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亘城往事
苏依慧从亘城回来之后，由于看了不该看的燎祭，一直不开心。苏浩青特意叮嘱范家瑜多给宝贝女儿开开心、解解结儿。
原始宗教的起源千奇百怪，这本身就与古人的生存坏境、生存能力、生活经历、认知水平有着紧密联系。处于这个时代中，苏浩青大胆地猜测，祭祀的起源，起初的需要是安抚无知的惊恐，甚至与某位强势智者的一次、几次惊梦有关，再将惊梦与生产生活的现实结合起来，从而产生了各种盲目的崇拜心理。苏浩青禁不住继续深思，商时的祭祀活动内容丰富、仪制完备，可见因循已久；即便已置身于这个时代，也把这复杂的时代心理搞不明白，此时的人们对宗教行为是一致认同的，就如同人离不开吃喝一样。由此看来，原始宗教源于更加远古的时代。
走出家门，苏浩青正好遇到了马明，随即想马明年纪不小了，应该知道不少亘城的事情。于是把水秀喊了过来，带着马明来到湖泊的南边，一群武装队队员正在那儿捉对过招呢。苏、马二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聊了起来。
苏浩青问马明：“先前，你家待的马场主人是什么人？”水秀与马明交流了一阵说，马场主人是亘城的大贵族，是亘氏宗族子弟，亘田的三弟。
苏浩青又接着问：“你在亘城待了多少祀？有哪些经历呢“水秀问过后说，马明不知道，他生下来就是亘田的家内奴隶，曾经跟随亘田的父亲参加过两次战争，跟着亘田也参加过一次战争，都是做军队的杂役工作。最后一次，就是前年，因为马明年龄大了，就不再参加战争了。马明养马是个好手，先是跟着老亘田，接着又跟亘田，最后跟了亘田的三弟。因积有功劳，曾经亘田给马明婚配了马月做妻子，又脱除了马明的奴籍还他自由；而，妻子马月是亘田家的女奴，她和她的子女是不能离开的，直到遇上苏浩青他们。
苏浩青问：“每次战争，是和谁打呢？在哪儿打呢？“马明说，第一次，是十年前，老亘田带着军队，随商王军队，去缶国打了一仗，最终大获全胜，剿灭缶国，商王封其弟于缶，迁缶族宗室入亘、戈为奴。第二次，是七年前，胁从商王军队征伐絴国，老亘田奉命带领军队在一道山口设伏，将絴人打得溃败投降，此战俘虏絴人一千四百余人。第三次，是四年前，跟随着现在的亘田，就在亘城打的，那时方人的一支马师突然杀了过来，亘田据城阻击，打退了方人的进攻，随即出城追击，最后俘虏方人十一人。前年那次，马明没有参加，是亘田带着军队，追随商王到西方诸国进行武装巡边。
苏浩青沉思了一下，随即又问：“亘城是谁修建的？“马明说，原先亘氏族人是生活在亘城西北边的平原地带，距离亘城还有三十几里远，由于经常受到外族的抢掠，甚至雀人打上门的欺侮，大概在亘田的太爷爷起，开始修建亘城。到亘田父亲时，已经修建成现在的样子，亘田父亲只是加高了城墙，拓宽了城壕。
马明一边说，一边指指东方，又指指西南。
苏浩青又问：“亘城防守方向怎么建了两道城墙？“马明想了一会说，亘城刚开始只是修建了一道城墙，是因为早先羌人的一次攻击，亘田的爷爷差不多就算守住了，战争很惨烈，但是功亏一篑，敌人都动了退兵的念头了，城门却被攻破了。后来有人出主意说，再加建一道墙更好。所以，变成了双墙，城墙也越修越高，现在还在门内还存储了好多水、防止敌人火攻。
苏浩青不由得敬佩古人，远古时代，同样是个实践出真知的时代。
苏浩青又问：”你了解亘田的百工吗？有铜器吗？“马明似乎有点兴奋，他说，亘田的百工是很有名气的，比庚氏工坊做的要好得多，亘田的陶窑烧制的各类容器，比商邑烧得都好，个儿大、型式多，发亮、光溜、漂亮，惹得商王都非常眼热；亘田的铜冶炼也不赖，加工的刀、戈也比其他国的更结实，制作的各种器具也很漂亮，但有一个问题是铜石经常短缺。
苏浩青记起在西南门附近看到了不少筒状的竖形窑，可能就是亘田的青铜器工坊和陶器工坊。
后来，苏浩青和马明又聊了不少亘城社会生活方面的事情。直到，龙飞跑过来喊他们吃饭，这才作罢。
饭后，苏浩清将刘江、孙海、龙飞叫住，又问了雀氏的有关情况。
原来，刘江、孙海的祖母辈起就在雀氏家做奴隶，他们是十年前随着尹雀来到了亘城，而尹雀是受大商王指派来监视亘城的，一般每隔半年，尹雀都要回去商邑一次。
据刘江、孙海他们说，雀氏也是大商王族的一个分支力量，雀国是商王封给雀氏的食邑，建邑已经两百祀了；而且，雀氏先祖曾是一位大商王。现在的雀氏子弟多擅于贞卜，经常出入商邑王宫。
原先，雀氏有一支很威武的军队，经常追随商王征战四方，打了很多胜仗。后来，商王就把这支精锐的军队调派到商邑的南疆去镇守，从此雀国的军队就变成了驻守军。
几代前，雀国与亘国是一对老冤家，两国各自代表一个支族，实力相当，若不是王室偏袒，雀氏也讨不到亘氏的便宜。对于交战的原因，主要是亘国的农牧业、百工业都很发达，亘国商队经过雀国时，多次受到抢掠而结仇；亘国人口较少，又被王室远置，曾一度游离于王室控制之外，这些与雀国相比也算是个短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