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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千年的梦

巍峨的皇宫之内,到处都是喜嫁的红绸,随着风飘荡在空中,好不喜庆。满目的红绸之间有一个刺眼的白衣女子站在一级台阶之上,微风吹起,衣诀飘扬,她神色凄楚的望着那高的不见尽头的阶梯,心里有着一阵阵的刺痛,她于台阶之上慢慢回身望去,只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年轻帝王温柔的牵着另一个红衣盛装女子的手,从她的身边走过一级一级的迈上阶梯.......

“静元元年,礼部尚书嫡女宋沐,温正恭良,珩璜有则,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深得朕心,册尔贤妃,居永乐宫为主位,钦此。”

册封的诵读声庄严沉重,一字一句皆传入耳中。

女子看着那对佳人,抬脚往台阶上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挽留住即将远去的两人,眼前冷光闪过,周围的士兵拦截住了她的去路,她缓缓放下手,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晶莹的泪珠缓慢而又沉重的砸在冰冷的白玉台阶之上,溅起一点斑驳......

只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快速消散,只剩下了女子与那个已然站在最高处的少年帝王,少年帝王回首俯视着那个身形单薄的女子,眼神温润却又冷漠,薄唇缓缓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

胸口处骤然收缩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胸口的疼痛将我从梦中拉了回来,我捂住胸口使劲的揉了两下想让疼痛稍微缓解一点,眼睛酸涩的难受,我伸手摸了一片濡湿,是眼泪。

我转头看向旁边的电子闹钟,才凌晨两点。

翻身下床坐在桌边,凌晨的窗外的道路上依旧是来来往往的车辆。

最近不知怎么的,梦里面总是出现同一个女子。虽然是梦,但她痛我却也跟着痛,我抚上心脏跳动的位置,砰砰的跳动中还是隐藏着微微的一点疼痛,梦里那个男子的脸十分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我微微皱眉。

他是谁?

第二日去上班时,站在镜子前的我毫无意外的顶着两个黑眼圈。

我叹了口气,再累班还是要上的。

初秋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但好在纯净如蓝宝石一样的天空让人在这高楼耸立的大都市里有了一丝丝慰藉。我把手插在口袋里缩了缩脖子把脸藏进毛衣里希望能逼退些寒意,走进熙熙攘攘人群之中。

来来往往的人结伴从身边经过,我早已习以为常,作为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除了自己疼自己便再无依靠可言。

“姑娘。”路旁边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我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老婆婆。

“叫我吗?”我疑惑。

“姑娘,要不要算一卦啊?”老婆婆指了指自己算命的摊位,笑眯眯的推销道,“特别是什么爱情运势之类的,很灵的哦!”

我嘴角抽了抽,爱情运势?要这能算到,我就把我伏絮这两个字倒着写。

“不了,我赶着上班。”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敷衍式微笑。

老婆婆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纠缠,只是淡淡的笑着目送我离开便开始招揽新的生意。

一天很快便在忙碌中结束了,出了公司我闭着眼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酸的厉害的脖子,想着今晚回去一定要睡个好觉。

“姑娘。”

我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好觉得有些眼熟,再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今早要给我算命的老婆婆吗?

“您是早上算命的老婆婆么?”我有些迟疑道。

老婆婆依旧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仔细的瞧了瞧我,忽然十分唐突的伸手摸了摸我的眉心骨,“姑娘,最近可是经常噩梦缠身?”

我没料到她会突然伸手,等我躲开时她已经摸完了,有些生气想要质问她,随后又想起那个接连反复的梦,觉得她似乎有些本事,迟疑的点了点头,“有吧……的确是,睡得不太好。”

我想了想补充道,“但也不算噩梦。”

“想治吗?”她笑道。

“想啊,您是有什么好办法吗?”我点点头,每次做那个梦时心脏都疼的似乎要裂掉一般,而且似乎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有倒是有。”她神神叨叨的卖了个关子,“但是不可说啊。”

不可说?

我笑了笑明白她的意思,从包里掏了钱递给她,“现在天机可泄露了么?”

老婆婆倒也不客气,接过钱就开始数钱,丝毫没有想回答我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骗了。

老婆婆也不容易就当做慈善了,我想道。

随即就转身准备离开。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身后响起老婆婆意味深长的声音,“姑娘,不管梦到什么,因果而已。”

我的脚步缓了缓,因果?

我回头看向老婆婆,她还在欢快的数着钱,似乎那句话不是出自她口中一般。

伸手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晚就赶不上末班公交了,再顾不得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奔向公交站。

“师傅!等等!”

我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看着离我远去的公交,吹了吹额前因为奔跑散下来的一缕头发。

看来今天得破点财啊。

坐在出租车后座的我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心里哀嚎不已。

“姑娘。”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笑道,“这黑眼圈这么重,你们年轻也要注重睡眠才行啊。”

我把钱包揣回包里叹了口气,司机咂巴了下嘴,“这可不行,得好好睡上一觉才行。”

“是啊,我也觉得得好好补补觉。”我附和道。

我转头看向窗外,看看周围的建筑道,“可是得先活着啊……”

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儿能活的像普通人一样就很不容易了,哪里能随心所欲过得那么畅快呢?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建筑突然开始快速旋转。

下一秒,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的头狠狠的磕在了车窗之上,天旋地转之间车已经翻转了好几个来回......

车祸?我心里十分悲戚,看来连活着也是个问题了……

车辆被撞翻,外界的事物全部都颠倒过来,四下一片寂静,脑子里也一片空白,只看见跑过来许多人,意识朦胧之时,我似乎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我嘴角牵起一丝微弱的笑意,我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这辈子才活得这么辛苦?

算了,不重要了......

原本以为车祸就是我生命的终点站了,却没想到还能再次醒过来。

睁开眼时,眼前只有一张古色古香的床,屋内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容颜苍白的女子躺在床上,似乎没了生气一般,我的视角十分奇怪就好像是在房梁上一般。

我低头看看自己,发现下面并没有预想好的身体,而是空气!

我现在拥有的好像就只剩视角了……

这不会是在梦里吧?我使劲挣扎,希望自己快点醒过来。

啪嗒一声,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月光从窗外的缝隙里洒了进来,我停下看着窗户。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翻了进来,轻声走到床边,拿出一颗药喂进了女子的嘴里,一瞬间女子便恢复了光彩,脸变的红润了起来。

我瞪大眼睛,速效救心丸都没这么有用!

那个男子轻轻抚上女子的脸颊,轻声道,“召儿,快点好起来吧……”

召儿?我望向那个女子,莫名的觉得十分熟悉。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吸进了那个女子的身体里……

我来不及反应,视角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我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好疼。

我轻摇了一下脑袋,脑袋里就好像全是水一般晃个不停。

听到响动的归竹跌跌跄跄的跑到床边,掀开床帘双眼红肿的看着床上的我,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开了。

我被跪地的动静吓得一哆嗦,睁开眼睛,看着她。

“小姐您终于醒了....你都睡了快三日了......”跪在地上的归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哑着嗓子哭道。

小姐?

我坐起身,皱了皱眉,什么小姐?突然之间,我依稀间想起来晚上躺在古床上的女子,我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浑身上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这不是做梦?

我伸手揪了揪跪在地上那个女孩子的脸,她瞬间就疼的叫了出来,不是梦……

我看看眼前的一切,这也太扯淡了……一股逃离这里的冲动随之而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往门外跑去,可是......为什么走不了直线啊?我歪歪扭扭的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不料刚到门口就被一位推门进来的老妇人撞倒,两人都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我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看见被自己撞倒的人一副古代家主打扮,我也顾不上摔疼的屁股,站起来就跟发了疯一样叫着往外面跑。

“召儿!”身后的老妇人焦急的喊着。

......我跑的更快了!

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现在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嘭”的一声,我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摔了个狗啃泥,脸啪唧一下埋进土里。

倒霉啊......

我从地上被砸出的坑里抬起被撞的生疼的脸,余光瞟见一个人正往这边焦急的跑来,吓的我像鸵鸟一样赶紧把头塞回自己砸出的那个坑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那个人握住我的手腕,语气担忧:“召儿,你怎么了?”

被抓住手腕的我瞬间直起身子,闭着眼一顿尖叫,“啊——放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管干了什么,都是我错了!放过我吧!呜呜呜……”

那人愣了一下,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触电一样放开我的手,猛的咳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道歉道,“对不起。”

嗯?

对不起?

我缓缓睁开眼睛,初入眼帘的是一个骨节修长匀称的大手,再顺着手往上看去——是个相貌清俊的男子,但是看起来似乎有些病弱,刚刚猛烈的咳嗽让他白净的脸上染上了一丝血色。

一身青色的长衫,头发由一个白玉发冠高高束起,露出两根束发的青色发带披在身后,眉眼如画,羊脂玉般的肌肤更是让他不像尘世之间的人一般。

风一吹起,身后的发带飘动两下,这简直就是从书上走下来的温柔公子。

我呆呆的看着他连惊恐都忘记了,男子温柔的擦了擦我脸上的泥,伸手想将地上的我扶起却又想起了什么默默的缩回了手,微微笑道,“地上凉,大病初愈的别任性,若是姑母看见了又要伤心了。”

“姑母?”我呆呆的重复了一遍,看着他道,“那你是谁?”

男子背着光,光线将他的轮廓描摹了一遍,他愣了愣脸上的笑消失了一刹那间脸上是一副十分复杂的表情,但只是一秒他便又恢复了笑容,眼神温柔却挡不住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心痛。

“我叫桑止,是你的兄长。“他温柔说道。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心里的慌乱平定了许多,凭着多年在福利院看别人眼色长大的经验,我下意识的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桑止。”我露出一个微笑,伸手扶着他还未缩回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桑止扶着我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有点晃神,微笑道,“自然。”

“桑止,你脸上从蹭到土了。”我指了指眼前这个温柔公子的额头,提醒道。

我本来是想让他自己擦掉,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竟然微微弯下腰,将脸低下来。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抬起袖子替他仔细的把额头的土擦了干净。

“召儿!”突然转角处老妇人和一帮她身后的仆从都向我跑了过来。

“那是你的娘亲。”桑止直起腰,在一旁默默地提醒了一句。

娘亲?

看着那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身后跟着一簇仆佣,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哪个电视台的恶作剧,周围也没有一架机器。

若不是假的,那便是真的了?那这里是古代?我穿越了?

我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看着向我跑过来的妇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我从未有机会叫过的名称。

“娘亲?”

妇人看我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站在桑止旁边,听见我叫她后,更是激动的连连答应一把把我抱进怀里。

好温暖......

鼻尖绕着一丝淡淡的衣服晒在阳光下的味道,我用力嗅了嗅,这是妈妈的味道么?

我伸手轻轻环抱住面前这么陌生的妇人,心里竟有一丝贪恋想要就躲在这里过着有母亲有哥哥的生活。

这些都是我渴望而不可求的……

奴仆将我扶回我刚刚疯跑出来的那个居所时,大夫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大夫摸着我的脉象,看看我又闭着眼睛仔细把脉,往复沉吟许久,开口道:“先前老夫为小姐把脉,小姐脉象的确是无神之脉,可是此时小姐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又确然是常脉。”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我一脸若无其事的模样,“看小姐的模样……兴许是小姐之前因为伤心过盛之由,导致失忆......倒也解了眼下的生死困局,实乃幸运!夫人,公子不必忧心,小姐已无大碍,只要安心静养,不受刺激,一切都会慢慢恢复的。”

回来的路上我四处打量,发现这个人家似乎是个权贵之家,府里的一切都极为讲究奢华,就我所处的屋子来说,屋子就分了前后三进院子,卧房在最后一进,里面的摆设十分雅致,虽然我不懂摆设的讲究,但一看起来就知道价值不菲。

想来这个房间的主人也肯定是一个修身养性养性的闺阁小姐。

“老夫已开药一方,届时请一日早晚两次喂小姐服下。”大夫写了一张药方放在嘴边吹了吹,待墨汁干后给了站在一旁的归竹。

我看向大夫,开口道,“大夫,我这生的是什么病?”

老妇人还没等大夫回答,就吩咐道,“桑止,你去送大夫出府吧。”

“是。”桑止站在一旁应了一声,静静看了我一眼便领着大夫出了门。

“桑止!”我忙叫住桑止,“你还来吗?”

桑止回头浅笑,“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召儿。”

“那你记得早些来!”我在床上直起身看着桑止消失在门边的衣诀,心里莫名对他有一股依赖感。

直到连衣角都看不见了,我才坐回床上,瞟见站在一旁的满脸惊讶的老妇人,我讪讪的笑了笑,“娘亲,您…这是什么表情啊?”

老妇人恢复了表情,摸着我的头心疼的笑了笑,“没事,只是你这么粘桑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

“娘亲,别担心,我现在好多了。”我笑着看着她安慰道。

老妇人看我眼中满是心疼,“召儿,你要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想,你要做什么尽管交给归竹和归兰好了。”

老妇人示意了一下两个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孩儿,对着我叮嘱一番后便也出了房间。

房中只剩下两个女孩儿,其中一个便是那个眼睛哭的和核桃仁一样的女子。

我招手让她们过来,“你们过来,我有事要问问你们。”

“小姐,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其中那个先前跪在床边哭的不停的女孩儿道。

“我叫什么?”

“小姐,您叫南召。”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继续道。

“奴婢是您的贴身婢女,名叫归竹,”归竹拉过另外一个女子,说:“这位也是您的贴身婢女,我叫归兰,您真的全忘记了吗?”说着说着,又开始呜咽起来。

“不许哭,憋着!”我赶紧做了一个打住的姿势,又问:“那刚刚两位?”

归竹有些委屈,撇着嘴不说话,归兰接着道:“回小姐的话,年长的老夫人是您的娘亲宁秋,是当朝骠骑大将军的嫡女,现嫁给当朝宰相,便是您的爹爹南江之。那位公子是您的堂兄,名叫宁桑止,你们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我勾了勾嘴角,大官啊,看来我在这儿过得估计得滋润的不得了,又问道:“那现在是哪朝哪年?”

“卫朝,静元元年。”

静元元年?

那不是梦里面那个少年皇帝娶斐的那一年?

我穿进了梦里么?

我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白白净净的脸庞上,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嘴角微向上弯,我对着镜子笑了笑,镜中的女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明明在笑,可是我却觉得笑容中似乎藏着悲伤,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有一丝眼熟,这个女子……不正是我之前常常梦到的……白衣女子吗?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不管遇见什么,因果而已。”耳边响起了那句话。

我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那个老婆婆的话,她说,“一切……因果而已。”

因果......难道这是前世?

我看向镜子里清雅出尘的那张脸,伸手捏住脸扯了扯,自言自语道,“你到底种了什么因?”

镜中的我脸被捏的通红,不一会儿我放下手揉了揉脸,这现在可是我的脸,可不能这么糟蹋……

突然梦境中那个少年的脸浮现在眼前,梦里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心脏瞬间被疼痛占据,我捂着心口俯下身,这一次的疼痛……似乎比现代还要厉害,难道是因为换进了她的身体里产生的共鸣?

我慢慢直起身,看着镜子里的南召,这一世的她为什么这么痛……

“小姐。”归兰看见我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担忧道,“小姐,您没事吧?”

归兰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回过头笑道,“没事。”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桌上的点心,不经意的问道,“归兰,你知道我为什么生病吗?”

归兰站在一旁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宁公子一脸焦急的抱着昏倒的您回了府,至于您生病的缘由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不得而知了。”归兰替我的茶杯里添满茶水,继续道,“您知道吗?奴婢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宁公子那么着急呢,宁公子那么温柔的人那天晚上抱着您,眼睛红的吓人,一路闯进了倾竹苑。”

我吃着糕点的手停住,桑止么……

“然后呢?“我把糕点全部塞进嘴里问道。

“后来大夫说您大限将至,大家哭了好久,再后来您就昏迷了几天就突然自己醒了。”归兰看着我翘着二郎腿舔着手指上糕点的残渣,迟疑的说道,“只是您醒后忘记了所有事,连我们都不认识了……就连性情,也是大变……”

我停住,看了眼归兰,悄悄放下二郎腿,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明白了她所说的性情大变是怎么一回事了。

归兰看我突然收敛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笑道,“小姐,您无需拘束,不管您如何,您都是相府的大小姐,无人敢置喙一句。”

我点头,觉得归兰说的有道理,我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拘束什么,想着就又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还别说这糕点吃起来真的绵软饱满,好吃极了。

“那南江之....呃.....我爹爹是宰相,我是不是很有钱?”突然之间多了个爹爹,有些不大适应。

“那当然!”归竹抢着说道,“小姐的爹爹是当朝的宰相大人,小姐您还是夫人嫡女,自然也是无上尊耀,而且小姐您才女之名盛于当今,无人可与你比拟的!”

我看着归竹骄傲的小表情,疑惑道:“真有这么厉害?那全城的百姓不得全认识我?”

“自然。”归竹憨憨的笑了两声,“只是小姐每次出门都面纱遮面,百姓大多只知您的才情,您的容貌倒是很少有人知晓。”

没想到这小姐还挺低调…

“要不我们出府走走吧?”我站起身,来了兴致。

“不行!”归竹立刻拒绝了我,“大夫说了您要静养,您还是好好休息吧!”

“可是,我心情也很重要啊,如果心情不好,又怎么能好好养病呢?要是我病严重了,你负责吗?”我挑眉看着归竹。

“这.....不行,不行,去了要被夫人知道了,会被责罚的!”归竹有些动摇,但还是拒绝了我。

站在一旁的归兰笑着说:“小姐,过几日便是花灯节了,到时候我们再陪您出去好吗?”

“对,对,对”归竹在一旁附和,“花灯节可有意思了,小姐过几日再外出吧?”

我看着她二人你一腔,我一调的,肯定是不会让我出去了,也只好妥协。

我站起身挑了挑眉再没说什么,转眼看见外面有一棵很大的枫树,一树的红枫微微晃动显得远处的天更加清爽,我走出屋外,看着满树的红枫一时之间还是有些分不清这些是否真实,还是只是梦一场。

“大姐姐!”腿上忽然被一个人抱住,我睁眼,向下看去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娃娃正笑嘻嘻的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都是开心,“我好想你啊!”男娃娃说道。

“小公子,您小心点!小姐还病着呢!”归竹看见男娃娃抱住我,赶忙上前抱开了他。

归兰从屋里拿了一件衣服给我披上,“小姐,这是府上的二公子,名叫南景行,以前最喜欢缠着你的,此次您病了,夫人不准他来打扰你的,这也不知是从哪里偷溜进来的。”

我拢了拢衣衫蹲下身与他视线持平,雪白的肌肤就跟刚剥了壳儿的鸡蛋一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软软的脸颊,又是一个好看的小娃娃。

“哎呦!疼!”南景行捂着自己的脸,奶奶的嚷道,“大姐姐,你捏我干什么?我可是特地跑进来看你的呢!”

“真的呀?不是母亲不让你进来吗?你从哪里进来的啊?”我替他揉了揉刚刚捏红的地方,笑着道,

“当然走的……正门啦!“南景行眼神飘忽,目光不自觉的瞟向不远处的狗洞。

我看着他下摆沾染的灰尘,挑眉故意道,“原来是爬狗洞进来的啊……”

“才…才不是呢!”南景行涨红了脸,看向站在一旁的归兰归竹嗫嚅道,“我堂堂宰相府公子怎么可能去钻狗洞……”

“大姐姐,你不要当着她们的面拆穿我呀,我以后在府上是会被取笑的!”南景行靠近我小声说道。

“好好好,我保证她们绝不会说!”我笑眯眯的保证道。

南景行从衣袖里掏出一颗糖放进我的嘴里,甜味在口腔里瞬间蔓延开来,南景行看着我认真道,“大姐姐,吃了糖就不痛了。”

“嗯……真的啊,吃了景行的糖后真的就不痛了呢!”我笑着看着南景行道。

“真的吗?”南景然惊喜的瞪大了眼睛,将袖子里的糖全拿了出来,开心的说道,“那这些都给你!要是吃完了我就再拿来!大姐姐放心吃,我有很多糖呢!”

“小公子!您又偷藏糖!”归竹叉着腰,一脸正义的模样,“夫人才说过不让您吃糖的,您这明知故犯,我要去告诉夫人!。”

南景行似乎一点都不急,从袖口里慢悠悠的又掏出一颗糖递给归竹,“呐,给你。”

我看着南景行小手里放着的那颗糖,不免失笑,用一颗糖就想收买人也太随便了吧!下一秒我嘴角的笑意的顿住了,归竹竟然立刻变了脸,跑过来拿起糖果放进嘴里一脸满足,含糊不清的说道,“那这次我就当不知道吧!小公子,你以后可不能吃糖啦,你再吃牙可是要蛀光的!”

“自然自然。”南景行笑眯眯的收回手,从口袋里又扔了一块糖给归兰,“只要你们不说,以后我给你们带很多糖!”

原来是打着报告的幌子骗糖吃啊,真是几个馋鬼,不过…糖吃多了也不是好事……

我看向南景行的手又伸进了衣袖里准备掏糖,我抱起他直起身子,皱眉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糖?”

南景行从衣袖里缩回手,双手摊开,“大姐姐,没有了啊……”

“当真?”

“当真……哎,大姐姐,你别抖我啊!”

我把他悬空,一个劲儿的抖个不停,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了一层,我看着一地的糖果皱眉,“你怎么藏这么多,你走路不累吗?”

被我放在地上的南景行,不敢看我,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我错了……”

“错哪儿了?”

“我下次来找你时,绝对不带这么多糖果。”

我挑眉,这难道就是掩耳盗铃?我轻轻揪住他的小耳朵,假装生气道,“以后每天只许吃一颗糖,不然要是牙全掉了,我就不见你了,听见了吗?”

“知道了……”南景行看着我诚恳的说道,但从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我却看到了他一副我错了,但下次我还敢的意思……

时光飞逝,在府中已有一段时日,我渐渐习惯了这个身份,呆在府中无趣的很,宁秋虽然表面时相府夫人,养尊处优,但实际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很少有时间来看我,具体她忙什么我也不知道,至于南江之,这么久以来也就只见过匆匆一面,那一面就是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顿晚饭,他问了我一下身体情况,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我躺在院子里将帕子蒙在脸上百无聊赖的晒着太阳,忽然听一旁的归兰道,“对了,小姐不是想出府玩吗?今日就是花灯节了。”

听到能出府,我瞬间来了精神,扯掉脸上的帕子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就今日吗?快快快,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小姐,花灯节晚上才开始呢!”归兰笑道,“到时奴婢和归竹两人一同陪您出府游玩。”

“啊?还要到晚上啊。”我撇撇嘴。

好在时间很快划过,我站在人群涌动的大街上,好热闹啊!到处都张灯结彩,五颜六色的花灯挂在每个树枝的枝头,远处看就如同点点星落一般。人群之中有人玩着杂耍,也有人猜着灯谜,有男有女,大家各有各的玩乐。就算放在现代,这种热闹也毫不逊色,一派都是国泰民安的好景象。

我带着归竹和归兰走在大街上,虽然他们已经很尽力的跟着,我奈何人群涌动的厉害,他们还是跟丢了。

离了她们,我一个人走进茶馆,点了杯茶坐在二楼窗口看着楼下人群熙攘,十分惬意。

“哎!你们听说了吗?”突然一个大嗓门对着他的友人八卦,我不禁竖起了耳朵也想听一点八卦,“听说宰相府的那位大小姐,听说病了!”

“病了?不会吧?”

“听说很严重,都要死了呢!”

“啊?这么严重!”

我撑在桌子上的手臂滑了一下,稳住端着的茶杯,向他们那边尽力的靠了过去。

“哎?你哪里听来的?”他的友人说道:“南小姐可是宰相府的嫡女,如此造谣,官府非抓了你去问罪不可!”

我心中赞许,还是这位仁兄懂得道理,不禁对他不信谣不传谣的坚定信念所钦佩。

“哪里有假话?这可是我从我朋友那里听来的!我那朋友的老板的叔叔的侄子的朋友就在宰相府当差呢!这还能有假?”

那友人震惊:“果真有此事?”

我汗颜,这位仁兄我刚刚夸过你,能否别这么拆我的台?

“唉,一代才女竟然就如此了,果真是可惜啊!可叹啊!”那友人得到大嗓门的肯定后,一顿捶胸顿足,感慨命运对才女的不公,“我还未曾一睹南小姐芳容,还想着有若一日南小姐能当众露面,我此生也就值了,唉,晚了啊,晚了~”

奈何不止我一人八卦,周围几桌听到后也开始捶胸顿足.....

我拿着茶杯坐过去,加入他们的谈话:“也许,这只是轶闻呢?”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我,为了增加可信度,“我也有个亲人在宰相府当差,便不曾听得这个消息!”

“那你何人在府中当差?当的又是何差呢?”一人问道。

“是我的兄长!呃....当的是.....“

我还未说完,那个提问的人便说:“看你说支支吾吾,想来你也是瞎邹的,你想保护南小姐的想法大家都懂,但是事实就是那样,你也节哀顺便吧~”

我嘴角抽了抽,节哀顺变......我活的好好的呢!

辩论失败,我垂头走出茶馆不禁有点感慨,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大家对于传播舆论真的是尽心尽力啊!只是喝杯茶的功夫竟然整个茶楼都相信了这桩荒谬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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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年山炎三分魁、常、亭三境,十多年后,一白胡子老头送走三个少年踏上习武之路,定下三年之期。三年期过,少年聚首少一人,长大就是各有各的路去走,不要恨离别。旧事新仇,天地之大,却无处为家。我宁愿做个无忧少年郎,不谈爱恨,不为世事所驱,我只要一壶酒,好友共饮就已足够。
  • 张三的世界

    张三的世界

    或许爱恨情仇,或许苦短人生,我,写了不算,你,说了算,
  • 倾城鬼医:冷王独爱将军妃

    倾城鬼医:冷王独爱将军妃

    她本是亦正亦邪的鬼医,一朝身死魂穿乱世,重生于女扮男装受辱惨死的将军之身,带着前身记忆复仇归来,杀伐果断,在遍布杀机的皇城步步为营,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是骁勇乖张女将军,一个是公子如玉世无双;一场别样的邂逅,几番温柔的纠缠,她以为终能寻得一隅,得一人心,却终不知家仇国恨,两军交战,她是三军主帅,他却是敌国之王。山河破碎,别人只知,她是那场血色硝烟中被他带回的一个藏于深宫的可怜战俘,殊不知她却是他宁可倾尽天下,也要换得百世无忧的心尖人儿。【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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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逆剑仙途

    逆剑仙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陆尘本是以市井少年,但当命运来临后,他必须背负起自己的使命。那就是以手中之剑,逆了这天!大道无情,心意难平,我有一剑,逆天而行!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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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冲突的意志

    冲突的意志

    终于成为了王都骑士团的一员,但王国的局势却一天天的动荡了起来,于乱世中,值得蒋乾巧信任的只有剑和枪。
  • 八方论剑

    八方论剑

    大晋皇朝统治已有千年,山村中,好斗少年,背井离乡是天意使然还是早有预谋?(自觉从头到尾都是一大串连起来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