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苏木紧紧的握住青黛的胳膊,紧张的四处打量,想找出除了脖子还有哪里受了伤。
青黛摸了下脖子,一小片红色映入眼前,“没事,只是擦破点皮。”她摇摇头,语气平淡。
青黛将手抽出来,好奇的看着唐悠,问道:“那人是谁?是夫人认识的吗?”
苏木僵了瞬,心底有些失落,这一刻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但细想又好像没有,摇了摇头,他打起精神,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青黛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越过苏木,走向穆青,“夫人,我来帮你吧。”
察觉到唐悠身体有一瞬间僵硬,穆青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背,对着青黛摇摇头:“不用了。”
“哦。”青黛点头,乖巧的跟在穆青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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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
唐悠闭着眼,呼吸平缓,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却不知道因为她,本就热闹的临安城,又被加了把火,“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了。
所有人都想抢先拿下第一手的消息,这可就苦了奉命盯着靖王府的各家探子们,大晚上的片刻都不休地奔波了一晚上。加班加点的将“新鲜出炉”的消息传递到了各家主子手里。
————昨日,靖王妃回府时,带回了一个受伤昏迷的女子,将人安置在了汀兰水榭。
!!!!!
本来嘛,靖王妃救个人回家,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临安城谁不知道,靖王妃这些年啊,大大小小的人物,被救回靖王府的那不在少数。
要是只是这样就好了,可这次不一样!
以前的人,靖王妃救回来可是统一安排在客院里,可从来没有将人安置在汀兰水榭!
汀兰水榭啊!那可是历代靖王妃的住所!属于内院!
可以说,自从靖王妃嫁进靖王后,能进靖王内院的,除了靖王妃和她身边那两个小丫鬟以外,不是腰大膀圆的粗使嬷嬷,就是切了孽根的太监。
除了这两类人,这偌大的靖王府里是连半个女子都没有的。
哦,对了,还有一类人,那就是靖王的亲属侍卫队—青龙卫。
所以,这女子是什么人?被靖王妃救回来后为什么会住进汀兰水榭?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短短的一个晚上,市间各类消息满天飞。
有人说,那是靖王妃的妹妹,住进汀兰水榭是为了方便照顾。
谁不知道,靖王自从与靖王妃成婚以来,一直住在靖王的墨轩里,那汀兰水榭从来就没人住过。
也有人说那是靖王妃为靖王找的小妾,帮忙抓住靖王的心。
毕竟靖王与靖王妃成婚这么多年,除了小世子以外,别无所出。
世人皆以多子多福为祥,靖王膝下只有一子,着实有些单薄了。
而且,这靖王妃在生产小世子时,又伤了身体,是不可能再生育了。
这次出门,刚巧碰上一受伤的姑娘,所以就把她带了回来。多半是想借腹生子,更甚者,去母留子。
一位自认为看透了世家表面美满风光,实则背地里腌臜事不断的“聪明人”这么揣测。
这种猜测得到了不少人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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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御书房
轩辕泽正端坐在椅子上,认真批改奏章。
吱呀,轻微的一声门响,进来了个小太监,那人弓着腰,一路小跑,凑近郑明安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郑明安一惊,挥退了小太监。
走到轩辕泽身边,恭敬而又小声的叫了声:“陛下。”
然后安静的等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轩辕泽批改完手里的奏章,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眉心,往后一靠,“说吧,什么事?”
郑明安立马知趣地帮轩辕泽按摩太阳穴:“暗卫来报,靖王妃昨日就救的那人,被安置在了汀兰水榭。”
力度适中,恰到好处。
轩辕泽:“哦?消息可属实?”
“确实如此。”郑明安恭敬地回答道。
轩辕泽瞬间来了兴趣:“我这位皇嫂,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平时管我皇兄管的严的很。”
“这是……转了性?要亲自为我皇兄寻美人吗?不过怎么是个受伤的?”
显然他也以为,靖王妃带回来的女子是为靖王准备的。
“殿下!”郑明安立刻急了,咚的一声响,跪俯在地方,声音颤抖,大叫道:“慎言呐!”
这其实已经算是逾越了。不过,跪俯在地方的郑明安心底还是忍不住腹徘道:都被大殿下收拾了这么多次了,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哈哈,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轩辕泽被这么一提醒,回过神来,握拳抵住嘴唇道。
“咳,龙一,朕命令你,今日之事不许告诉皇兄!听到没有?”轩辕泽咳嗽了声,努力拿出皇帝的威严,霸气。
“……”
御书房内一片安静,没人回答。
轩辕泽颇为懊恼,他瞪了郑明安一眼,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郑明安苦着脸:冤枉啊我,我提醒了呀!是殿下您说的太投入了。
没听见。
轩辕泽:“……”
嘿,涨本事了?
敢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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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靖王府
汀兰水榭
唐悠觉得,她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见了八岁前的她和穆青在一起的日子,是那样的平淡而美好,每天打打闹闹。最担心的是不过是明天早上吃什么、作业好多,不想写……这样的小事。
后来呢?
母亲死了。
在葬礼上,一群人闯进了灵堂,带走了她,声称是自己亲生父亲派来的人。
美其名曰:不能让尊贵的唐家血脉流落在外。
呵
可笑。
什么狗屁血脉?
要是可以,唐悠宁愿不要这份尊贵。
回到唐家,迎接她的是无休止的训练、冰冷的环境、互相猜忌的同伴、以及拼尽一切,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生活在那里,每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听说过养蛊吗?
古代传说把许多的毒虫放进长期封闭、没有食物的的器皿之中,迫使它们相互残食,最后,活下来的就是蛊。
他们虽是唐家子孙,也是被养在唐家这个器皿里的蛊虫。相互斗争,互相敌视,只为自己成为最后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