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阁中,因二公子的到来而显得格外热闹,底下人都在张罗着拿出新鲜宝贝给他过眼,或是收集一些奇谈怪论当做故事给他消遣。
难得离开虞城的司徒羽到了苗疆,自然一切随心所欲。
一看到司徒月回来,司徒羽立马让说书人退下,开心地倒了一杯茶递了上去。
“兄长,你这几天去哪了?也不带上我!”
司徒月接过茶杯,顺势坐在了桌边,脑海中还在回想久黎的话,且不论真假,普天之下姓崇之人如此多,无疑是大海捞针,而与自己招式相同,自己敲打那莽夫确是用崇武山青门的棍法,若是同门,那崇姓之人也不少,怎么才能找出此人?
司徒羽见兄长似乎未听到自己说话一般,自顾自的发愣,便有些生气。
“兄长,你怎么不理我?”
司徒羽戳了戳他胳膊,司徒月才反应过来,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入迷,竟忘了回复羽弟。
“我在想父亲交给你的事,你办好了吗?”
“诓我,我才不信你会我对如此上心,你是不是私会佳人去了?还不告诉我!”
司徒羽竟还打趣起自己来了,也懒得与他磨蹭,或许璞灵还在苗疆也说不定?得找人去打探一下,光是靠伏禹的人,心里还是没底。
司徒月放下茶杯,走到门口。
“福伯!福伯!”
徐福闻声小跑了过来,体虚得缓了好几口气。
司徒月见他有些喘不过气,便心有不忍,顺手想去替他拍拍背,顺顺气。
一旁的司徒羽见自己兄长要给别人拍背,心中一万个不愿,立马上手抢在司徒月前,给徐福拍背。
而徐福一感觉到后背有人,回头一看,竟是二公子在给自己抚背,立马向前几步,回身行礼。
“二公子,此乃万万不可,别折煞了老奴!”
“哎呀,我就顺手,这不是看你累得嘛!就我们几人在这,还如此多礼干嘛?”
司徒羽本是好意,却见徐福如此拘礼,方才若是让兄长如此做了,岂不是拂了他面子,真是不知说他不识好歹,还是说他太懂礼数?
司徒月见福伯年事已高,还行礼,于心不忍,上前扶起徐福,想打发司徒羽离去,好吩咐徐福办事,可司徒羽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一直缠着自己,还不如当着他的面,直截了当点好,免得又问东问西!
“福伯,我们司徒家在苗疆都有多少人手?”
“在苗疆巫寨这边人比较多,百来号,在各个土寨也就五六人,总共也就那么多了,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那麻烦你吩咐下去,苗疆各地一旦有巫族圣女璞灵消息,定要立刻传达给我!”
“好的,公子,那老奴便下去了!”
司徒月点了点,徐福便退了下去。
“兄长,璞灵是谁?你心悦之人吗?她模样如何?”
司徒羽在那唧唧喳喳,问个不停,司徒月懒得理会他,想起自己已有数月未去竹阁,自己临走前,将灵儿的画像放在了屋内,想着便不顾司徒羽在旁唠叨,朝竹阁走去。
“这地方真雅致,兄长上次你是不是就住着?那我也要和兄长住在这!”
“这竹屋真好看,兄长这些画都是你画的吗?为何全是红衣女子?”
司徒月听着这没完没了的唠叨,想起了灵儿刚来到这屋子时,也如此这般热闹,便默许司徒羽在此暂住,往事一幕幕皆在眼前,可灵儿却不知身在何处?
司徒月坐在书房里,寻找案边画缸里的那一副画,画卷一展开,漫天星辰璀璨夺目,月光洒在满地鸢尾花上,一苗族女子坐在花丛中,仰望这星空,双颊泛红。
“兄长,这便是你心悦的那位璞灵姑娘吧!”
司徒羽在旁看着自己兄长对着画卷如此深情,便上前仔细看了看画中女子。
“兄长,这女子不就是我近日里遇到的那位!”
“在哪?你在哪见到她的?”
司徒月一听司徒羽说见过灵儿,便急忙站起来,紧紧拉住司徒羽询问,司徒羽也被他这一动作吓到了,自己从未见过兄长神情如此激动,真是少见。
“巫族大院啊!我在那这附近闲逛的时候,看到这画中女子和一个黑衣男子一起...”
司徒月一听“巫族大院”,便不顾一切地飞奔离去,心中懊恼,自己为何没在巫族大院中多呆几天?说不定就能遇到灵儿了!
司徒羽看这司徒月急急忙忙离去,坐在了案前,拿起画卷,回想起几日前,巫族大院中的情形。
司徒羽用过早膳又觉得无聊,便往附近好玩的地方溜达溜达,前日说书人给自己提起巫族祭祀典礼,说起那些有趣之事,自己便恨不得亲眼看见,可惜听别人说早已破败,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能看到往日的盛景?
司徒羽一进巫族大院,看这些建筑气势宏大,而自己在虞城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房屋,真觉得有趣。
走着走着,便走到后院假山处,这偌大的院子竟无一人,鸟叫蝉鸣更显得阴森,司徒羽看着这些花草树木、假山奇景真是少有。
忽闻脚步声,自己躲在假山后面,却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
“是谁?”
那女子面目清秀却不失韵味,只见她转头看向自己藏身之处,司徒羽便不好意思的站了出来。
“见过小姐!在下司徒羽,在此处游玩,若有打扰,望见谅。”
璞灵看着他这彬彬有礼的模样,像极了初见司徒月的情形,他也似翩翩公子一般,只可惜他更多的是冷漠淡然。
“司徒羽?司徒月与你是什么关系?”
“咦!你识得我兄长?请问姑娘芳名?”
璞灵一听,司徒月的弟弟竟还敢找上门,自己都还没有机会去查明事情真相,人在苗疆,竟不来寻自己,心中火气无处可撒,便几步上前,借力假山,踢向司徒羽。
司徒羽自知武功不高,但也不能丢了兄长的脸面,司徒羽双手握拳,做好防范,挡下这一踢,手臂都有些麻木,又不能动手打女子,只得一直防护着自己,尽量在不伤着她的情形下自保。
璞灵看这一踢未中,手掌劈向司徒羽,戒备司徒羽挡下,随后化掌为拳,拳拳到肉,司徒羽能避过几拳,能挡下的便强行挡下,但是实打实的挨了几拳,还好璞灵内力并不深厚,司徒羽也未受重伤。
站在假山上的青沐见司徒羽不敌,却也无心与璞灵相搏,只得让璞灵见好就收。
“灵儿,办正事要紧!”
璞灵闻声,看了看司徒羽,轻哼一声便同青沐离去。
司徒羽摸了摸自己挨拳之处,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觉得这女子长相不错,脑子却不好使,莫名其妙对自己大打出手。
如今,司徒羽在屋中暗想,她竟是兄长日夜心心念念之人,也就只有她如此这般疯癫才能牵扯着兄长的思想情绪了!想到这,司徒羽不禁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