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世跟漫天在看到眼前猪老三情况之后,急忙转身跑回家,向师父汇报此事。
柳老在听了他们的描述之后,像是早就料到似的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个村子的人注定要受此劫难啊!”
耀世见师父在听晓此事后这般言语,心想着师父大概早就推算出了什么,既然师父对此事早已知晓,那么应该已经有对策了吧。
漫天听了师父的话却没些察这些,直接问道:“什么要来?受什么劫难?他几个又要干什么坏事?”
柳老叹口气,道:“恐怕要发生的事已经开始了,只是隐藏着没有暴露出来而已。不然身上的煞气也不会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浓烈。”
漫天若有所思的说道:“难不成他上次带着村里人一起出去,就有问题?”
柳老点点头:“断然如此。”
接着又道:“你们看到的煞气遮天蔽日的景象,就是煞成了气候的模样,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可以称之为煞。”
一听如此,耀世觉得事情似乎要严重了,忙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柳老道:“为今之计,须得找个拥有同等神力的人,才能与之相抗。”
漫天看了看耀世,说道:“自打来了这个村子,我只在耀世身上看到些微弱的白光,别人身上却未曾见得一丝一毫,想要找到跟猪老三同等实力的拥有者,谈何容易。”
此刻,耀世心中所想,倒是对柳老的说法有些不同,只见他说道:“这神煞之力摸不着也看不见,即使相抗又能怎样,世人又看不到。可猪老三等人却是真真实实的在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跟漫天试着去查一下,发现异端后公之于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定会让他露出原型。”
柳老笑了笑说道:“真相假相皆是相,跟信与不信无关,神煞之力能够左右普通人的信仰。你若没有同等的力量,即使手握真相,那人们也不会相信与你。”
耀世嘟囔道:“最后不都得真相大白么,要依师父这么说,那古往今来会有多少的事实真相被神煞之力左右。”
柳老听后仰头笑道:“不然你以为怎样,其实这世间流传下来的事,都是人们愿意看到的事,愿意相信的结果,而并不尽是真相或假相,所以咱们道家才讲“无为”,所谓“无为”并非不去作为,而是遵从自然,不去纠结真假。”
漫天也笑了,对着耀世摇头晃脑的学师父说着师父的口气道:“此谓,道法自然!”
耀世看着这师徒两一唱一和,摆摆手道:“要真是这样,眼下又寻不到一个拥有神力的人出来,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柳老看着耀世微笑着说道:“为师倒是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得需要你来参与。”
耀世说道:“为民除害本来就是我们修道之人该做的事,有什么差遣师父就只管吩咐就是。”
柳老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为师虽对这神力还不甚了解,但却知道这神力的修炼之法大概与修炼仙气相同,为师可以交你一些速成的修炼之法,你若能熟练掌握,在短期内修炼在猪老三之上,那是极有可能的。”
耀世听了柳老的话,心中甚是欢喜,如此一来,不仅解决了对抗猪老三的麻烦,更重要的是自己终于能接触到修炼了。
想到此,耀世便搓着手问道:“师父所说速成的办法是什么办法?”
柳老道:“这速成的办法,便是传授!只要我把一些积累的经验传授与你,你便会像我一样自行修炼。”
“这么简单?如此说来,还请师父授教,助我铲除祸害!”耀世双手抱拳,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柳老见耀世如此,轻抚白髯仰头大笑,笑罢,看着耀世道:“为师的传授可不是用言语来告诉你怎么做,而是通过某种秘法,将我的经验变成你得经验。”
耀世听师父如此说后便皱起了眉头,虽然跟着师父没多少时日,但他却从师父那里明白了不少大道理。
这天地间的运作都依着此消彼长,有失有得的法则运行,照师父所说,得到经验却没有作出相应的努力,与天地法则相悖,势必会存在着一定的弊端。
想到此处,耀世忙问道:“这传授之法可有不妥之处?”
柳老叹气道:“世间之法互生有无,此端壮大,弊端就要失去,这是必然。除此之外,这经验也并非可以随意的传授。”
说罢柳老起身踱至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道:“这经验的传授虽然粗暴简单,但也有着常人难以达到的要求,承授之人须得有高于传功者的神魄,假若被授之人神魄不强大,强行传输终会失败,轻者,让辛苦得来的经验溃散殆尽,重者,可能会伤了承授之人的性命。”
耀世听着柳老所说之言,心中不免有些顾虑重重,在他看来,自己的师父怕是有些孤注一掷。
自己的神魄能比师父还要强大?这怎么可能!就算不考虑这点,万一中途出了差错,自己受师父恩惠有了新生,命丧于此死不足惜,可师父所积累了一生经验要凭空消失,那就得不偿失了。
正要耀世独自思量时,柳老双手抓住耀世的肩头,一脸严肃的问道:“怎么样?敢不敢一试?”
不经意间被如此发问,而且柳老那发问的神态又是那么的认真严肃,耀世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答复,结结巴巴说道:“可是我。。那个神魄。。。”
柳老见耀世的疑虑是关于神魄,笑道:“这个你倒大可放心,我柳老出山寻了十几年才找到的人,神魄觉对强大,要没有这先决条件,为师也不会冒着你得生命危险将它传授与你。”
漫天也认为这传授之法太过逆天,不管成功与否,怕是都会伤及到师父跟耀世,见师父如此决定,便直接问道:“这神力的传授之法除了耀世有生命危险,对师父可有伤害?”
柳老说道:“大概只是这一身的道行都将消失吧,此消彼长嘛,不算伤害,再说师父都这把年纪了,该退在你们身后享享清福了,总不能让为师把一身修为带到棺材里吧。”
漫天见师父主意已定,只得一脸的低担心的看向耀世。
柳老接着问耀世道:“考虑的怎样?”
耀世看到漫天一副忧郁的神情,更是觉着这事极为不妥,就吞吞吐吐的说道:“师父,这个。。。容我再考虑考虑。”
耀世想着暂且把事往后搁一搁,私底下跟漫天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怎料柳老呵道:“为民除害义伸张正你义不容辞,你既肩负重任,哪还有考虑的余地,就这么定了!”
说罢柳老转过身背对二人,道:“耀世你留下,漫天先出去吧。”
漫天看看毅然决然的师父,又看看呆立当场的耀世,不好再去劝阻,只能默然离开。
因担心传授的过程中会发生其他的事端,漫天出来后就守在了门前准备随时应付。
等漫天离开之后,柳老命令耀世来到榻前,与他相对而坐。
耀世依言坐定,满心的慌张,这阵势是他平生首次经历,而且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耀世此刻心想,传授经验如此大的阵仗,必然有着数条事项须得主意。可盯了师父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师父一直闭着眼坐在对面像似入定一般,完全没有要交代某些要领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耀世实在坐不住了,小声问到:“师父?经验的传授不是靠言语,那是靠什么?我该做何准备?”
耀世的话没有得到及时答复,片刻之后柳老轻吐一口气,说道:“看着为师的眼睛!”。
耀世收到师父的命令,就把眼睛瞪的溜圆,死死的盯着柳老紧闭的双眼,生怕错过什么。
可当柳老的双眼睁开之时,两道金光突然从柳老的眼眶中涌出,直冲着耀世的双眼而来。
耀世脸上露出的惊愕表情,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应,就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画面仿佛定格般的诡异,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凝固,唯有两道耀眼的光柱从柳老的眼眶不断地喷出,汹涌的灌输到耀世的眼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光柱开始逐渐的暗淡,直至完全消失,耀世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而柳老也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了看躺在对面的耀世,柳老有气无力的说道:“漫天,进来吧。”
漫天本就一直守在屋外,听到师父孱弱的呼唤,急忙推开门跑了进来。
一进来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耀世,漫天急忙过去观瞧,柳老说道:“他并无大碍,只需修养几日就好。”
漫天听罢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是当抬头看到师父后,两行热泪又夺眶而出。
虽然传授经验用了不大工夫,可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柳老的模样跟刚才判若两人。
此刻的师父一下衰老了很多!以前的师父脸庞红润,眼里有光,可现在的师父双眼浑浊,脸庞干瘪而又枯黄。
师父这前后巨大的差异,让漫天看着的心如刀绞,跌坐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
柳老给耀世传授经验已过去两天,这两天,漫天一直悉心照顾着二人。
柳老也经过这两天的调息,气色缓和了不少,尽管如此,看上去也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模样。往日的神采奕奕怕是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看来,这道行跟生机联系紧密,道行减少,生机也变得稀少。
现在柳老的道行怕是连漫天都不如了,已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头。
耀世已经在床上昏睡了两天,这两日内米水未进,就在漫天开始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时,耀世渐渐也有了苏醒的迹象,只是每次将欲醒来,沉吟几下又倒头睡去了。
耀世就这么又睡了两日,这天,突然跟没事人一样,一大早就从床上蹦起,走出了房间。
漫天正在院子里准备着早饭,转身发现耀世竟自顾自的走到了院子中央,高兴的迎了上去说道:“你没事啦?这些日子可把我担心坏了。”
耀世纳闷道:“我能有什么事。”
但是刚说完此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声说道:“师父昨晚。。。那眼神好吓人!我只看了一眼就顿感天旋地转!”
“昨晚?”
“是啊,昨天晚上你刚出去,师父要我坐他对面,我刚坐下来依着他的话看他的双眼,不成想被他眼睛里喷出的金光晃的没了知觉。”
耀世刚说完这话,一旁的漫天掩嘴笑了,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心情舒畅的笑出声来,道:“这哪是昨天晚上的事,您老人家这一觉已经睡了足足四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