廷账案上有这么多空白呢?”
林羽接过属下递来的书卷,在李清面前打开,拿给他看。
李清看了之后冷笑道:“口说无凭,若是他人想要冤枉我,岂不是随便拿一个案本来就能将朝廷官员打入天牢?”
“哈哈,李大人这是要证据吗?唉,毕竟有文案在这里,总得公事公办不是,若是什么都没有,那我就给您赔个罪,喝顿花酒,相信李大人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的。”林羽制住了李清想要拦住锦衣卫的步伐,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李大人是文人,相信李大人的书房里面肯定不会放银子这些东西的,所以啊,记得多瞧瞧书房,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搜吧!”
“是”众锦衣卫应声道。随即直奔书房。
李清脸色开始发白,眼看着锦衣卫进入了书房之中,心中一狠,朝门外使了一个眼神。
围观的一纵百姓之中,十几个人缓缓摸向了腰间。
门外几个锦衣卫握住刀柄的的力度缓缓增大,阁楼上,也出现了一具具弓弩的身形。
“燕王到”
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大吼而来,人群急忙让开了道路,刚有异动的十几人缓缓退入人群。
林羽微微皱眉,看着屋内已经有所进展的锦衣卫,便朝门外走去。
“二叔”林羽拱手喊道。
马队停在了林羽前面,为首一人翻身下马,看着林羽说:
“我刚打猎回来便听人说你又在查抄官员,我且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忙,侄子不会怪二叔多管闲事吧?”
“不会不会,二叔能想着来帮侄子,侄子感激还来不及呢,岂敢闲二叔多事呢?”林羽笑呵呵的说,看到马背上的一只只猎物,心中暗叹可惜。
“二叔今日收货颇丰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二叔哪次出去空手而归过。”
林祈戍说着望向门内,“不知道这次这个官员又是因为什么事犯了罪让侄子你亲自来一趟?”
“小事小事,而且证据还没找到,说不定就是侄子错怪他了。”
“国家面前无小事,侄子啊,既然犯了律法,自然是该治罪就得治罪,无论他后面站着谁,那也比不过你身后站着皇上对不对?”
听着林祈戍的话中有话,林羽笑着答道:“这是自然,侄儿受教了。”
“那就好,那二叔就不打扰你办事了。”
话毕,林祈戍领着一众人离去,看着他的背影,林羽不由得握紧了双拳,却依然保持着那副笑脸。
“大人,找到了,大约有十万两银子。”一名锦衣卫来到他旁边说道。
“全部抓走。”看也没看已经跪在地上的李清一眼,林羽挥了挥手便向外走去。
“叫楼上的兄弟都撤了吧。”
……
“怎么样?”
一回到锦衣卫府邸,一人就凑上前来,向林羽问道。
“失败了。”林羽兴致缺缺的把腰间的剑放在了桌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喝完看见那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疑惑的问:
“怎么了?”
“那…那碗茶我喝过。”
“哦”
“哦?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
看着对方满脸通红,林羽反倒迷惑了。
“我该有什么反应吗?”
“我…我和你说不清楚。”郑远远干脆撇过头不去看他。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
“李清想要动手的时候燕王来了。”林羽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茶,没看见郑远远越来越红的脸颊,继续说:
“看样子李清是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但他主子不干啊。”
“那岂不是说查清燕王是否勾结南方诸国的事又得拖着了?”郑远远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燕王交接的来自南方各国安插的官员,却又失败了,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南方诸国想杀我,让爷爷怀疑燕王,然后逼迫燕王造反,燕王自然不愿走这步棋,所以要小心翼翼,今天我们前脚刚到李清府上,燕王后脚就跟上来了,还带了一大批猎物,我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锦衣卫嘛,几个王爷谁不往里面插几个人进来啊,不过我们封锁的消息很好,知道的人也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那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呢?”郑远远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林羽正在看着自己,才好转的脸颊又开始泛红了。
“你……你看我做什么。”郑远远撇过头去,“我们现在可是在谈正事。”
“嗯?我是在说正事啊,我在想所有人都在监视之中,那么谁没有不在这其中?”林羽心中有点看不懂在女孩了,聊天就聊天,你脸红个什么劲啊?
听到这里,郑远远猛地回头,“你怀疑我?”
看着郑远远眼中开始逐渐泛起涟漪,林羽急忙说:“喂,我可没这意思你说说你,做事毛手毛脚,还喜欢哭,这么废谁会拿你这种人来做奸细啊,这不是自讨没趣嘛,你说对不对嘛?”
听到这里,郑远远虽然感觉有点不对,但还是破涕为笑。
“嗯”
林羽越来越搞不懂女孩子了,都说你没用了,还能高兴?
“走吧,先回宫里去,这件事之后再慢慢细谈。”
看着林羽起身离去的背影,郑远远心中默念道:“对不起”
“还傻坐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跟上。”
“诶,知道了”
……
房檐上,风吹起了一片枯叶,越吹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