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溜走,浦原静静的坐在研究室中,看着队员们一个个的离开,直到深夜连涅茧利也睡去之后,他依旧坐在那里。
“如同春水说的一样,相信和等待吗?”
“相信是让别人冒险,等待是让自己苦痛,那还需要相信和等待吗?”浦原闭上眼睛.苦涩在心里散开来。
浦原站起了身,看着窗外,秋叶纷飞,有若染血的樱花,妖艳也血腥。
走到了研究室中,看着封闭的玻璃中,那漂浮着的已经研制成功的义骸,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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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前往战线的平子几人也遇上了日世里,刚好看见一只虚正对着日世里下手,拔刀,上挑。
行云流水的斩术直接将那头虚逼退,紧接着平子伸出手,一把将日世里抗在了腰间。
“笨蛋,怎么不拔刀!”质问的语气,却有股淡淡的担忧。
“你才是笨蛋...怎么可以拔刀。”不忍的音调传来,让平子皱起了眉头,下一瞬间遮挡月光的乌云飘过,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前方的那只虚,让平子的瞳孔剧烈收缩。
“这是拳西,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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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碎蜂和浦原,相处于十三番队,而且都身居高位,虽然不想成为两条相交的平行线,但她与他却经常都有会面的机会。
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一手创立技术开发局的,后来剿灭灭却师一族,风头无两,在小人物的眼中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按道理说这样的人不说威严满身也该讲点规矩吧,可是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身上,碎蜂看到的除了邋遢就只有懒惰。
这是一个胸无大志,没有前途的男人!这就是碎蜂对浦原的全部看法。。
她家夜一大人就只和这个胸无大志,没有一点优点的人走得太近了。
美貌与权势力量具为一体的夜一可不是谁都能随意结交的,她最最敬爱的夜一大人,如今已经被带坏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让碎蜂最纠结的是,夜一大人每次去找那个男人的时候总是夜不归宿,虽然碎蜂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个男人也没有胆量发生什么,可是碎蜂依旧为她的夜一大人感到了忧虑。
那传遍十三番的流言蜚语已经让她想要发狂。
今晚没有出乎碎蜂的预料,夜一大人开完会议后回到二番队并没有呆多久,吃过饭后又大笑着走了出去。
她知道夜一大人今晚又会彻夜不归了,她只是坐在门口,用手撑着下巴等待着。
不远处好像有什么动了一动,碎蜂眼睛一动,却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看见了浦原。
那个讨厌的男人,是来等夜一大人的么?
碎蜂原本想告诉他夜一大人已经先出门了,可不知又怎么地把话给压了下来。
碎蜂始终也无法对这个叫浦原喜助的男人放心,至少拖他久一点,让夜一大人少喝一点酒吧。
碎蜂抱着这样的念头,再次把身体坐了回去,眼睛再次恢复了那种没有焦距的样子,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个男人的存在。
虽然那个男人对自己点了头,还有微笑。
等了很久,对面的浦原等不到想等的人,最后收敛起了笑容,那种奇怪的表情碎蜂从没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过,是坚毅还是颓废?以前的记忆中,浦原从来都只有笑,肆意的笑。
浦原转身离开了,背对着碎蜂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碎蜂想回句什么话,却猛然刚才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理会过他,现在又是怎么了,于是那些想说的话,被僵在了嘴角的神经之内,发不出声。
碎蜂脑海里最后只剩下一个画面,是浦原的手掠过背后,将一顶奇怪的帽子扣到了头上,被阴影所笼罩的脸,仿佛更加削瘦的下巴,不知何时长出的零星小胡子。
此刻的碎蜂才发现浦原的身上穿着的并不是以往的死霸装或者羽织,那些死神的衣物似乎已经被他如数卸下。
这样的一个画面,直到百年之后一直在她脑海转动,化为源源不断的憎恨,如同利剑一般,将她的内心残忍的刺破,淌血,淌得鲜血淋漓的憎恨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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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助,你还是决定违背命令出去吗?”身后的声音传来,让浦原喜助立定了脚步,回过头,一抹苦笑已经悄然升起。
“夜一...”跟想象的并不一样,本来以为会在四枫院找到她的,没想到却一直被她跟在身后,本以为她会支持浦原的决定并给予援助的,但听语气似乎要进行阻止。
“让开吧...”
“如果我说不呢?”
浦原沉默着,看着面无表情的夜一,没有回答,也没有让路。
“不要这样夜一,让我这一次吧,只要一次。”
她依旧不作答,最后甚至将手微微的放到了身后,然后将浦原喜助的斩魄刀递给了他。
她应该也感受到了吧,今晚朦胧月色下的惊人波涛。
“记住了,今天夜一队长只是出来散散步,跟浦原队长喝了一天的酒,最后将浦原队长灌醉后就先回去了。”
夜一说着,深深地看了浦原一眼,有责备,有溺爱,也有担忧...紧接着人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夜一...谢谢。”看着被夜色逐渐掩盖的夜一,浦原朝着流魂街外走去。
即将踏出流魂街的时候,一股澎湃的灵压瞬间将浦原笼罩,让他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
“你还真是造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完全隔绝了自身的灵压!”
充满感叹语气的声音响起,浦原眼睛一动,是握凌铁斋!
“等了你很久了,等人真的很让人烦躁。”
浦原低着头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自禁的扯了一个冷笑。
“伤脑筋啊,被你发现了。”浦原说着用手揭下了帽子,露出了有点苍白的脸,那是黑夜的阴影也无法阻隔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