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帮你。从你说什么文学社开始,我就知道了。”江逾白脸上笑意更甚。
“太好啦。”沈青燃死死搂着江逾白的脖子叫着,自己孤身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自己也只是想看看资本主义的萌芽却经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太好了,有个人在她身边,他也是穿越而来的,真是让人开心,有种见到老乡的感觉。
江逾白笑着把沈青燃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来。
“你是刚刚穿越过来的吗?”沈青燃问道。
“不是,我穿越过来的时候,这个身体还只是个婴儿。”江逾白回答。
“天哪,太好了吧。”沈青燃忍不住激动。
“没什么好不好的。”江逾白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他微微垂下眼睛,不再说话。
“怎么了?”沈青燃似乎发现江逾白不太开心,伸手拉了拉江逾白的手指。
“没什么,我们上去吧,萨伊曼还等着一起玩。”江逾白笑了,反手拉住了沈青燃的手指,拉着她往冰洞上面走。
他好奇怪,沈青燃心里想着,为什么突然就不太开心了。
在昆仑的日子过的很快,昆仑总是下雪,这一天同样是大雪纷飞,沈青燃还窝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面睡觉,就听见门轻轻的开了,大概是侍女绣冬要进来取东西。沈青燃想着,翻了个身,这时,她感觉到,微微有些泛凉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脸颊,她吓了一跳,骤然睁眼,却看见江逾白的脸。
他的眼神温柔的异常,几乎能滴出水来。
“江、江逾白?”沈青燃低声叫道。
“嘘。”江逾白笑了,“再睡会儿。”
“你怎么突然进人家房间啊也不打招呼。”沈青燃叫道。
“嗯。”江逾白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直起身子。
“什么叫嗯啊?”沈青燃叫道。
“我先走了,你好好睡觉。”江逾白伸手帮她把被子盖好,径直推门离开。
“这人怎么回事啊?”沈青燃自言自语,突然,她猛的坐了起来。
今天是初七。
她明白江逾白去做什么了,他去了风云台,截杀苍瞳,虽然沈青燃不知道江逾白具体要做些什么,但是沈青燃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极其危险。
沈青燃无心再睡,穿好衣服下了床,就要往外面走。
明春恭敬的跪在外面:“沈姑娘,少主的吩咐,今天您不能离开房间。”
“嗯?”沈青燃皱着眉。
“今天所有宫里都不能自由出入,请姑娘见谅。”明春平时很温柔爱笑,现在却异常的严肃。
“好的。”沈青燃问,“少主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奴婢也不知道教中的事,但是少主不会有事的。”明春眼神坚定。
离音一袭白衣,站在通天道的路边,长发垂下遮住她极美的脸庞。
“师父。”江逾白上前。
“你来了。”离音低声道,“我在这里吸引苍瞳的注意,伽茗他们已经上去了,你也快些上去。”
“是。”江逾白正色。
“千万小心。”离音微微皱眉,“慰风已经回来了,不必担心。”
“师父也要小心。”江逾白低声道,说罢已经飞身而起。
江逾白刚刚走,离音就已经看见了苍瞳缓缓而来的身影。
苍瞳一袭白衣,外面罩着用金丝绣成的风云图案的白袍,额头上戴着环额的宝石,鲜红色的宝石下面是宝石一样璀璨的深紫色眼睛,苍瞳右手握着一根极其华贵的黄金手杖,象征着掌教使的至高权力。
离音上前,苍瞳站住了身子,转头看着离音,自从两个人在众人面前假意争执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离音怕引起怀疑,并没有见苍瞳。
苍瞳的深紫色的眼睛在一瞬间变成了温柔的淡紫色,他微微垂下眼睛,掩饰眼睛颜色的变化。
“你怎么在这里?”苍瞳冷哼一声,故意扬声道。
“那日是我的不对。”离音微微躬身。
“你知道?”苍瞳冷笑。
“我已经知错,不会再怀疑你。”离音伸手握住了苍瞳的手,苍瞳微微侧身,挡住了来自上面的视线,他用力的握住离音的手,他的手温暖宽厚,那种力量传入离音的手中。
“你想干什么?”苍瞳问道。
“我伴掌教使上去,也好向教王禀明我的过失,求教王宽恕。”离音说。
“走吧。”苍瞳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道。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深紫色,他转身往通天道上而去。离音跟在身后。
通天道用黄金铺成,绚丽至极,这里通往教王居住的风云顶,是整个风云教最高的地方,象征着教王至高无上的地位,上了通天道,就是风云台,风云台的地面也是白玉铺成,上面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风云台的周围,用白玉雕成了六十三只白鹤,白鹤振翅飞舞,永远的伴随在风云台周围,天地之间一片白色,天空中落着薄薄的雪。
苍瞳躬身跪地:“掌教使苍瞳,见过教王。”
风云台的对面是暖阁,教王常在这里接见掌教使,暖阁极高,除教王以外不能上去,掌教使只能跪在暖阁外面听教王命令。
没有回答。
苍瞳微微皱眉,按照事先的商议,教王在暖阁里见证苍瞳杀死伽茗,而教王好像并没有来。
“掌教使苍瞳,见过教王。”苍瞳微微皱眉,余光看向离音,离音也眉头紧锁。
“掌教使苍瞳,见过教王。”苍瞳再次大声说道。
就在那一刹那,一个巨大的笼子从天而降,苍瞳一把拔出腰间的长剑,直直削向那个笼子,发出一声巨响,苍瞳手中的剑竟然硬生生折断,那笼子直直把苍瞳扣在了里面。
离音已经拔剑,冰骤然而起,已经覆盖了整个地面,离音飞身挡在困住苍瞳的笼子前面。
“离音,让开。”伽茗的声音而起,她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你让开,我杀了苍瞳,自然不会牵连于你。”
“白鹤。”离音叫道。
江逾白一袭白衣,站在伽茗身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低声开口:“师父,我去中州的时候,苍瞳不许给我风云丹,怕是早有了杀我之心。”
“白鹤!”离音叫道,“你疯了吗?”
“师父,苍瞳早就觊觎教王之位,视我为眼中钉,我若不杀他,他迟早会杀我。”江逾白声音极冷。
江逾白话音未落,已经飞身而起,手中折扇直逼苍瞳,寒冰四起,离音手中长剑已经悄无声息的蒙上了寒冰,挡在了关苍瞳的笼子前。
折扇和长剑交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剑招,苍瞳微微皱眉,他现在已经清楚的明白了,白鹤已经背叛了他,他现在被困,根本不能叫等在下面的杀手上来,凭借自己的力量,杀死他们所有人,也并非不可能。
紫色的瞳孔骤然变成了赤色,如同绚丽的曼陀罗绽放在苍瞳的眼睛里,那一瞬间,江逾白有些恍惚,仿佛自己坠落了无间的深渊一般,他的剑招骤然慢了下来。
是瞳术。
“瞳术!”伽茗大喊一声,只见巨大的镜子从天而降,苍瞳一口血喷了出来。
破瞳术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镜子,苍瞳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了死灰色。在那一瞬间,苍瞳感到世界一片灰暗,很少有人知道用镜子破除瞳术,就算是有人用了镜子,苍瞳也只是会短暂的失明,很快就能再施展一次瞳术。
就在这时,苍瞳问道了一股奇香,隔着栏杆,一把长剑捅进了他的身体,苍瞳听见剑来的方向,单手击地,却感到身上的真气无法释放,眼睛也没有恢复,他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苍瞳,你终于尝到了白泽的味道。”伽茗冷笑道。
苍瞳一怔,白泽是风云令上的毒,据说能让人提不起真气,伤口无法自愈,最终流血而亡。
那剑上有毒。
“苍瞳,你的报应来了。”伽茗刻毒的笑着,一把拔出了刺入苍瞳身体里的剑,血顿时喷涌而出。
就在这时,苍瞳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的陌生,威严而且高亢,带着十分的冷意:“苍瞳,你可知罪?”
教王。
苍瞳愣住了。
长风骤起,暖阁楼台上站了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子,他身材不高,鼻梁挺拔,但是却带着一种超乎常人的气势,仿佛是天下的君主一般,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苍瞳,眼睛里满是讽刺。
“教王,我不知做错了什么。”苍瞳跪地。
“秘密谋反,要杀死本座,谋害少主,你难道无罪?”高高在上的男子声音冷酷。
“我从未想要杀害教王。”苍瞳叫道。
教王冷笑一声,微微挥手,苍瞳只感觉无数把长剑从四面捅入他的身体,但是并未伤及要害。
“你还不承认吗?”教王挥手。
“慈父,苍瞳从未有过背叛之心。”离音跪地叫道,“求慈父宽恕。”
“离音。”苍瞳支撑着身子低声喊道,“住嘴。”
“求慈父宽恕。”离音叫道。
伽茗冷笑一声:“掌教使在教中异常猖狂,怕是早已经不满意掌教使的位置,想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