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子受继位
话说,商王子羡二十五祀十二月,从朝歌宫城传出了消息,商王子羡病倒了。
雪岩获得消息时,山内医馆馆长苏依慧正好来到了朝歌。据雪岩从尹雀(老尹雀于七年前已经去世,此尹雀为老尹雀的嫡次子)处了解,商王子羡发病的表现是,觉得走路时不稳、心烦易怒、不能入睡、持续性眩晕等。苏依慧闻听这些症状,立刻意识到这是脑梗的典型反应,这个时代对这个病没有办法。
商王子羡这次病倒,经历了几次反复,众位王室大贵族、嗣子子受、王子子启等频频到王宫中探望,直到子羡时代的几位依仗大臣,如太师祖尹、太保莘侯丁、太傅九侯伯、舌侯音、费侯臾、史侯叉、国老墙、太史元铣等,最后一次从王宫出来,王宫里就传出了商王子羡驾崩的消息。这时,历史来到了商王子羡二十六祀四月乙巳日。
商王子羡病倒期间,曾多次对子受面授机宜,算作遗言吧。尽管那时,商王已是说话时而含混不清,显得很急躁,但子受还是明白了意思。王族子嗣不旺,子受可以凭借的助力实为不多,嘱咐子受今后要尊敬和爱惜各位兄长,并听从王叔们对政令的意见和建议;发布政令,要多与祖尹、舌侯音、费侯臾、史侯叉、国老墙、太史元铣等老臣们商讨,从利弊上注意衡量;眼下,王畿北部需依仗九吾氏这个联盟势力,南部需依仗噩氏,这是事关王畿安全稳定的关键,采取恩威兼施,牢牢控制;至于东人及周氏,这是必须重视的忧患问题,马虎不得。其他方面,如君王的品格、出令驭下的为王之道,子受已颇有心得,商王子羡也不再多做交代。
商王子羡驾崩后,嗣子子受于同日继位,即商王子受。
商王子受继位后,首要问题就是与贵族、老臣们商议先王子羡的后事。在王叔子干、子胥的主持下,元铣、贞人何、贞人光、商容等负责作册、贞卜、礼乐事宜,对先王子羡的后事进行了处置。这期间,王宫的宗庙、社稷坛举行了多次仪式,并接待了万邦君侯们的祭拜。最终,将先王子羡葬于商邑的祖陵之地,制作了象征神位的精致铜牌、上书四个大字“帝乙之位”,在举行了庄严的就位仪式之后,放进了朝歌王宫宗庙,排在先王文武丁之后。
处理完父王子羡的后事,时间已到了商王子羡二十六祀五月。在这一时期,商王子受与前来朝歌祭拜父王的万邦君侯们进行了频繁互动。根据从各方获取的信息,并结合自己多年来武装巡边、参与商王王事等情况,商王子受对大商此时所面对的复杂国内国际形势有了清晰的认识。
年前,崇侯蛟曾来朝歌王宫报告周氏的情况,当时子受的身份还是嗣子,两人做过一番交流。子受从那次的交流中,明显地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式危机。什么姬氏聚首、周原闷头发展农工及武装、招募旧族贤者、姬昌百子等等,崇侯蛟的汇报可谓事无巨细、不厌其烦。这是子受初次听到周氏如此具体的信息,心中禁不住冒出了丝丝寒意。
商王子受根据情势缓急,还是决定首先解决东人的威胁,大江南北一带聚集着夏后氏等一大批旧族势力,而且这些势力还与尸方、人方联合了,这是赤裸裸地威胁啊!根据大商王室的消息,随便哪个旧族都有一些能量,擅战善谋者很多,一旦成了气候,对大商的伤害可是致命的。先王子羡在世时,曾一再叮嘱,夏后氏遗族不灭,大商王睡觉也得睁着眼睛!大商与东人数百年交锋不断,夏后氏遗族在背后推波助澜总是不遗余力。
这时,驻防东疆的墙师、亚师、齐师、戈师、史师、攸师是商王震慑东人势力的主力,也是商王子受的贴心力量。但是,驻军有个惹人头疼的弱点,在前线征伐中始终要受到基地的牵制,东人的战术十几年来得到了改进,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逃,经常是神出鬼没地搞偷袭,前线驻军在这方面的教训很深刻。
商王子受此时对于周氏态度只是上了心,或许没有入脑。这一点,从他对崇侯蛟的态度就可以窥知一二。对于崇侯蛟企图与奠氏合盟的打算,商王子受只是说让他继续监控周氏的动静、做好崇地的事情,并说自己对此已经有所应对。
此时,商王子受对自己的能耐还是颇为自负的,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有实力来解决这些问题,将大商打造成安定而强盛的万邦之王。
同子干、子胥两位王叔、祖尹、史侯叉、元铣等人商讨之后,在先王子羡的安灵仪式结束时,商王子受身穿肃穆的祭服,左手握着玉圭,右手持着镶金龙头巨钺,站在祭台之上对参加仪式的王公贵族及万邦君侯们说,值此多事之秋,大商的王族、多子族、联盟国及臣服国,大家要齐心协力为商王分担忧愁,按时缴纳贡赋,向王室提供各地的特殊物产,接受商王的号令,合力打击和消灭敌对势力,为创建安宁、富庶的大商基业而奋斗。商王子受一边讲话,一边激动地挥舞着手中代表王权的玉圭和龙头巨钺,并不时用威严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每一张面孔。
此时,手握着这个时代最大的权力,站在最大的舞台中央,“百战百胜”的商王子受显得极为威武,无意之中释放出了浓烈无比的煞气,仿佛正在战场之上勇猛拼杀!
顿时,台下众人寒蝉噤声,一起扑地行支肘之礼,齐呼,唯尊王命!人群中间,周侯昌及嗣子姬考尤其感受到了一股极凌厉的杀气,似乎商王子受只关注了他们一样,只感到两股战栗,不由自主地扑地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