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组织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个部门?我在组织内部的程序里看不到成员信息,既然我已经成为了一份子,想对组织心里有个底。”
陈博士想了一会,几秒钟的静默让杰克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冒昧,就在杰克想开口说抱歉不说也没关系的时候,陈博士开口道:“我直说好了,彼岸其实是一个临时组织,虽然没有硬性规定,但是一般来说成员之间相互不会故意打听组织结构的事情,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等我们真正有能力遨游宇宙的时候,也就是大伙分道扬镳的时候,组织并没有打算约束大家一辈子,我们为组织工作,得到应有的报酬和离开的船票,只是这样而已。将来有的成员会去帝国核心星区过平凡的生活,或学习,或经商,或加入军队,就算有成员想要去犯罪当宇宙海盗也由得他们,大伙自行寻找志同道合的伙伴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也有我自己的梦想,所以你也不用把事情想太复杂。”
两人聊了一会就到了目的地,陈博士带着杰克去熟悉工作环境,杰克看到很多机器人正在组装零件,推想而知,组织生产材料的秘密工厂也都是机器人在干活,用机器人代替劳动力真是方便。
“火箭的燃料和氧化剂都已经准备OK了,不久以后我们就可以第一次发射试验,这需要你的帮助,我们打算第一次试验就直接把东西送往普卫一,所以难度可能有点大,需要计算的数据相当多。”
杰克心底有些发虚,不过好在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到时候把所有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都传给艾莉丝,反正这不是期末考试,不用马上就交考卷,有很大的作弊空间。当下表示一定尽力而为,不辜负组织的期往。
“我们虽然得到了帝国的部分科技,但是工业水平天差地别,有很多东西经过研究知道了原理,但是在工业上造不出来,这个道理你懂的吧。”
杰克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不得不回归火箭这个方式?”
“是的,这是其中一个方面。”陈博士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眼神,她很满意杰克渐渐跟上了反应速度。
陈博士带者杰克参观了一会,和部门的同事做了初次的交流,同时帮他预约了义体医生。到了午后,陈博士带他回到龟岛的基地,在义体医生那里做了身体检查,抽取了生物样本,义体需要按人的体制来定制,所以没那么快就能安装。做完体检后又带杰克去模拟的太空舱做训练,将来要乘坐火箭和在卫星基地,宇航员的训练是必须的。
就这样,杰克过上了组织生活,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每天杰克早上去工作,下午去做训练,晚上把信息汇报给女朋友艾莉丝,艾莉丝也会把替他完成工作的数据传过来,偶尔在pub里喝两杯和pub的李天明聊聊天。过了半个月,杰克的义体制作完成,根据杰克的需要,只是替换一只左睛和安装芯片,总共七百万元,记在账上,组织每个月给杰克的薪水是十万,往后每个月都从薪水里扣。
杰克安装义体的时候全身麻醉躺在手术台上,各种机械手围在他身边,他模模糊糊的对义体医生问道:“江医师(义体医生的名字叫江弘树)我换了义体眼睛后,原来的眼睛怎么办?”
江医师回答道:“你原来的眼睛会放在专门的仪器里保存着,仍然属于你。”
在失去意识之前,杰克心里忽然有一些害怕,这是他作为一个纯天然人类最后的刹那,脑子混混沌沌的想到这样是对还是错,想到接下来会产生的变化又有点期待。
第二天,杰克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没多久,江医师就跑过来,问他有什么样的感觉,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感觉?杰克感觉自己的脑后多了什么东西,那是原本不属于身体的芯片,身体突然多了点东西总觉得很奇怪,芯片通过脑电波感应到杰克的苏醒也开始运作。
“后脑勺,信息量。”杰克迷迷糊糊的说道,他一时没办法适应人体的变化,只说了这两个关键词。睁开眼以后,左眼所接受的信息远超以前的他,空气的湿度,温度,房间的每一件装饰品,江医生本人的信息,甚至小到扫描到的人头发丝的长度都一股脑集中在一起输入到和大脑连接的芯片中,突如其来的海量信息让杰克感觉脑袋一阵肿胀,大脑尚未适应这个变化。
江医师知道这种感觉,每个刚安装完芯片的人都经历过,他安抚道:“这是正常的,你先冷静下来,在你后脑的芯片是一台不需要用手操作的计算机,你只需要用思维将不想用的功能先关闭掉,这几乎不需要反应时间,只要你想,你的义眼就会变成普通的眼睛。”
杰克听了医生的话,果然脑袋里一个念头,所有的信息都隐藏了,肿胀的感觉减轻不少,但是身体有异物的不协调感还是十分严重,杰克对江医师说了。
江医师回答道:“有异物的感觉你过一段时间就会习惯了,它会是你的新器官,你还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一定要尽早告诉我,接下来三天观察期你都不能离开这里,虽然义体是按人定制的,但是仍然有极小的概率产生排异现象。”
“江医师,好快。”杰克说道:“我有点没办法适应。”
虽然没头没尾,但是江医师知道杰克在说什么,这种情况发生过太多次了,江医师笑道:“这三天观察期你就好好适应这个变化吧,义体的好处可远远不止这些,你好好躺在这里,有什么事再叫我。”
杰克的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他刚才说的好快指的是大脑得到答案的时间,人的思考速度是一瞬间,但是思考速度不等于得到答案的速度,就好比一个学生在解一道数学题,在芯片的帮助下原本花10分钟才能计算出的答案现在只需要0.0001秒,大脑知道计算方式的情况下芯片可以直接跳过过程直接得出结果,芯片和大脑是相辅相成的,芯片的存在并不是喧宾夺主取代大脑的功能,当然芯片的功能远远不止如此。
因此这样的速度让杰克十分不适应,他终于彻底理解到为什么明明彼岸没什么人,却能够妄图靠自己的力量进行星际旅行,这样的一个人效率至少是以前一百个人的效率。
“难怪搞生命科技研究的吉田博士也无法抗拒义体的魅力。”杰克心想道。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适应变化,现实的变化,宇宙的变化,比你想象中更快。”吉田博士的话言犹在耳。
现在是适应的时候了,杰克闭上眼睛,脑海里的芯片用思维连接上了网络,就这样在脑海里,杰克上了网,在网络上写了一封电子邮件给吉田博士,告诉他自己已经安装了义体。杰克虽然知道要适应,但是他在脑海里只用了十几秒钟就做到这些的时候,还是被震撼了很久很久,这时候他还不习惯这样的操作,习惯以后速度还要更快。
这就是科技的魅力吗?
在有一点点适应了以后,杰克内心充满了喜悦,这一瞬间他好想告诉艾莉丝义体给人带来的变化,但是他不能用芯片给艾莉丝发消息,在他来动手术之前就把电子表放在自己的房间了,至少要三天以后才能用电子表联系艾莉丝。
杰克在脑海中登录了组织的内部程序,发现他去过的地方在地图上都解锁了,突然想到以后再也不用看电子表的程序来寻路,真是处处透露出方便,这几百万真值。
可是这样的好东西,要怎么给艾莉丝也来一份?这事有些难,义体是定制的,就算杰克去偷去抢义体配件(就算做得到),也不可能让义体医生给艾莉丝体检。即使艾莉丝天纵奇才,给她若干年自己研究出义体科技,靠一个小小的实验室也无法把东西给弄出来,正如陈博士说的,工业能力天差地别。
胡思乱想了一会,杰克渐渐有些适应芯片的功能,于是重新睁开眼睛,一点点开始适应义眼的功能。右眼仍然是肉眼,左眼是一个电子荧幕,杰克在看一件物品的时候,会显示这个物品的信息,人也是一样(数据库的信息越完整,显示的信息就越完整,数据库一开始是空白的,需要自己建立,所以同样一件物品,根据认知的偏差,不同的人看显示的信息也不一样)
义眼不仅仅是信息输入设备,同样也可以用于信息输出,杰克看向病房的墙壁,同时在脑海里上网找了一张图片,用义眼把图片投射到墙壁上,虽然画面很淡,但是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