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墙角的杨正,眼神中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继而出现的是一种愤恨。
“是因为您啊!是因为我做了你们捕快的卧底啊!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恨,整整一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疼晕过去多少次,那种痛苦您懂吗?懂吗!”
皇炎天彻底呆住了,手术台?卧底?因为我?无数的念头不断地在脑海里不断地闪烁,杨正的表现,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小杨。小杨!你听我说,你为捕房的付出我一定会给你足够多的补偿,给你痛苦的罪犯我也向你保证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那么你是怎么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的?”
“怎么逃出来?我哪里有那个能力,可能是他们玩腻了,也许是因为把心中的怒火释放干净了,所以我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就像是丢垃圾一样把我随手丢弃在垃圾堆里,任凭我自生自灭!”或许是听到了皇炎天诚恳的态度,杨正终于放松下来,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是一具木偶,任人摆布。
“那……对你施暴的人你还有什么映像吗?或者他们有没有说一些什么话?这么长时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找我?”一连串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般砸在杨正的身上。杨正微微抬头,看着依旧满是关怀的皇炎天,淡淡的回答:
“能有什么映像,那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疼,一种痛入骨髓的疼,哪里还有心思去听他们说的话,恨不得让他们杀了我才好,至少不用那么痛苦。至于我被他们扔到垃圾堆里之后,我被一个人给捡了回去,对了我现在就在那里上班,是一个私人侦探社,他们给我治伤,现在我打工大部分都是在还他们的当时治疗我的巨额医疗费用。
至于为什么不来找您,我哪里敢来找您啊,我怕再联系一次,本来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杨正的一番话情真意切,从刚开始的激动到现在的愤恨和埋怨,过渡的无限可击。但正因为这样,皇炎天脸上的关切反而淡漠下去,再一次提问的时候语气更加倾向于审问。
“那么,你是怎么出现在王立德的诊所里,又是怎么制服身体素质极强的王立德的?早知道在他被绑在椅子上的前提下,还制度了我们两位身手敏捷的捕快,我并不觉得你会有这个能力!或者说你——是在贼喊捉贼,和王立德是一伙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杨正的脑子确确实实有些转不过来了,呆呆的看着面前,一身正气的皇炎天,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皇捕司,您可不能跟我开这个玩笑啊,我怎么一下子就从英雄变成同伙了?我去王立德那里完全是机缘巧合,至于他怎么会被我制度,那是因为那个王立德是一个同性恋,而我貌似符合他的择偶标准,怎么制服的,需要我仔细交代吗?”
杨正在说话的过程中发现,坐在对面的皇炎天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原本就是一粒弃子!现在只不过是羊入虎口罢了,在确认杨正没有掌握任何有用的消息之后,皇炎天更是懒得再去伪装,这里不需要两个英雄,英雄只能有一个!
在这种心理的控制下,皇炎天的心里面更多的是彻底毁灭杨正的念头,至于这么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毁灭起来确实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笑?你还有脸笑?杨正我劝你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争取给你一个宽大处理,不要执迷不悟!”
“皇炎天!摆明了要过河拆桥是吧!”这时的杨正好像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床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就要对皇炎天动手,当然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皇炎天一把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拘留室外站着的两位捕快越来越觉得里面的动静不对劲,但是处于职业的束缚并没有做出动作,直到监控室里的几位捕快全副武装火急火燎的来到拘留室,这才回过神来打开拘留室的大门。
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怎么也想不到原本感人至深的相见在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就兵戎相向?
“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把他押出去!”皇炎天面无表情的按着杨正,浑然不顾杨正口中的污言秽语,眼神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被欺骗后的伤感。
杨正此时的愤怒更加衬托出皇炎天的高尚,两名身手麻利的捕快接过了皇炎天手中不断挣扎的杨正,呆呆的站着等皇炎天的吩咐。
“哎……把他送到重度嫌疑犯关押处吧。”走到关押室门口的皇炎天只留下一个沉重的背影,便离开了拘留室。
被关押在牢房内的杨正嘴上还是在不断的骂骂咧咧,但是心里确很冷静,从皇炎天听到手术台三个字时候的表情来看,他和那一所医院绝对有着一定的联系,并且和皇炎天个人有深仇大恨的人绝对不少,也就是说罚说的话并不是在作假!
皇炎天就是那个凭借家族势力取代罚十年苦读而得到辉煌成果的那个人。极有可能皇炎天曾经和那一所医院内的人有过一段不菲的交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明面上一声正气的皇炎天,就确确实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
在一处阴暗潮湿的桥洞内,身上绑着一块塑料布的王立德,头发垂在脸上,一双阴狠的眼睛里面照应出一堆极其微弱的火苗,一只田鼠被穿在树枝上在火苗上不断地翻滚着。
逃不出去啊,整个南海市现在就像是铁桶一般密不透风,三面环海,任何的出海人员都要登记,那些打了鸡血的捕快恨不得把飞上船的苍蝇都记录在案。唯一的陆地,除却几条大路之外剩下的地方都被荒芜的深山覆盖,是正经的穷山恶水,王立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跨越号称十万大山的地方,重返文明世界,路已经绝了!
正在奋力啃着烤田鼠的王立德确实是饿急了,第一次吃肉虽然还是一只老鼠,但是却觉得味道还不错。
“咔嚓!”
桥洞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树枝折断的声音,正在啃着田鼠的王立德立马把身边早就准备好的一堆土盖在了本就不大的火苗上,一下子整个桥洞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王立德缓缓趴在地上与地面尽可能的贴的更近些,把从捕快身上取下来的防暴棍,紧紧的握在手里,紧张的看着黑黝黝的洞口。
“王立德,我知道你在里面!”从洞外面一个极其慵懒的男声传进王立德的耳朵里,很明显这个声音王立德很熟悉,因为王立德把手中的防暴棍扔在脚边,四肢着地跪在了地上。
“恭迎大人!”
“你确实是个废物,桃园丹都给你,你居然还能失败,还逃的这么狼狈,果然废物就是废物!”
“大人教训的是!”
跪在地上的王立德那里还有在诊所的霸气,跪在那里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从头到尾不敢把埋在地上的头颅抬起来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