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漫天认为传承圆满结束的时候,耀世的体内却突发异端。
当蓝色的火苗闯入了耀世的体内之后,原本待在耀世体内的另一个火苗却突然的出现了。那火苗自打上次在神界的天台出现之后,就发生了变化,由原本的通体淡黄变成了内白外黄。
内白外黄的火苗自耀世体内出现后,那些蓝色的火苗瞬间变的活跃起来,围着耀世体内原本的火苗飞快的转动着,在旋转的过程中蓝色的火苗离着中央的火苗越来越近,到最后竟也跟那火苗容为了一体。
当蓝色的火苗跟耀世身体里原本的火苗合二为一之后,那火苗的颜色又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之前的两种颜色变成了三种,从内到外依次是蓝、白、黄三种颜色相互交融。
就在耀世好奇的打量着火苗的变化之时,那刚刚融合的火苗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突然爆发出炙热的火浪。那火浪只是瞬间就充满了耀世的四肢百骸。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耀世完全没有应对的办法,只得强忍着疼痛,承受着热浪对身体的肆虐,可那火焰所散发出的热浪如同决口的堤坝一般由弱到强越来越猛烈。
眼看耀世的身子就要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忍无可忍的耀世情急之下选择放弃,可当睁开眼看到了面前的漫天之后,怕伤及到她,在那股热浪将要爆发之时,用力把漫天推离了自己的身边,之后便仰天长啸,好似要把身体里的热浪全部的喷泄出来一样。
那热浪自耀世的口中喷出后直冲云霄,如果此刻有人站在远离天台的位置看将过去,仰着头的耀世就像是蜡烛的一枚灯芯,在这枚灯芯之上的天地之间,此刻正有着一个巨大的火苗在左右摇曳,这巨大的火苗跟耀世体内三色火苗的形态一般无二。
淡黄色的火头直冲云霄,那天上的云仿佛被燃着了一般,东一朵西一片,皆变成为火红。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也引起了拜仙镇周围那些分布着的小村里面人的注意。纷纷仰着脑袋看着天上的奇观指手画脚的说道:“快看!火烧云!”
“不对啊,这已经日上三竿了,哪来的火烧云?”
有的百姓则以为这是天神显灵,成片成片的跪倒在地把头磕的嘣嘣直响。
在拜仙镇周围搜寻耀世跟漫天的控法之人,在发现巨变之后,也都纷纷向着拜仙镇集结,虽然他们不知道拜仙镇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旧疆,普通之人是弄不出这么大动静的。
在遥远新疆的黑堡之内,此刻也正有一人在城堡的一处高台上,边来回踱步边心急如焚的朝北频频凝望,此人正是姬飞。
同样拥有生法阶的他,之前捕捉到了一股仙脉的能量,那时的他还高兴的吩咐手下人骑快马到旧疆发布敌人的行踪,可是在片刻之后,他又急忙命几个护卫快马扬鞭去旧疆四处发出第二道命令:紧急退守新疆。
因为在捕捉到仙脉所在的地方,紧接着他又感知到了更为恐怖的存在,虽然那股力量距自己有千里之遥,但是却让他产生本能的畏惧,做个形象比喻的话,自己所拥有的仙力与那股力量相比,就好比萤虫之光相比于皓月。
这股力量让他想到了天劫,只见他自言自语道:“虽然天劫将至,也还有差不多一年时间。难道这天劫的前奏依然开始了?”想到此处,他急忙安排手底下的人通知姬爽以及几个核心人物速来黑堡商谈此事。他也无心再关注北疆,神色匆匆的下了高台。
天台上空的火苗,不只在仙界产生异变,在其他的两个世界也都起了连锁的反应,神界尤为更甚。
在神界,同样以拜神台为中心的大地之上竟燃起了冲天的大火。这火与普通的火不同,不烧万物不伤生灵,只是在吞噬着世间的神息与煞气作为燃烧的本源。
一处高山之上,一个长相与姬飞一样的中年人,此刻正遥望着拜神镇的方向,哀叹一声,道:“看来这天劫就要开始了。”
“大哥不必担心,我商行如今遍布天下,驭法阶之人数不胜数,待我把他们全都招来,一起抵抗天劫。”
“我看还是先把本族的人叫来商讨对策吧,你商会那些人各存心思,是不会出全力的。”
“。。。”
在另一个世界,一位老人正蹲坐在小广场的石磙旁看着村里的人你争我夺。
因气候的突变,成片成片的庄稼顷刻枯萎,邻里之间为争的一口粮而大打出手,而在大山之外,人间各势力间更是矛盾四起,大战一触即发。
老人看着几天内的突变,将视线投向了身边的石磙,道:“已经开始了吗?耀世也该回来了吧。”
这位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柳老,只不过如今的他变得蓬头垢面如同乞丐一般。
打从柳老再次出现在小村,就受到村里的人刁难,人们曾把柳老驱赶出了小村,可被赶出来的柳老并未离去,而是在村口搭起了草棚独自生活,经这几日的天灾,村里的人才对他无暇顾及,他又光明正大的回到村中守着石磙寸步不离。
当然,三界的变化,耀世浑然不知,在仰头发泄了一柱香功夫后,便又像没事的人一样从地上站起,准备走下天台。
见耀世晃晃悠悠的走来,早已心急如焚的漫天急忙跑上台阶相迎。
只见此刻的耀世面黑唇翻,毛发曲卷,口吐青烟,双目呆滞。
漫天来到耀世身边,抓着耀世赤条条的肩膀就是一顿乱晃,一边晃一边口中还叫着耀世的名字。
在漫天的叫喊声中,耀世呆滞的双眼渐渐回复了神色,只见他略显木纳的看了看漫天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张了张干巴巴的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漫天见耀世回复了神志,激动的擦了擦眼泪,道:“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先扶你下去。”
耀世慢吞吞的摇摇头,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沙哑的说出了两个字:“衣。。服。。”
由于方才的漫天心系着耀世的安危,所以忽略了此时耀世正一丝不挂的境况,当耀世说出衣服两个字的时候,漫天才反应过来,赶忙把目光移向了别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所措。
这一幕恰巧被刚刚爬上台阶的巴千针看到,只见巴千针哈哈笑着来到耀世身边,说道:“虽然你们小两口不会因裸露而尴尬,但耀世终究是个体面人,你总不能扶着他就这么赤条条的走下天台吧?”边说着边把自己的大褂解了下来。
漫天原本只是双耳发热脸颊绯红,经巴千针这一说,顿时连脖子也升起了潮红,只见漫天娇羞的转过身去丢下一句“没正形!”就朝着天台之下奔逃而去。
巴千针看着漫天逃去的背影,又是一顿哈哈大笑,转头对着耀世挤眉弄眼的说道:“小柳还真是招人喜欢,你小子有福啊!”
耀世听闻此言虽然疲惫不堪,也还是调动全身的力气,给巴千针投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由于耀世此刻面部黢黑,所以,这白眼份量很足!
自漫天给耀世传承,又过了三日,经这三日的调养,耀世已经基本恢复了精神。但是在拜仙镇的上空依旧是红通通一片。
已经恢复了伤势的耀世抬头看着天空道:“这么大的动静,那些抓咱们的人应该有所反应才对,怎么至今那些控法者却一个也没出现。”
一旁的漫天得意的笑道:“应该是传承起作用了吧,他们失去了对我的追踪,完全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飞,至于这异象大概不在他们此行的任务之内吧。”
耀世说道:“如此的话,倒是方便许多了,只是如今,咱们又该去往何处?师父他老人家又在哪里。”
巴千针开口道:“其实柳老的去处倒是还有一个地方,你们之前也去过。”
耀世想了想抬起头道:“前辈所说的可是我师父曾今住的地方?”
巴千针点点头,“而且据我所知,那石磙与仙脉也有着很深的渊源,当年我们把柳老救出的以后,他冒着被捉的风险从旧疆把这石磙搬往新疆,可见这石磙对仙脉重要性。”
关于柳老跟巴千针的关系,这几天漫天也摘掉了些不该讲的都说与了耀世听,耀世听巴千针如此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从旧疆搬往新疆,师父一人怎么可能做到!”
巴千针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他执意要去,无奈之下,我只能叫了一些人秘密同去,为了不让人发现,只能昼伏夜出挑小路前行,用了将近一年时间,才把那石磙搬到新疆。”
听巴千针如此说,耀世心想:既然石磙如此重要,师父来到仙界应该守着才对,就算要去别的地方,也应该如同上次一般,在石磙底下留有字条。只怪耀世跟漫天初来仙界,为寻师父心切,忽略了这石磙的重要性。想到此,耀世便同意巴千针的介意,决定返回新疆再去研究一番那个石磙。
三人商定了去处也就没在拜仙镇逗留,当日便起身向着新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