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昨日连‘惊魂’的解药都给她了,必然不会再害她,而她也是明白人,有危险也不会去的。何况阿柳的功夫不弱,一则怕他发现,二则要是被看护囚月阁的护卫发现,得不偿失。”君微成竹于胸道。
“原来是这样。”魏耿点头说道。
“恩。我估计我们在晶之国的时日不会太久了,该是要离开的时候了。”君微深思道,他仿佛都能感觉到,危险离自己正越来越近。
“魏耿明白,船只粮食等物会尽快叫人准备完毕。”
“越快越好。”君微对着魏耿挥手说道。
魏耿再次握拳,身影一闪,掠出了窗外。
只留下君微一人呆立在雕花的木窗边,他的手指抚上窗台,昊月此时叫她去会做什么呢,呵呵,昊月喜欢上她了呢,但是,他说过,她是他的未来王妃。
阿柳环住唐清落,脚尖点过树木屋檐,这大跨步的跳跃使得唐清落有了飞翔一般的感觉。虽说是夏夜,却能感觉到有风刮过脸颊。
“这样贸然去找昊月,难道不会被发现吗?”唐清落看着身旁的景物极快的向后退缩着,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快意,若是自己也能有如此的功夫该多好。
“哦,差点忘了。”阿柳携着唐清落停在一间屋檐下,从怀中掏出一间黑色的小披风递与唐清落。
她接过披肩,小巧的披风正好裹住她的身形,两人身上的黑衣正好使他们隐匿与夜色之中。她望着深蓝色天幕下沉寂的这座昌都,心中分外感慨,自己来到这里一个多月,却已是物是人非了呢。
“走吧。”阿柳再次环住唐清落,就要前进。
“慢着,他到底叫我过去做什么呢?”唐清落拦住阿柳,疑惑着问道,她始终不明白。
“主子没有说,但是阿柳猜想是他想你了呢。”阿柳道。
“想我?”唐清落略略讶异,他想我?他会想我?莫非,他……
“快走吧,天亮了可不好办了。”阿柳环过唐清落,再次向远处遁去。
昊月静静立在囚月阁的书房中,他不想眠,抬头望着明月,他想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告诉过他,每当她望着深夜遥不可及的月时,便是在想念他,没错,那个女子便是花羽,他的心境复杂极了,花羽死了,她死了。
他本以为她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但是得知她的死讯之后却是止不住的难过与失落,他不爱她,但心里却有她。虽然他利用着她对自己的爱,但是不知不觉中他却对她有了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却说不清道不明,这种情感并非一日可以形成,它类似亲情,已然印结在心间。
所以他的心为她而悲凉,他的面庞依旧冷峻,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却始终无人看破他带着炙热的内心,也可以说是自小在皇宫残酷的环境中他已经习惯了隐藏那带着温度会哭会笑的内心。
一滴滚烫的珠子从他的眼角落下,最终冰凉的摔在地上。
夜凉至斯,寂静无人察觉那寂寞的泪水。
远处醒来一对男女,趁着夜色以及其快速的步伐掠入了囚月阁,正是阿柳与唐清落。
昊月的唇角微微勾起,冰凉的脸庞如春雪化开,“终于来了。”
阿柳向昊月鞠躬之后便又再度隐匿于黑暗之中。
唐清落望着这间布置还算整洁的书房,却退去了金银玉石的装扮,远不能与原来的太子府第相比,淡淡道:“过的不错啊。”
昊月微微皱眉,仍旧笑道:“还不错。”
唐清落有些诧异的望着面前冷静的男子,她还记得她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残暴,与如今的平静截然不同,怪不得常有人说一个人的失落会改变他的性子,果真是极有道理的。
“你已经不是你了呢。”
昊月依旧笔直的站立在窗边,望着那轮孤月道:“那我从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从前的你,会杀了我。”唐清落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净而利落。
“难道我现在就不会吗?”昊月语气一如往常冷酷而平淡,听不出一点心思。
唐清落淡笑着解下黑色的披风,淡然道:“不会。”
昊月转身面向唐清落,修长的手指扣住唐清落的颈项,冷峻的面庞没有丝毫其他神色,道:“你确定。”
唐清落感觉到脖间一阵冰凉,她本可以躲开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抬起头,直视着他说道:“确定。”
昊月隐怒,扣住她脖子的手掌开始发力,他从前高高在上,别人畏惧他,而这种敬畏如今却荡然无存。一件属于你的东西,当你已经理所当然的以为自己是它的主人的时候,突然失去,总是令人无法适应。
唐清落渐渐感觉心胸闷得无法呼吸,她的脸面涨的通红。
昊月看着面前少女挣扎的神色,刹那松开手,他两指锁住少女的下巴,迫使她睁大樱桃小口,而他的薄唇在此时极迅速地吻了上去。
唐清落很想挣脱开来,但是昊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在给她度着气,这是在羞辱她吗?
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牢牢地钳住。
她怨念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却合上冰凉的眸子,深沉的吻着她,前所未有的热情,在此刻爆发,瞬间她再度窒息。
唐清落感觉自己几乎就要昏倒,便一口狠狠咬住他的上唇。
昊月吃痛,放开了怀中的少女,他感觉到丝丝血腥味渗入鼻尖,唇竟被她咬破了,正要再次捉住她的手,却看到令他吐血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