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在于攻伐
至商王子受十九祀末,在鬻熊、吕尚、闳夭、太颠等一班能臣的辅助之下,西伯昌不仅成功地摆脱了武器来源危机,而且顺利化解了周原内部的族群矛盾,周原一带呈现出了稳定发展气象。
这一天,吕尚来到了西伯府,一进门他就急吼吼地对西伯昌说道:“周王啊,如今周原已经进入了一个安定发展时期,接下来就该迈起雄壮的脚步啦!”西伯昌看见吕尚这种态度,就知道太师苦思日久,应该有好的筹划结果了。
于是,马上安排人去小议事堂准备,摆好上等的酒水和各色点心;赶紧让侍妾们给自己洗脸净耳、更换素衣。西伯昌准备好一切,与吕尚在小议事堂进行了一次长谈。
吕尚首先说:“如今,周氏已可以实施壮大的计划了!”
西伯昌说道:“不知太师可有高见?”
吕尚回道:“方国之间的关系,其核心就在于攻伐,只要攻伐得当,使对方失措无以应对,则他们就会臣服和顺从,最终执行强者的意志。”
西伯昌闻言暗暗点头,年初的周氏攻蜀就是如此啊!
吕尚接着说道:“对周氏来说,攻伐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目的是壮大自己。而壮大自己主要是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谋求自身强大,这个是资格、是基础;另一方面是拓展活动空间,这个是强大的平台,是场地。”
西伯昌一边听,一边插了一句:“拓展活动空间,就是兼并扩张吧?”
吕尚接着说道:“拓展活动空间,其目的在于使自己壮大!如果为了拓展空间而使得自己受到伤害,则失去了其意义。所以,拓展活动空间有个自我相配的技巧。举个例子,周氏已确定要履行对天子的征伐承诺了,那么就需要先清除征途中各类障碍,以避免和减少军力损害。这个拓展活动空间,就是为了与周军出征相配的事情。”
西伯昌点了点头。吕尚接着说道:“至于征途之外,则无需施为,以节约精力和资源。而拓展活动空间最讲究的一个问题是方式方法,这个方式方法又需要与追求的结果相配,在代价和成效上做必要的权衡。选择得好,就是谋略得当,可以取得损失小、干事快、干事好!”
西伯昌急着问道:“如何选择呢?请太师指教则个!”
吕尚接着说道:“这就回到了方国之间的关系上,其核心就是攻伐。但是,攻伐是个讲究方式方法的事情。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文攻,一类是武克。实际上,武克是文攻的延续,是不计代价的终极方式;同时也是文攻的资格和基础。而开展文攻,周氏非得由鬻熊、闳夭、太颠、姬羊四人承担,这四人善于揣摩族群心理,能抓准他们所忧所欲所急所恨所怕,并施之以威、捏之以痛、投其所好、诱之以利、解之以急,使他们加入周氏、或者支持周氏、或者不阻挠周氏,从而为周氏的拓展活动空间扫除障碍!”
此时,西伯昌已陷入了沉思之中。吕尚满了一口美酒,接着说道:“对于那些死硬不化方国,也不可全凭武克。应该有所选择,随着形势的发展,其中不少方国还会重新选择,从而以文攻方式解决;只有拦在身前的,没得说,出兵灭之!所以,周氏军力成长还是第一要务,必须达到五十个精锐师的强度,才能启动攻伐之事。不过,稳固和发掘周氏的政治势力及拉拢商人的仇敌势力,现在就可以抓紧了!”
随后,吕尚与西伯昌密谋了有关周氏文攻事业的人事分配事项。其中,鬻熊负责对关中以南直至楚荆之地一带;闳夭负责河南之地一带;太颠负责关中一带;姬羊负责河东一带。二人展望周氏未来的征途,确定了开拓河东地利的战略,以挤压商氏的活动空间,使得周氏的军事及外交矛头指向了河东地区。至于如何推进此项事业,吕尚大方地说:“先让他们几个忙起来,越干越有经验和体会,一定会有惊喜的!”
最后,吕尚又讲述了他对大商二十余年的观察体会,要借助族群情切于报仇解恨的普遍心态,为我所用,以壮大周氏的联盟阵营,这一点周氏有先天的传承优势,鬻熊大师可以专任此事。并提出了自己的初步思路:“倾覆之谋,在于浊乱殷商之天下。核心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标榜周氏之仁,一个是展现商氏之恶。在文攻上,首先通过使者开展文攻,宣扬商王乃天王之子,根据天子的要求,削弱贵族的权力,解放罪人和逃奴、并给他们以礼遇,减少和控制祭祀规模。以天子的旨意去要求和监督某个方国,使他们感到商氏之恶,而又感到周氏之仁慈。二是通过武力,以示忠,即强索美酒、美女等物资,讨好商王,增加目标国的负担,挑起仇怨。”
周氏的两位大佬,确立了河东一带为战略方向这一设想,使得年轻的姬羊获得了成长空间,并在未来几年的动荡岁月中绽放了流光溢彩!
姬羊,周王昌最小的儿子(庶出),深为周王昌疼爱。自小被一众尊长、大哥哥们关心和爱护,基本上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可以说姬羊是在父兄叔伯的荫蔽之下成长了起来。姬羊成年之后,没有学到二哥姬发的高深武功,也没学到四哥姬旦的大谋略,偏偏学到和发展了闳夭、太颠的心机和嘴皮子功夫,揣摩、算计及辨时务的本事的确堪称一流。至周王昌后期,姬羊已凭借一张利嘴,在关中地区及其周边,赢得了一定的威望。
姬羊,最经典的故事是慑服旬国。
周氏时隔四十余年,再次踏上了替大商王室征伐天下的漫漫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