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声之中,早已冲进来十余个手持棍棒和灯笼的殷天锡狗腿子。
借着殷天锡狗腿子的手中灯笼和火把照耀,时迁这才发现罩着自己的大铁笼不但方方正正每一面皆有一丈长宽而且还是纯钢所铸,只怕这大铁笼没有二千斤至少也有一千五百斤,时迁这才明白要想凭着一己之力抬起这大铁笼根本就不可能,还有此番殷天锡的狗腿子早已将大铁笼团团围住,就算自己能够将大铁笼抬起也很难脱身。
“本来我想偷尽殷天锡这个狗娘养所强取豪夺的财物前来救济那些穷苦百姓的,却没想到只第二次便将自己给陷了,等下殷天锡那个狗娘养的到来,那我又怎么能够不凶多吉少.......!”就在时迁内心陷入绝望的感叹之际,只见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子大步踏了进来“老子还以为是何方神圣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却没想会是这么一个尖嘴猴腮的瘦杆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六年前害的时迁家破人亡的殷天锡,时迁就做梦多想食其肉寝其皮,又怎么能够忘了殷天锡的模样。
殷天锡的一众狗腿见殷天锡到来,不由争先恐后的奉承起来“直阁果然是料事如神,此番这个小毛贼果然中了直阁的妙计自投罗网来了!要不是直阁早就算出这个小毛贼还会继续前来,并且设下此等精密的机关,只怕仅凭我们这群笨手笨脚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毛贼会在今夜前来更别提怎么拿住这个小毛贼了,今日能够拿住这个小毛贼皆赖直阁之功.......!”
时迁听了这些奉承,顿时便感觉到五脏六腑也要跟着恶心出来“没想到那狗娘养的殷天锡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设计爷爷,你们这群狗腿子还争着奉承那个狗娘养的,真是一群不要脸的狗腿子,你们不觉得害臊爷爷都替你们感到害臊!也许是上天不公,竟然会让爷爷我栽在了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的手里了,这要杀要剐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的只管给爷爷来个痛的,要是爷爷皱一下眉头便不算一条好汉!”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毛贼,如今你早已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不但还敢以好汉自居而且还敢如此辱骂我们直阁,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殷天锡的一众狗腿子听闻时迁如此辱骂殷天锡,皆争着举起手中的棍棒往笼中的时迁打去。
“有什么了不起的,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而已!爷爷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们这群狗腿子的几根破棒子,你们这群狗腿子却不要像饶痒痒的一般没力,只管将吃奶的劲多使出来.......!”时迁深知落到殷天锡这种人手中注定难逃一死,反正是个死还不如死的硬气一点。
“住手.......!”就在时迁准备慷慨赴死之际,却没想到殷天锡竟然叫停了那一群狗腿子。
一众狗腿子闻言先是一愣后,又纷纷说道“现如今这个小毛贼早已成了直阁的笼中鸟瓮中鳖,还敢如此的辱骂直阁,直阁又何必为这个小毛贼求情,只管让我们打死这个小毛贼为直阁出了这口鸟气........!”
殷天锡见一众狗腿子仍然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往笼中的时迁打去,不由扯过一个狗腿子推往一边“这个小毛贼先前一下便偷走了老子一千余两白花花的银子,老子恨不得将这个小毛贼挫骨扬灰又怎么会为这个小毛贼求情!只是现如今先前那一千余两白花花的银子的去处老子还没有问清楚,倘若你们这个时候便将这个小毛贼给打死,那老子又向谁找回先前那一千余两白花花的银子,所以你们只管给老子闪到一边去待老子问清楚先前那一千余两白花花的银子的所在你们再动手不迟!”
众狗腿子闻言,急忙收回手中的棍棒并两下散开。
“兀那笼中的小毛贼,老子可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倘若这小毛贼想活命的话,只管速速招来到底是谁指使你来与老子为敌的还有先前的那又一千余两白花花的银子的去处?”时迁听闻殷天锡这话,不由哈哈大笑道“刚才我就奇怪你这狗娘养的殷天锡也会发善心,原来你这个狗娘养的是为了那一千余两的银子!这别人不知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为人,难道爷爷还不知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为人!且不说先前的那一千余两爷爷已经将它们散给了先前被你这个狗娘养的强取豪夺的穷苦百姓了,就算那一千余两还在爷爷手里那爷爷也不会将它们交给你这个狗娘养的殷天锡!还有爷爷与殷天锡你这狗娘养的不共戴天,却没有必要受人指使前来!”
殷天锡闻言,不由一把拽过笼中的时迁“你这骨瘦如柴的瘦杆子休要在这放屁,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这个瘦杆子,但凡在高唐州内与老子作对之人只有死路一条,这死人又拿什么来寻老子报复!还有老子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此番你这个挨千刀的小毛贼最好给老子一五一十的招个清楚,要不然老子定叫你这个小毛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殷天锡之所以没有认出时迁,正是六年以来时迁早由一个翩翩少年硬生生瘦成一个尖嘴猴腮骨瘦如柴的瘦杆子了。
时迁见殷天锡没有能够认出自己,不由笑着说道“就算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的已经忘记了先前所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但被你这个狗娘养的迫害过的无数无辜之人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就算爷爷今日不幸落在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的手中,但是爷爷相信日后一定会有无数和爷爷一样被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迫害之人前来找你算账!言尽于此,倘若再跟殷天锡你这个狗娘的纠缠下去,只会污了爷爷的嘴巴和耳朵,此番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的只管给爷爷来个痛快的!”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毛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小的们只管给老子好好的招呼这个小毛贼,老子倒要看看是你这个小毛贼的嘴硬还是老子的棍棒硬!”殷天锡听闻时迁这话顿时勃然大怒,急忙召唤一旁的狗腿子来打时迁。
顿时十几只棍棒一起穿过铁笼,往时迁身上打去。
“狗娘养的殷天锡还有你们这群狗腿子有什么本事只管朝爷爷身上使,爷爷要是求饶一声就不是好汉!”
殷天锡闻言,不由大喝道“如今棍棒加身这个小毛贼还是如此嚣张,难道你们这群废物多没有吃饭,只管给爷爷狠狠的打,一直打的这个小毛贼认怂愿意招出一切为止!”
由于身体单薄再加上殷天锡的一众狗腿子全部将吃奶的劲给使了出来,没多久时迁便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殷天锡见时迁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求饶一声,不由暗暗寻思道“如今这个小毛贼早已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是怎么也不肯认怂,看样子这个小毛贼就算是是也不会说出那一千余两银子的下落了,照这么下去老子那一千余两银子岂不是讨回无望.......!”
“啊.......!”就在殷天锡暗暗寻思之际,时迁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大了叫一声后,昏了过去。
一众狗腿子见状,不由停下手来“直阁如今这个小毛贼已经昏死了过去,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打?”
“这个天杀的小毛贼就算被打的昏死过去,也不肯说出那一千余两的下落,既然老子没法取回被这个小毛贼偷去的一千余两,那老子留着这个小毛贼又有什么用........!”殷天锡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心腹狗腿子李三大叫道“停手!”
殷天锡闻言,不由大喝道“李三你这厮平日内吃老子的用老子的,没想到你却会为这个小毛贼求情,先前老子还纳闷这个小毛贼为何会这么顺利的混了进来,原来李三你这厮就是这个小毛贼的内应同伙!还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李三听后,不由吓的双手直摇“直阁千万不要误会,小的敢对天发誓对直阁忠心耿耿.......!”
“李三你这厮休要狡辩,倘若你这厮真对老子忠心耿耿又怎么会替这个小毛贼求情?”李三见殷天锡如此质问,急忙说道“小的是担心直阁将这小毛贼给打死,直阁不能取回先前的那一千余两而且直阁还会损失惨重,倘若直阁肯暂留这个小毛贼一命,小的自有办法让能直阁取回比先前的那一千余两的损失而且还能让直阁名利双收!”
殷天锡听闻李三这话,不由一把拽过李三“李三你这厮可不要糊弄老子,有什么屁只管放,要是你这厮敢糊弄老子,那小毛贼便是你这厮榜样!”
“直阁只管放心,小的既然敢如此言语就一定有办法!”殷天锡听后不由送开李三。
李三被松开后,急忙将嘴凑到殷天锡耳边暗暗嘀咕起来。
一番嘀咕后,殷天锡不由哈哈大笑“李三你这厮果然是对老子忠心耿耿,此番老子听了你所说的才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先前还真是老子误会你了,要是这事做成了老子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小的们只管给老子将这个小毛贼捆个结实,明日一早押送州衙!”
次日天一亮殷天锡便带着一群狗腿子押着时迁往州衙而去,一行人到后一看州衙大门还是紧闭的状态。
其中的一个狗腿子见州府大门紧闭,不由奉承道“还请直阁稍息,小的这就前往通报府衙大人!”
李三见那厮抢着拍马屁,不由冲上前来一把推开那个狗腿子“通报个屁!我说你这厮到底懂不懂规矩,这于公来说府衙大人乃是直阁上司,这于来说私府衙大人乃是直阁的姐夫,这哪有上司和姐夫来迎接下属和小舅子,你这厮真是马匹拍到了马腿上去了!只管滚到一边去,还是让我上前击鼓请府衙大人为直阁升堂问案!”
“虽然是李三你说的有分寸,不过今日之事还是我亲自动手方妥”言语之间,殷天锡早已翻身下马,往州衙的鸣冤鼓走去。
殷天锡走到鸣冤鼓边一看,不由哈哈大笑“有趣,还真是有趣!小的们只管给老子将那小毛贼推过来!”
一众狗腿子将时迁推到殷天锡跟前,时迁这才发现鸣冤鼓上趴着一只跳蚤。
殷天锡见时迁被推到跟前,不由指着鼓上的跳蚤问道时迁“兀那小毛贼你可看到鼓上的那只跳蚤没有?”
时迁看罢,不由微微一笑“只是一只跳蚤而已,殷天锡你这个狗娘养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只跳蚤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你这个小毛贼现在的处境就和这鼓上的跳蚤一样,只要老子一鼓槌下去,这只跳蚤马上便会变成一团肉饼,而在这个高唐州,只老子一句话你这个小毛贼立马便会万劫不复......!”言语之间,殷天锡早已抓起一只鼓槌往鼓上的跳蚤砸去。
“咚”的一声后,时迁不由笑了起来“狗娘养的殷天锡只怕你要砸死我这只鼓上蚤还没那么容易!”
殷天锡这才发现,原来那只跳蚤早已抢在自己手中鼓槌落下之前蹦到了另外一边。
“虽然这只跳蚤和你这个小毛贼一样想要垂死挣扎,但最后的命运还是难逃一死!”殷天锡见状,猛的又是一鼓槌砸下。
“咚”的一声后,只听李三大叫道“直阁你快看那畜生又跳回到先前的地方!”
“老子的眼睛又不瞎,何须李三你这厮多嘴.......!”殷天锡闻言不由推开李三,并抓起一旁的另外一只鼓槌,双管齐下往鸣冤鼓上就是一通乱敲。
随着一阵“咚咚.......”后,殷天锡不由仍掉手中鼓槌“只怕现在那只跳蚤连渣也都不剩了,兀那天杀的小毛贼这跳蚤死后就该轮到你了!”
“狗娘养的殷天锡只怕并非你说的那样,此番你还是让你的狗腿子看看你的脸上再下结论也不迟!”时迁话音一落,李三猛的一个巴掌往殷天锡脸上煽去。
殷天锡受了李三一巴掌后不由双手捂脸,飞起一脚将李三踢翻在地“李三你这个杂碎是不是活腻了,居然敢掌掴老子?”
“直阁你千万不要误会,小的又怎么敢打直阁你,不知什么时候那只跳蚤已经跳到了直阁你的脸上,小的这是在帮直阁你打跳蚤!”就在李三解释之际,时迁不由将嘴噘往一边的鸣冤鼓“狗娘养的殷天锡,你还不快看鼓上是什么?”
殷天锡和李三闻言急忙一起往鸣冤鼓上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那只跳蚤又从新跳回了鸣冤鼓上。
就在殷天锡和李三脸色气的跟猪肝一般之际,时迁不由哈哈大笑“这说起来我还该感谢狗娘养的殷天锡给我想了一个鼓上蚤的诨名,虽说我是和这鼓上的跳蚤一样,但只怕殷天锡你这种坏事干尽的狗娘养的非但不能弄死爷爷这只鼓上蚤,最后还要被爷爷这只鼓上蚤搞得如此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