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么巧?”靳琰感叹了一句,从袋子里偷拿了一个生煎包塞到嘴里。
“年代久远,看来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先这样吧。老头,来吃包子,闫灵姐去给我们熬了些粥,一会儿您也跟着喝点。”说着,靳旸就上前将画卷卷了起来,放在了沙发背后的大书架上。
胖哥把客厅装修得跟书房似的,我上前瞧了瞧,大多是历史书籍,还有一些古玩鉴赏画册。我还在书架的一个小角落还找到了几张没用过的纹身贴,质量不高,感觉像是在小学门口的小卖部买的。
书架几乎占了整面墙,上面几层看来得踩着凳子上去。抬头看了看,也没怎么看清楚,应该是几套精装书,带书套的那种。
张老头也一收刚刚的眼泪,也吃起包子来。不过老头就坐那里静静地吃着,感觉沉默了许多。
吃了包子喝了粥,老头向我们简单道了谢,就急忙出了门。一看表,博物馆也确实到了开门的时间。闫灵也端了碗粥去给竹老爷子送去。
“我们也要进去吗?”我问靳旸,他正在收拾桌子。
“进哪?”
“画里。”我指了指那幅被卷起来的画卷。
“你很想进去?”他抬起头,看了看我。
“不是……我,好奇罢了。”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想进去瞅一眼,上次的《泼墨仙人图》给我的感觉确实还不错。
靳旸摇了摇头:“画中变数太多,你没有什么经验,实在是不宜入画。”说完就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打包好放在了门口。
“那你刚刚说竹山白叫你们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也没有说清楚,昨天晚上快十点给我们打的电话,语气感觉很着急,只是让我们赶紧过来帮他。”靳琰在一旁说道。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虽说画中危险重重,但他俩经验实在是丰富,我们暂时不需要太担心他们。”靳旸撇嘴笑了笑,拿起了刚刚放在书架上的画卷,又将它展开在了茶几上。
“所以,你们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问道。
“先不说这个了。阿骞,听说你见到了岳耳?”靳旸又坐回了沙发,抬头问我。
估计是山竹哥告诉了他。我把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又给这两兄弟讲了一遍。
“你们也知道他?”我问道。
“能不知道嘛,当年经常跟在落爷爷身边的学生。不过当时我俩就是个初中生,还找他帮忙做过物理题呢。”靳琰插了一句。
“他真的死了吗?”我追问。
“不清楚,当年也只是落爷爷告诉我们的,我们当时还觉得挺可惜,没人可以帮着我们做题了。”靳琰说。
“现在看来,是生是死也说不清楚,当时也没有葬礼,什么都没有,也只是听说罢了。”靳旸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一口。
我想起早上看到那篇日记,便把日记本拿给了靳旸看。
看到这本黑色的破旧笔记本,靳琰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靳旸眼神里也突然有了亮光,不过他还是淡定地接了过去。
看完那篇日记,靳旸又往前翻了几页,突然'诶'了一声。
“怎么了?”话说前几页我都是潦草看过,没有仔细看。
“《飞鸿出塞图》,在这里,落爷爷有记过这幅图。”靳旸推把本子推给了我,靳琰也凑到我跟前来。
我一看,是05年的笔记:
“《出塞图》是我于去年才进去的,其中甚是奇妙。但我并未在里面待太久,也没有找到这幅画的作者。若有后人进入,请......”我念道。
后面几行字被钢笔胡乱地涂黑,也看不清是什么了。
“这怎么涂黑了.......有什么用啊?”我看向靳旸。
“所以说,目前我们所能知道的,少之又少。我们只有这幅画。”靳琰说道。
靳旸表示想借姥爷的笔记本一看,我想他肯定知道的比我要多,看姥爷的笔记估计能得出更多的信息来,便给了他。
白天在胖哥的博物馆里溜达了几圈,里面也没有藏多少东西,更没有什么镇馆之宝,大多就是些普普通通的瓷器而已。
我又恢复了在家里的作息时间,在被窝里悄悄打了几局游戏,到快十二点才睡。闫灵早就已经睡着了。
晚上的汽水喝得有些多,我准备去卫生间上个厕所再睡。
我悄悄走到走廊上,正准备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便听身后的房间有翻动东西的声音。
我一看那房间,好像是竹老爷子的房间。
这么晚了,老爷子不会还没睡吧,难道是北子小哥?
我没敢开手电筒,悄悄走到了那房间门口,门竟然没有关,是半开着的。这是我才注意到房间灯没有关,是微弱的黄色灯光。
我小心地向里面探去,让我惊讶的是,竹老爷子的床上被子团成一团,不见了老爷子的人影。
更让我吃惊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抽屉前翻找东西,背影对着我。
那绝对不是一个老头的背影,也肯定不是北子小哥。
我后背开始冒冷汗。家里进小偷了?
正当我准备用手机把他拍下来,那个男人竟然把头转了过来,往门口看了一眼。
竟然还是竹老爷子的面庞。
我差点没吓得叫出声,那身材和脸,完全就不是一个人身上的东西。
那男人转过来的一瞬间,我的肩膀被一双手拉住,将我直接带进了旁边的房间。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竟然是靳旸。
我被靳旸和靳琰拉进了他们的房间。这让我更害怕了,这俩大老爷们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正当我想说话时,靳旸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回头一看,发现靳琰正对着一个电脑屏幕看。我走过去,发现画面竟然是装在竹老爷子房里的监控。
监控里,“竹老爷子”麻利地收拾好了抽屉,迅速地爬上了床铺,完后关了灯,画面变成了黑色。
这动作,完全不是一位快近百岁的老人该有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