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谢谢。”程潇被秦雨露谄媚的笑惊到一下子回不过神来。
“神经病。”程潞在后桌看着自己哥哥没出息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继续眯她的觉。
“看来很管用嘛。”秦雨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她就要用这种办法,顺着这个小痞子的炸毛。
只是没想到后面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顺利,每天每节课,不同的老师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秦雨露使劲翻动着脑瓜子里千万亿的脑细胞,期望让它们再努力一些,再聪明一些。而程潇,任凭讲台上的老师慷慨激昂、指点江山,他自是岿然不动,要么趴着睡觉,要么架着他的黑框眼镜翻着那本厚厚的小说。
只是一旦有了数学课或者历史课,那便又是另一番情形。
数学老师是个胖胖的女老师,姓邹,她烫了一头羊羔毛的卷发,平常最喜欢穿一条黑白条纹的裙子。秦雨露看着那老师便觉得有一只戴着假发的斑马在她眼前晃悠,晃啊晃啊,晃着晃着她就那样睡着了。等她被全班同学哈哈哈的笑声吵醒时那斑马条纹赫然放大在眼前,于是秦雨露被罚了。再看旁边的程潇,坐得端正,一脸沉思状地盯着黑板,秦雨露便更加讨厌起这个人来,都是同桌了,都给他买早饭了,为什么不能提醒自己一下。只是再愤恨也没用,终归还是自己睡着了,也怨不得别人。
历史老师便是那仓鼠脑袋的刘老师,仓鼠脑袋形似仓鼠,但神态却未必是仓鼠,倒更像是一只经验老道的大老猫。秦雨露看着他两只眼珠子滴溜溜地开始转,就知道便有了那走神或者打盹又要被抓耗子一般地揪出来了。除了数学课,历史课上程潇也不看小说,而是一副乖巧状,时而低头沙沙地写笔记,时而冲着前面点点表示回应。
不得不承认,程潇认真写字的样子真的很好看,窗外砸进来的阳光在他身侧投出一片光晕,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事,秦雨露承认那画面真的美极了,像是沉浸在漫画里一般。只是正因为如此好看,所以才觉得更加可怕,程潇真是个阴险的人,秦雨露心里越发鄙夷程潇这样的人,看着他假装认真的样子,秦雨露真恨不得扑上去撕开他的伪装。
就在这时程潇慢慢举起一张纸,将那张纸正面向着秦雨露立在桌子上,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你完了!!!待秦雨露看清了字,他便立刻收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秦雨露刚想问什么意思,就听到那仓鼠脑袋在上面喊:
“黄衣服那个女生,对,就你,你嫌我长得不好看是不?那旁边有啥东西就那么吸引你?来,跟大伙说说,我们一起鉴赏。”
秦雨露一回头就看到他两只滴溜溜的眼珠子锁定了自己,于是秦雨露又被罚了。
除了上课不顺利,下课不顺利,其他时间都还蛮顺利的,秦雨露这样安慰自己。再后来几日秦雨露努力调整心态,努力做到把旁边那个人当作透明,日子似乎变得顺利多了。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秦雨露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的小铺子维持不下去了,终于要关门了,家里头就只能靠父亲的小药铺维持生计了,母亲身体又不好,隔三差五地就胃疼,疼得翻来覆去的。秦雨露只是听一听,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听完了便觉得很难过,趁着晚间,夜色不深,出去走一走静静心。不知不觉就走进了学校里那片小林子里,远远地听到有人在说话,好奇心害死猫,秦雨露就这样慢慢地挪过去,想听听那些人在说什么。
“那怎么办?你说。”
“还是成哥说吧,打不打?一句话。”
“就是,咱们也不能白白让人欺负了是不是?”
打不打?难不成是要商量着打架吗?这些人真的是,搞什么,看来这个地方不能久待,还是偷偷溜出去的好,免得他们殃及池鱼。正想着往回走,一转身就被地上的枯树枝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摔倒了。这一摔倒不要紧,关键是她还“啊”了一声,秦雨露心想这下完了。
“有人啊?”
“这都晚上了,还有人专门跑来偷听?”
“管他呢,看看去。”
秦雨露挣扎着爬起来,眼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秦雨露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个时候她真希望大地突然列开个缝让她掉下去算了。
那几个人慢慢走近了,看得出来大概是五个人,为首的一个甚是粗壮,后面其他几个就算不壮也足够高。总之这种情况五个打一个,她是没有胜算的,没有胜算怎么办,那就装可怜,或许有用。看着他们靠近秦雨露赶紧低下头,想着编造个什么谎言或者酝酿个什么情绪才合适。
“怎么是你?”这时秦雨露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