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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天的校园燥热起来,道路两旁的榕树更加郁郁葱葱,迸发出强烈的生命力,湖里的荷花娇艳地盛开了,荷叶挺拔地昂起头颅,充满了欣欣向荣的力量。同学们的衣衫也变得单薄起来,姑娘们花枝招展的裙子是校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一袭长长的披肩秀发,在阳光下发出点点的光辉,走过的男同学忍不住侧目多看几眼。

毕业生已经陆陆续续离开明大,校园里来来回回同学在运送行李包裹,热的满头大汗,时不时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有的姑娘干脆花五块钱雇佣一个小三轮车,自己与三轮车的大爷或阿姨并排坐在三轮车座位上,看着他们把行李送到邮寄点。

宿舍的姑娘们也开始收拾行李,宿舍里大包小包、各种箱子,静雅是第一个离开明大的,宿舍的姑娘们把归心似箭的静雅送到校门口,坐上去火车站的公交,离开的时候静雅显得兴高采烈,姑娘们看着静雅乘坐的公交缓缓离开,静雅回过头去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同娜没有急着回家,因为家里也没有人,所以一直在宿舍待到新学期开学,就可以直接到支教地点了。临行之前,她把给钟老师写的信寄了出去。

她算是倒数第二个离开的,莉莉的行李没有收拾,她保送明大研究生,下学期继续在明大攻读历史系硕士研究生,桌子上妈妈和男朋友的照片还摆在那里,而同娜要直接奔赴美丽远方支教地点巴兰县巴兰香村。

莉莉把同娜送出校门口,两人深情拥抱了一下,同娜回头看了一眼最爱的明大,四年的大学时光结束了,她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双肩包,上了公交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跟车窗外的莉莉打了个拜拜的手势,公交车开动了,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想到下一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心里难免一丝失落。

同娜到了火车站,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从站台走下去,她乘坐的是一辆绿皮车,铁轨一直延伸到远方。坐这列绿皮车的都是外出务工的农民工,同娜奋力挤上火车,把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找到了她硬座编号的位置坐下,周围坐满了农民工,他们身上穿的工服看上去有点褪色,估计洗过很多次了,那几个粗犷的老男人身上还有零星的泥巴,估计是平时需要下工地。走道里还有很多没座的民工,干脆一屁股坐下,偶尔有列车上售卖瓜子、八宝粥、矿泉水等零食的小推车,他们还要爬起来让道。

他们每个人都带了一个大的塑料杯子,里面泡着茶叶片很粗大,茶水色泽很深,看上去茶很浓,杯子内测沾满了厚厚的茶锈。有个阿姨带了一个小姑娘,四五岁的样子,扎了两个马尾小辫子,穿着一个黄色的体恤衫,并不是很平整,看上去皱皱巴巴的,腿上穿着一条缝制的短裤,小姑娘看着同娜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跟周围民工不一样,对同娜就很好奇,不停上上下下地打量同娜。周围的其他民工也时不时地瞄一眼同娜,那隆起的胸脯和修长的大腿,然后再把脑袋转过去。同娜并不觉得周围的民工讨厌,她觉得父母也是这样在外地打工,在心底里就有一种天生的亲切,至少不排斥。

同娜看到小姑娘不时地瞅她一眼,就跟小姑娘打了个招呼:“小姑娘,你几岁了啊?”小姑娘看了一下妈妈,妈妈笑着说:“快回答美女姐姐啊?”小姑娘这才说话:“六岁了呢!”

“还没有上学吗?”同娜已经把自己当成老师了。

“还没有呢,我们那里都是八岁开始读小学。”那位阿姨回答。

“八岁上小学有点晚呢,读小学之前不会读学前班、幼儿园之类的吗?”同娜追问道。

“村里哪有那些,就只有一个小学,外出打工的越来越多,学生也是越来越少,整个现在都不到两百个学生,基本上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阿姨笑着说,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看你像个老师?”

同娜听到阿姨说自己像个老师,心里一阵高兴:“是啊,我是今年刚毕业,准备去巴兰香县支教。”

“我们那里每年也都有刚毕业的大学生去支教,有的待不不了多久就走了,乡下条件太苦了。”

“我也是农村出来的留守儿童,我能吃了这个苦,看到这些孩子们,都能想起我自己小时候。”同娜很认真地跟阿姨说。

火车继续往前疾驰,一天两夜的行程,途中穿过崇山峻岭、滚滚的大江和苍茫的荒原,白天的时候车窗两旁不停地变换景色,晚上的时候车厢里安静了下来,能够清晰地听到火车碰撞轨道的声音,窗外黑漆漆的,只有火车到站城市,才会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到达巴兰香县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同娜拖着行李箱出了出站口,发现除了远方的天际有几颗星星,夜空还是漆黑的一片,干脆在火车站等待天亮,等天一亮给家里报个平安,再从巴兰香县汽车站坐车去巴兰香村。同娜在火车站外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昏暗的灯光还能勉强照射到。同娜趴在行李箱上想继续眯一会,突然一个人过来把同娜的双肩包抢走了,那人身手很矫捷,同娜根本追不上,而且还处于瞌睡迷糊状态,眼睁睁地看着盗贼逃之夭夭,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中。

同娜心目中巴兰香县是一个安静而淳朴的地方,没想到刚来就丢了背包,想想毕竟是火车站人员比较混杂。还好双肩包里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一些洗漱用品、毛巾等日用品,手机也握在手里,钱包证件都装在口袋里,要不然就麻烦了。

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火车站不远处的四周都是层峦叠嶂的山峰,远处的崇山峻岭还氤氲在清晨的迷雾中。一轮朝阳从地平线上方冉冉升起,阳光没有那么毒辣,温和而平静,路边沟渠里的树木向天生长,枝干强壮地立在大地上,树叶挂满枝桠,地面长满了翠色的青草,像是一层绿色的毯子,毛茸茸地让人想躺下来,这里到处都充满了茂盛的生命力,这才是同娜心目中的巴兰香县。

同娜拖着行李箱到了巴兰香县的汽车站,县城的汽车站不大,看上去有点破败,巴兰香县四个字已经布满了灰尘,应该有好多年了,显得有点陈旧。来来回回的人不时地从同娜身边走过,有的人还穿着各种花色刺绣民族服饰,充满了民族风情,同娜很难听懂当地的方言,叽叽咕咕的话语声有时候只能让她干着急。同娜白色的连衣裙微风吹佛下轻轻拂动,飘飘的长发在阳光下散发着闪闪的光芒,吸引了周围很多目光侧视,一看就像是从大城市来的,县城里大多数人穿的土里土气的,没那么洋气。

同娜买了一张去巴兰香村的汽车票,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可以上车了,是一辆很小的公共汽车,座位显得很陈旧,前面的玻璃上挂了一个牌子巴兰香县-巴兰乡村。同娜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位阿婆坐在了同娜旁边。阿婆头发全白了,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袋子系的紧紧的,同娜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有一些桃子,还有一些药。

阿婆看到同娜,嘴角露出了淳朴的笑容,眼角还有微微溢出的泪光,她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桃子,用手擦了一下递给同娜,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了什么。同娜没有听懂,阿婆大概知道她是从城里到巴兰乡村支教的大学生,每一两年都会有一些大学生下到村里支教。同娜也赶紧冲着阿婆笑了笑,接过了阿婆手中的桃子,表示对阿婆热情的感谢,同娜指了指百色塑料袋里的药,阿婆把裤管抹上来,指了指自己的腿,不停地摇头,意思是她的腿一直都有毛病,看到阿婆的腿上都是红色的斑块,应该是一种皮肤病,同娜心里咯噔一下,满是同情地点了点头。

汽车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晃晃悠悠地行进着,山路都是从山岭开出来的,山路上面是隆起的山峰,下面是万丈深渊,不时地会有一个湖泊,湖水碧绿地仿佛一块绿色的宝石,粼粼的波光将自然的美景衬托地天衣无缝。同娜沉浸在隽永的景色中不能自拔,山水就像是她的一种信仰,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汽车在弯弯绕陡峭的山路晃了五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巴兰香村,村口竖着一个黄色的木牌子,上面印着巴兰香村四个红色的字,牌子在三叉路口靠近进村路的方向,木牌子旁边是通往村里的山路,与山路基本平行的是一条不算太宽阔的河流,河堤不高但长满了长长的青草,河水是绿色的,缓缓地流淌着,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像极了休憩中的睡美人。

周围也是一望无际平坦的绿色,被几条道路切成绿色的豆腐块,不远处就是跌宕起伏、菱角分明的山峰,它们拔地而起,却又安静地躺在河流两边,仿佛美人旁边已经进入温柔乡的英雄。同娜知道已经到达巴兰香村了,那个她日思夜想支教的美丽远方。

同娜搀扶着婆婆下了汽车,下了汽车就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了,果然是美丽远方!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交相辉映,天空下面是连绵不绝的山川,树木密密麻麻地盖住了山川,形成了一道美丽的绿色长廊,鸟儿在这美丽的绿色家园飞来飞去,巴兰香村就坐落在群山中间的空旷地带,村落的房子紧邻地抱在一起,进村的山路从村口一直延申到了村里,路两边还泛起了黄色的泥土,是前几天下雨留下的痕迹,村里不时地传出鸡鸣狗叫的声音。

巴兰香村的房子都是二层的木楼,第一层是用结实的木棍支撑的半露天的空间,下面只会放一些农具,养殖一些鸡鸭鹅之类的家禽,二层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木屋,是村民用来饮食居住的,木屋上面有一个斜坡,方便下雨的时候雨水往下流淌,屋顶上铺着用泥巴自制的瓦。巴兰香村的所处的地方气候比较湿润,夏天的时候雨水较多,山林里水草较深,经常有毒蛇出入,二层的木楼可以防潮防水,有效保护村民。村落的前面是一片面积梯田的农田,除了一些蔬菜瓜果,主要种植水稻,稻秧已经有小半米了,稻田里的水还有一点浑浊,但仍然微微泛着绿色的青苔。

村里那条河从村口一直延申到村里,镶嵌在村落的前面,宛若一条晶莹剔透的绿色丝带,轻轻地穿过巴兰香村,阳光打在水面上,折射出金光闪闪的美丽的光波。河流两岸的田地里种的是已经高至人腰的玉米,像是一群身着绿色军装的战士在守卫家乡。同娜看了一下河流旁边竖着一块木牌,上面人工书写了四个工整有力的字布那泉河,原来河流的名字叫布那泉河,名字跟河流一样充满了诗意。

山里的空气也格外新鲜,有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畅感,同娜每一次呼吸都恨不得将空气深深地吸尽,热辣阳光照射下的村庄显得格外光亮,只有树荫下才会凉快一些,微风一吹细长的树叶轻轻拂动,很多村里年纪大的村民就在树下乘凉,看到同娜拖着一个箱子走来了,指指点点有说有笑,阿婆跟她们打了个招呼,并指了指同娜,意思是说这是新来的大学生,同娜赶紧应和地冲她们笑了笑,打了个招呼。

同娜到了村里先要找到村委会的负责人朱主任,把学校开的介绍信给他,再由他带去巴兰香小学。她问阿婆,阿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同娜也没听明白,就把介绍信拿出来给她看,阿婆又不识字,同娜只好找旁边有个小卖店的老板,把介绍信给他,他指了指前面的方向,意思是村委会在前面那条街。

同娜跟阿婆到了个别,就往前面走去,终于到了巴兰香村委会。村委会外面有一个小院子,周围用砖墙围起来,大门是铁的,有一些锈迹,门左边写着“巴兰香村委会”,右边写着“巴兰香村计划生育办公室”。村委会的房子有两排,后面是拇指的三层木房子,房子上面的瓦是窑制的,比村民的木房高档了一些,前面是几间小平房,看上去很整齐。

同娜用手遮了一下阳光,她的百褶裙和马尾辫子在地上映射出姣好的身材,继续往村委会里面走,叫了一声“朱主任在吗”貌似没人搭理,想着等一会再继续叫。同娜找了个平房墙面遮挡的阴凉处靠在行李箱上歇息一会。

过了一会儿,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回应,这时候刚好外面有村民路过,同娜拿着介绍信问了一下村民朱主任在哪里,村民说中午的时候朱主任一般会在后面那排房子里睡觉,这个点应该是在休息。同娜说了声谢谢,心想还是继续在外面等朱主任醒了再说吧。

同娜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后面木房子的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个头很矮,也就是160厘米多一些,比同娜还低,他的头发很短很粗,皮肤黑黝黝的,眼睛有一些深陷,没有什么光芒,穿着一身灰色的体恤衫和黑色的长裤,衣服上沾了一些泥巴。

朱主任见了同娜是个美女大学生,又是来支教的,眼神也变得精神起来。同娜把介绍信寄给朱主任:“朱主任您好!我叫同娜,是从明大过来巴兰香村支教的,这是我的介绍信!以后还要多麻烦您!”

朱主任眼睛看着同娜,努力地克服他的乡音,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乡里已经下通知了,有两名大学生来巴兰香村支教,说你们是天之骄子,能来巴兰香村支教,都是非常优秀的,让我务必好好接待,为大学生支教做好服务工作做。”

“还有别的大学生吗?”同娜问到。

“镇里的领导跟我说有两名大学生,另外一个应该还没到吧。”朱主任回答。

“那也好,比我自己在这边支教好一些,至少有个能沟通交流的,那估计也快到了吧。”同娜补充到。

朱主任显得很兴奋:“咱巴兰香小学这几年学生也不多,只有两百多个小学生,一个班也就是三十来个学生,还是周围几个村落的孩子都过来这边了,主要是村里的很多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有的把孩子也带出去了,留下的多数都是留守儿童。”

“学校里有几个老师呢?”同娜问朱主任。

“现在有十几个老师吧,年龄也是偏大,你们俩都来了,力量就壮大了。”朱主任看了一眼同娜。

突然大门外面传来一个普通话的声音,声音不大,听起来有点腼腆:“朱主任在吗?”

朱主任笑了笑:“说曹操,曹操到,应该是另外一个支教的大学生到了,巴兰香村没人能说标准普通话。”

只见一个身着黄色体恤衫、牛仔短裤和白色运动鞋的男大学生走了过来,那双白色运动鞋已经有点发灰,穿的时间应该蛮久了。他个子高高的,头发三七分梳开,皮肤略微有点发黄,一幅圆镜片的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看上去挺学霸的样子。

他扶了一下眼镜,看了看同娜和朱主任,腼腆地笑了笑说:“朱主任您好!我是过来巴兰乡村支教的,我叫刘波,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刘波你好!你来了执教队伍就齐了,同娜刚到,刚好带你们去学校看看,带你们认识一下老师和学生。”朱主任大方地跟刘波握了握手。

刘波赶紧拘谨地伸出了手,跟朱主任握手,嘴里不停地表示感谢:“感谢朱主任热情接待!”

“这话说的,得是我感谢你们!是你们来巴兰香村支教,贡献青春力量!我得感谢你们!”朱主任满含深情地说。

朱主任从后面开出来一辆电动三轮车,又进屋拿了两个马扎子放到了三轮车的后面,招呼两位大学生:“上来吧,条件艰苦点,算是忆苦思甜了!”

同娜和刘波都笑了,同娜从一边爬上车说:“这条件就挺好!很拉风!”刘波想帮一下同娜,看着她穿的白色连衣裙又不知道怎么帮,就等同娜上了车,自己又爬了上去。

三轮车沿着村里的路继续往前走,村里一趟趟的木房子呈现在同娜和刘波面前,让两人叹为观止,之前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木建筑,同娜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木屋近距离的照片,学历史的她对古建筑有一些兴趣,路上偶尔有人路过,都会跟朱主任打个招呼,朱主任回头跟两位大学生说巴兰香小学在村后边,马上就到巴兰香小学了。

刘波不是很健谈,两人坐在三轮车上,刘波鼓了鼓勇气,问同娜:“你是哪个学校的啊?”同娜笑了笑说:“我是明大毕业的。你呢?”

刘波笑着说:“我是农大毕业的,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呢?”

“我是历史专业,你呢?”同娜看着刘波戴着这副眼睛很想知道他的专业。

“我学的是数学,过来可以给孩子们带数学课,看来支教科目也是提前安排的,保证互补性哈。”刘波故意多补充了一句。

同娜笑了笑:“要是让我教数学,那不就惨了,我数学不好。”

“这就谦虚了啊,一年级数学也没那么难吧,让你教也肯定教的了。”刘波接着同娜的话说。

三轮车噔噔噔地前行着,已经可以看到巴兰香小学了,巴兰香小学在一个相对平整的山坡上,前面是全村唯一硬化的操场,操场上有两个篮球架子,操场前面就是巴兰香村,后面不远处还是没有开发的山林。学校总共五排木房子,每排有两栋木房子,学校的木房子都是一层的,但地基较高,应该是防水的措施吧。

朱主任把三轮车停了下来,同娜和刘波从车上下来,看到学校的铁门左边写着巴兰香小学,右边写着巴兰香县大学生支教学校,学校周围有高过人头的围墙,时不时地有小学生进进出出,看着小朋友的样子,他们的穿着很朴实,脸上晒的黑黑的,同娜觉得孩子们很可爱,她的执教生活正式开始了。

朱主任把同娜和刘波带到了校长办公室,朱主任给两人介绍了徐校长,两人连忙跟徐校长鞠躬打招呼,徐校长看上去五十多岁,带了一个黑色边框的眼镜,眼神和神情显得有点严肃,头发白了不少,发型从左边轻轻地分开,发际线往上延申,露出了大大的额头,但梳理地一丝不乱。

徐校长看了一眼同娜和刘波,听完朱主任的介绍,眼睛里立马放出光芒,对两人说:“两位都是高材生!能够来我们巴兰香小学支援教育,都是一群有理想的人,我也很感动,后面我也会最大努力支持你们!”同娜和刘波连连表示感谢徐校长的热情。

同娜对徐校长说:“徐校长一看就是我们的榜样,学识渊博,扎根乡野,后面还得多跟徐校长请教呢!”

徐校长赶紧打断了同娜:“前途和机会属于你们,我比你们大了一个时代,青出于蓝胜于蓝,也希望你们能够不负众望!”

徐校长带着同娜和刘波走了其他几个办公室,把他俩介绍给其他老师,徐校长一脸自豪地指着两人说:“这是今年来巴兰香小学支教的高材生同娜和刘波,大家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那些老师端坐在办公桌前,有的在批改作业,有的看书,听到徐校长说话,抬起头来热情友好地冲着同娜和刘波笑了笑。

同娜和刘波也赶紧冲他们笑了笑,跟老师们打了个招呼,同娜看了看办公室的那些老师,年纪都比较大了,最年轻的也得有四十多岁了吧,男老师比女老师多一些。

介绍完了徐校长把两人又带回了校长办公室,朱主任还坐在那里等着,还要给两位大生解决住宿问题。巴兰香小学的教师放学都是回家住宿吃饭的,离家最远的牟老师,每天下午放学开着他的摩托车跑十几里地回家,中午随便带一点饭吃。巴兰香小学中午没有食堂,只有一个能烧柴火的热水炉,孩子们自己带一点饭,中午打点热水把饭吃了。

同娜和刘波要解决住宿问题,要么在学校里腾两个房间收拾一下住下,要么在村委会那一排平房中找两个房子住下,要么就要找一下村民的房子住下了。朱主任和徐校长都建议住在村委会那里比较安全,学校下了班之后除了值班室没什么人,而且在巴兰香后面也算是荒郊野外了,住在村民家里也是各种不方便。

同娜和刘波觉得朱主任和徐校长说得有道理,决定就到村委会前面的平房住下吧,每天下班了散散步就回去了,要不然一直待在学校里也是比较单调无聊。同娜和刘波就坐着朱主任的三轮车回到了村委会。朱主任给他们两人各安排了一间房间,他俩把行李拖了进去,两个人开始收拾各自的房间。刘波的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张写字桌,写字桌上有一个十七寸的彩电和一个DVD,电视机上面落满了灰尘,外壳也很破旧,看上去已经有一些年岁了,地上还有一地的烟头和烟灰。

刘波平时也喜欢抽烟,在大学读书的时候经常在课堂间歇跑到教室外面,抽根烟再进教室继续上课,有喜欢抽烟的老师,刘波还会给老师分一根,两人边抽烟边聊几句话,就跟老师成了烟友。刘波打开了写字桌的抽屉,发现里面有很多光碟,有唱歌的,有电影,再往下翻竟然有一些黄色的毛片,刘波尴尬地笑了,他把抽屉又推上了。

过了一会,朱主任过来了,有点气喘吁吁,跟刘波说:“他给同娜借了一张床和一个书桌,都放进去了。”

刘波赶紧给朱主任递了一根烟,给朱主任点上火说:“辛苦朱主任了!没少给您添麻烦!”

朱主任回答说:“这就见外了!你们来支援巴兰香小学的教育,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刘波忙摇头说:“我们的力量也是有限,有一份光,发一份热吧!”

朱主任就笑了笑,说:“那个抽屉里有一些东西,我帮着收拾一下吧。”朱主任以为刘波还没打开抽屉。

刘波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朱主任,你赶紧把一些重要的文件等收拾一下吧,别弄丢了,我去同娜那边看看。”刘波出去把门带上,在外面点了一根烟,走到同娜房间门口,他两人的房间隔了一个小会议室,刘波犹豫了一下,敲了三下同娜房间的门。

同娜把门打开,笑着对刘波说:“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刘波把燃着的烟使劲抽了一口,扔到了门口地上的盛放垃圾的框里,对同娜说:“哪有那么快,过来看看。”

同娜把刘波带进去,刘波非常惊讶:“可以啊,叠得竟然这么整齐!”果然是朱主任给同娜找了一个新床,床下面有个垫子,垫子上面应该是同娜自己带的乳白色的床单,床上的衣服整理地一丝不乱。

同娜谦虚地笑了笑:“其实也没啥,就是个习惯,坚持做也就不觉得累了,不整齐反而不自在,我可能有点洁癖,见不得脏乱差。”

“我就没这个好习惯,大学宿舍也是乱糟糟的,说起来惭愧。”刘波看上去有点羞涩。

“据说大学男生宿舍不都是那样嘛,整天打游戏,哪有时间收拾房间?”同娜开玩笑说。

“这你都懂,是你玩游戏啊,还是你男朋友喜欢玩游戏?”刘波看了一眼同娜,笑着问同娜。

“玩游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谁都可以玩啊。”同娜通情达理地回答说。

“那倒也是,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房间了。”刘波走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朱主任已经离开了,刘波悄悄打开抽屉,发现底下那些毛片已经不见了,刘波继续收拾他的衣物。

同娜向往已久的支教生活拉开了序幕,天边村庄错落有致的崇山峻岭,布那泉河静若翡翠的绿水,巴兰香村景色如画的风光,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颇具古朴的木楼建筑,民族风情的乡土人情,让同娜有一种心旷神怡的陶醉感,好像能让人忘记巴兰香村的偏僻和艰苦。

过了一会,朱主任又回到了刘波的房间说:“晚上请你们吃个饭,你叫上同娜,我和徐校长都会过去。”

刘波一听说晚上有大餐吃,连忙感谢朱主任:“那太感谢了!可以吃顿好的了!我等会就过去跟同娜说。”

“巴兰香村也没什么饭店,今晚到我家,让你们尝一下巴兰香特色菜。”朱主任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刘波和同娜早早地到了朱主任家里。朱主任家是个二层的木楼,楼下种了一些蔬菜水果,没有养殖家禽之类的,通过一个木质狭长的楼梯,两人走上了木楼二层,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二楼光线有点暗,虽然开着电灯,灯泡上已经满是灰尘,木屋里仍然不明亮。朱主任招呼了刘波和同娜,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就继续在火塘的地方做菜了,铁锅不时发出“吱吱吱”炒菜的声音。

二楼厨房、客厅联通在一起,中间有一个火塘,是烧水做饭的地方,算是厨房了,靠墙的位置还有一个洗衣机,靠窗户的位置是一个木桌子和几张木凳子,地面零星地有一些东西,显得有点凌乱。

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同娜仔细看了一下墙壁上还挂了一张照片,里面有一个女人,站在七八层的城市广场面前,长得还算好看,相片上的灰尘已经很厚了,看上去黑乎乎的,应该是好长时间没人擦拭了。

过了一会徐校长来了,还带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徐校长带他们认识老师的时候见过,应该是办公室里气质非常好的老师了,朱主任跟徐校长打了个招呼,徐校长给两位大学介绍,说:“这位丁老师,巴兰香小学的语文老师,也是我的爱人,你们在办公室里也应该见过。”

丁老师笑着说:“巴兰香小学来了两位高材生,徐校长也很高兴!今晚可要让朱主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朱主任在里面听到外面提到他:“丁老师放心好了!今晚整了一个竹鼠,一个地锅鸡,都是巴兰香特色菜!”

过了一会儿,朱主任把菜上来了,同娜和刘波都惊讶了!好大的盘!一盘黑色的肉,应该是朱主任说的竹鼠了,另外一大盘是白切鸡,他俩还是认识的,还有一盘西红柿和一盘白菜。朱主任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粮食白酒,又拿出一个大玻璃瓶,里面装着的白色的液体,朱主任指着玻璃瓶说到:“这是自酿的米酒,我、徐校长和刘波喝白酒,丁老师和同老师喝米酒吧,今晚都喝一点,庆祝一下。”

坐在旁边的丁老师,一边给同娜倒了一杯米酒一边说:“同老师,咱俩一起喝点米酒吧,味道挺好的,也是这边的特色了。”同娜更不知道怎么拒绝了,接过了丁老师寄过来的米酒杯子。

徐校长主动给朱主任和刘波倒满了粮食白酒,朱主任说:“首先代表巴兰香村热烈欢迎两位高材生来支援教育事业!感谢刘波老师和同娜老师!”说着五个人一起碰了个杯。刘波也不胜酒力,看到朱主任和徐校长的热情,将一杯白酒灌进了肚子,他的脑袋立马显得有点沉重。

同娜喝了一小口米酒,徐校长赶紧补了一句:“第一个欢迎酒,一定要痛快喝完才好!你看朱主任做了这么丰盛的饭菜!”

同娜不知道怎么说了,看了一眼丁老师,丁老师笑着说喝一点米酒没事的,同娜只好把杯中剩下的米酒饮尽了。

朱主任招呼大家说:“来来,尝一下我做的这个竹鼠和地锅鸡,这盘竹鼠可是用了七只老鼠!巴兰香地锅鸡也是当地一绝,每逢节日都会做这个地锅鸡庆祝,跟其它地锅鸡不一样的地方是巴兰香地锅鸡里面放了当地的黄蘑菇,所以味道特别鲜美。”大家纷纷夹了一筷子竹鼠或地锅鸡,对朱主任的手艺赞不绝口!

徐校长继续说:“看到今天的你们,彷佛也是看到了当年的我们,每一代人都要经历这样一个奋斗的过程。我和丁老师就是在当年下乡支援时候认识的,一直走到了今天,丁老师当年还是从上海来这边支教的女知青,后来就在这边扎根了。所以我们对支教的高材生格外关注!”

“哇!”同娜和刘波同时惊讶地叫出来:“难怪丁老师气质这么好!上海来的大家闺秀!”刘波补充道。

“丁老师讲讲当年徐校长是怎么追上你的呗?肯定是超级浪漫!”同娜问道。

丁老师摇着头笑着说:“那时候下乡灰头土脸的,加上徐校长脸皮特别厚!稀里糊涂地就结婚了!”

朱主任在酒桌旁边默默地听,不时地呷一口白酒,同娜看了一眼墙壁上那张布满灰尘的女人的画,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了,那张照片里肯定有一个故事。昏暗的灯光下,氛围突然沉默起来,徐校长赶紧解围说:“来来继续尝尝朱主任做的白切鸡!在巴兰香也数得着了!”

“我们来巴兰香支教,满一年的时候,还得麻烦徐校长给开一个证明,主要是对我们的支教的情况做一个评价,这个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回去读研,所以我和同娜敬你一杯。”刘波站起来端着酒杯,给同娜示意了一下,同娜也赶紧站起来,把酒杯倒满米酒:“这个还真得麻烦徐校长给一些好评”。

徐校长笑着端起酒杯:“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们表现好,这不就是举手之劳嘛!我肯定也是希望你们能够有更好的发展。”

吃完饭,朱主任已经不省人事了,一瓶白酒喝完了,又喝了一些米酒,刘波把他扶到床上,朱主任眼睛都没睁开,嘴里不停地嘟囔什么。

徐校长和丁老师把同娜、刘波送回村委会宿舍,开始一段大家都没有说话,同娜突然说了一句:“看朱主任是个有故事的人!”

丁老师想了想说:“给你们说一下吧,朱主任小时候学习特别好,中考考上小中专,当时是非常厉害的,因为可以分配工作,朱主任也很兴奋,因为他个头很矮,就被别人顶了,他就很绝望,围绕着布那泉河旁边的那个山头跑了三圈。第二天背着行李去广东打工,在广东打了五年工,挣了十几万块钱,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姑娘,说要跟他结婚,朱主任相信了,结果把十几万块钱给骗走了,他又背着行李回到了巴兰香村,村里青年比较少,朱主任又识字,就让他做了村主任。”

徐校长在一边,瞪了一眼丁老师:“你给他们讲这些干嘛?都是陈年旧事了。”同娜和刘波没有说话。

那夜的月光皎洁如水,风也无声拂动脸庞,恰如布那泉河的宁静温柔,在她的怀抱里,有着一个村庄逝去的故事,也有一个个曾经连接远方的背影。

回到宿舍,同娜站到窗户前面,看到外面不远处的山峦,她平静了一下思绪,静静地把窗户关上,用一条床单把窗户遮盖起来,用脸盆接了一盆水,洗了洗澡。她躺在床上,闻到一股当地特有的潮湿的味道,窗外的蛙声不停地叫着,偶尔的狗吠穿透了巴兰香村的夜,那一刻同娜突然特别想念兵哥哥,而且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和失落感。久久渴望得到的东西,得到后短暂的兴奋往往被失落替代,因为没有想象中那般完美。

她拿起电话给兵哥哥拨通了电话:“你啥时候来看我啊?”

兵哥哥说,他近期会抽时间来巴兰香村看望她,同娜的声音才从低沉重新变得正常起来。

兵哥哥问同娜:“巴兰香那边怎么样?”

同那手握着电话说:“巴兰香山水超美,真是如诗如画,竹鼠特别好吃,来了可以去抓竹鼠做着吃。”

兵哥哥说:“好啊,等我去一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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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故事注定要从结局讲起的——其实,所有的结尾又何尝不是开端呢?《相约星期二》随着莫里的阖然长逝而告终。六年后,在米奇·阿尔博姆的全新力作中,纪实换成了虚构;死亡从结局演变成了开端;主角还是一位老人——不是洞明世事的教授,而是到死都对自己的一生心存惶惑的退伍老兵,游乐场维修工。他叫爱迪,八十三岁生日那天,为了拯救在突发事故中身处险境的女孩而殒命游乐场。醒来时,爱迪已身处天堂,这才发现:那里并不是牧歌萦绕的伊甸园,而是地球上生活片断的交叠重现。五个被爱迪或铭记或忽略或遗忘的人,轮流登场,引领他寻找逝去的时光,追问人生的谜底。无形间,天地间仿佛有一条巨大的锁链,爱迪只是其中的一环。《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让每一个读完这本书的人都成了锁链中的一环,分享着同一个秘密:天堂里,会有五个人,为了五段不同的记忆,等候你长大、相爱、衰老、死亡,等待着解答你最后的疑问。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影响到另一个人,世界上各式各样的故事,说到底都是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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