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落看着这对作秀的父女,心中觉得这场面万分好笑,亲生女儿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婢女管自己的父亲叫爹,她扯着嘴角,以酒杯作掩护,不让人看出端倪。
“清落妹妹,多日不见,你过得如何呢。”太子妃极热情的握住唐清落的手道。
“多谢娘娘关心,清落这段日子在王府过得很是舒心。”是啊,很是舒心,舒心的差点被毒死被杀死。
“那就好,你既然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太子妃拍着唐清落细腻柔滑的小手说道。
唐清落含笑着应承,空气仿佛一下子凝结,三人各怀心思,竟是无话。
“清落先去小解,片刻就回来。”唐清落咳嗽了两声,便向殿外走去。
太子妃见她走远,才一语双关说道:“爹爹真叫女儿担心。”
“萦儿多虑了,为父也活了一把年纪了,自是明白的。”唐明德面色不改回应道,然后便与太子妃两人述说着家常。
唐清落刚走到殿外,见两旁皆站着宫人,便又向前走去,直至行到一处人烟甚少的地方,对着明月叹了口气。
许是练了“清月”的原因,她警觉的察觉到身后有人,还没回头查看,倏然觉得自己脚下一轻,回神时已经被千烨带到了一颗大树之上。
“可有什么发现?”千烨搂着唐清落的腰际道。
“不曾有什么发现,不知绿珠有没有把话带给国师。”唐清落望着身下极小的人群,不卑不亢道。
“恩,太子与花贵妃的事绿珠已经和我说了。难道,你在君微身边这么久仍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吗?”千烨的手臂稍稍用力,唐清落便紧紧贴着他。
“你何时这样野蛮了呢。”唐清落觉得心口有些闷,仍是笑着说道。
千烨邪魅一笑,如同一只法力高深的妖,“若是我不这般用力,你掉下去了本国师如何舍得?”
唐清落一阵无奈,这人,从来不曾正经过。于是她反而一本正经道:“你究竟喂了我吃了什么毒药。”
千烨睁着眼睛,极无辜说道:“我何时给你下药了。”
唐清落气急,忍不住朝着树顶瞪了个白眼,“那我如何会吐血。”
“好吧,就算我给你下药了。”千烨假装略略思索了一会。
就算……下药就下药,怎还能说是就算,她发问道:“你承认了?”
“就算我给你下药,也只会下媚药。”
唐清落脸面本就因酒色显得有些红润,如今已经红到了脖子,这人贫嘴滑舌,三番两次轻薄于她,真是一个妖孽,她怒道:“你!”
转而又一想,自己本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开明的姑娘,竟为这点子玩笑生气,真是越活越不自在,且如今自己依旧要听从于他,于是莞尔笑说道:“若是国师大人有胆量下媚药,清落便有胆量吃了它。”
“其实,清落并不求国师大人能给我解药,只是想知道是何种毒药,服食之后会产生什么效果?好让清落心中有个准备,不在廉王那里漏了陷。”她又道。
千烨皱了皱眉头,但是应唐清落与他比肩而站,因此并未看到。须臾,他笑声清扬,恍若隔世歌声一般说道:“小清落,那药是何名我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若是你以后心情有太大的起伏波动的话,便可能会吐血了哦,所以你可要好好善待自己。”
唐清落自嘲道:“多谢国师大人告诉清落,清落本就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千烨的眉头骤然之间皱的更紧了,但他的语调不变,缓缓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如今便是我问你了,你是个聪明人,君微的事仍是无头绪吗?”
唐清落摇了摇头,发丝抚过千烨的脸庞,道:“我本也不相信他,只是此事总是没有丝毫端倪,而他在王府内也安分守己,这该如何是好?”
“竟然是这样,看来此人多半是真的,但你依旧不可松懈,对了你的‘清月’功可要抓紧练习,与我联系也方便,但也不要太急,这功夫光是开窍就要耗费不少光景,快则半月,慢则数月。等你练成了咱们联络也方便。”千烨耐心解释着,他不知唐清落已经练到他所说的“开窍”了,否则定然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
等唐清落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大殿,千烨却早已经在殿里把酒问盏,此人太神出鬼没。
月渐渐移至西方,这场宴会终于在表面笑声融融暗地里却孕生了某些人的杀机中完美结束。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离上次宴会以后五六日,唐清落整日的无所事事,幸好君微时常陪在自己身边逗笑取乐。而此时她因练习“清月”,心口的那一点热气终于化为浅浅的一缕,如同轻烟一般飘渺,她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步子更加轻盈。
她又想起昨晚自己点燃了“追魂”与太子的会晤,太子的手掌微凉,望着她说好想念她,说等她完成了这件事便把她接回他的太子府。她虽然对他的话语十分不耻,想此人连眼睛也会说谎了呢,他到把自己当影帝了,可她嘴上还是要说些鞠躬尽瘁的话语。
“美人,美人,在想什么呢?”君微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
“哦,没什么。”唐清落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面前执棋的君微与昊雪,她看的出来,面前的这位公主似乎对君微有意思,她却也不会吃醋,上次自己见到两人亲昵逃跑只是为了让君微更在乎自己的计谋罢了,如今断然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