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梵含笑看着她。
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人打断……
“神医，公子的情况刻不容缓，奴，奴求您了！”小厮跑了过来，急得面红耳赤。
江月看向那小厮，他的腰边挂着一块烫金腰牌，那上面便是龙飞凤舞的一个“左”字。
是左家的小厮。
刻不容缓……
江月微微垂下眼睑，神色窅冥。
看来，左轻尘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不知道有没有救了。司梵是神医，应当，应当还有一线生机的吧……
司梵面露不悦：“我乐意几时去，就几时去。我想你家公子的生命，应当没有那么脆弱吧，连这几分钟都等不了。”
小厮犹豫，面露迟疑。
神医的脾气一向怪异无比，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只怕就此得罪他，闹得个不欢而散。
可是……
公子的情况，真的等不了了。
小厮的心一横，当街就跪了下来，连连稽首，道：“求神医大发慈悲，随奴回府救我家公子。求神医……”
司梵的笑容邪佞，视线飘向一旁的江月，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想让我快点去救你家公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让这位姑娘也跟着去，就行了。”
小厮听后，立刻转向江月，又是几个重重的叩首：“求姑娘了，姑娘人美心善，我家公子病危，急需神医救治……”
小厮没有见过江月。
但是刚才的种种，都看在了眼里。
便认定她是司梵的相好：“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姑娘定会得佛祖保佑，与神医白头偕老的！”
白头偕老……
司梵轻轻笑了出来。
继而转眸看向江月，果不其然，那张精致的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
江月复杂的看着小厮。
“你快起来，我……”
小厮一脸坚决：“姑娘要是不答应，我就一直跪下去。”
得，这是不答应，就不让走的意思。
江月心中踌躇。
不过就去左府转一圈而已，仅仅很单纯的转一圈，应该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但是……
刚才江映雪的意思，应该是要去左府的，万一碰到她们，她就有点微妙了。
司梵挑眉看着她。
附身凑到她的耳边：“江姑娘，你其实很想去看看他，我说的对吗？”
江月抿唇不语。
司梵笑了笑，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去看一眼而已，要知道，他这几天都在握着一块麒麟翡翠出神，还在算计着江映雪，让她为你付出代价。啊，之前他还来找我，让我帮他一下，给一具尸体易容，冒充你，死在牢狱。何其深情啊……”
江月已然有些动摇。
麒麟翡翠，是当时她送给他的……
那是定情信物。
江月阖目，叹息：“可是，物是人非。我有婚约，他有前程，早就分道扬镳……”
他们现在，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那也只是对你来说。”
司梵笑得诡谲：“这本就是一次无妄之灾，而你却是祸源。他为了你，调查了江映雪的信息，发现了一个秘密。”
江月惊讶，“什么意思……”
难道，难道是江映雪动的手？！
司梵笑得意味深长。
“正是你所理解的，江映雪意欲杀人灭口，让秘密埋葬于左轻尘。”
江月的身体晃了晃。
司梵凝眸。
“所以，事到如今，你还不愿见他吗？”
烈日昭昭，四月熏风。
阳光撒在司梵苍白的脸上，晕染出暖黄色的光泽，浅色的眸子中，散着冰冷的寒芒，他戏谑的笑着……
江月沉默，扬脸看着他。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又为何要告诉我？”
司梵：“因为，告诉他江映雪秘密的是我啊，至于你，见识了他为你做的所有，就当我是一时好心吧。”
江月思量片刻。
望向地上久叩不起的小厮。
“起来吧，不是要救你家公子吗？”
小厮惊喜抬头，连叩三个响头，声音激动的颤抖：“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司梵戏谑的看着她。
她明显，是不信他的鬼话的。
却还是同意了，真是让人好奇为何。
-
窅冥（yǎo míng）：幽暗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