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这府中已有些时日,起初倒也觉得新鲜,可是时间长才深有体会什么才体会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里没有诗词歌赋传唱的浪漫情怀,也没有史书册页记载的的传闻轶事。有的只有这寂寞空庭,百般难耐。
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也只能靠狗。
假如我未曾去过,假如我未曾来过,假如我未看过故事的结局,假如我恰好路过,又会怎样,又能怎样,谁能告诉我,答案又在哪里书写?
闷,除了闷,还是闷。
我要想办法,我要回家,否则即便不会死掉,也会疯掉。
我握着手中那块龙纹玉佩,这是唯一随我来到这里的东西,也许它就是能够开启时空钥匙,也许只有它才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
我一次次的手握玉佩,在那亭下石桌饮酒酣睡,总盼着一觉醒来我回到了现代,可醒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一次次的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可要想做到又弹何容易。
我尝试撞壁,饮毒,上吊,投湖,却都已失败告终,我终于体会到想死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府里的人人都说二小姐被恶魂缠身,还请来了道人为我设法驱魔。
尔欢还有一众下人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生怕我再做出什么傻事,夜里姐姐张宛玥都会守在我的床边,直到天明也不肯肯离去,我一天天目睹着她衣带渐宽,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就老去了很多,直她忧老劳过度,在我面前昏死过去。
此刻我看到躺在床上的姐姐,号啕大哭,我终于的明白她有多么的爱我这个妹妹,而我却一心只想着回到现代,却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想想自己有多么的自私,无情,我一遍遍地叫着姐姐,一声声地说着“对不起”。
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再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能如此任性,不顾她人的感受,今后要乐观起来,再也不要把不好的情绪传递给身边那些爱你的人。
一夜之间,这座府里的二小姐回来了,那个从前的二小姐回来了。
这些天府里比平日忙碌了许多,院里院外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绸幔,下人们都端着一些鲜亮的水果和吃食在府里穿梭来去,一个个都面带笑容,步履轻盈。整座府院都一派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景象。
我暗自思索“府里是有人要成亲吗?好像两位弟弟都还未到成婚的年纪,我也未曾听姐姐说过有意中人,难道是爹爹要纳妾不成,想不到我这爹爹年近六十的年纪,竟还有这般心思”。
我问尔欢道:“这是在为爹爹办喜事吗”?
还没等我要问是哪家姑娘,就听尔欢尔欢说道:“是呀,九月十三就是老爷六十大寿,夫人都打赏了大家银钱,大家现在忙着可带劲了,都说跟着老爷夫人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尔欢,爹爹大寿将至,我们是不是该给爹爹备一份寿礼呀”?
“小姐以为什么寿礼为好”?尔欢说道。
“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不如我们出去转转吧”。
尔欢听我说要出府,一脸俏皮的说道:“尔欢就依小姐”。
我二人走出府门,来到街上。
这大明的街市倒是热闹的很,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未走出过这府门半步,如今我和尔欢就犹如那出了笼的鸟儿一般,我站在街上,深吸一口气,感觉这阳光下的空气都比府里新鲜好多。
我和尔欢在街上闲逛了一阵,进到了一家胭脂铺,里面挤满了一些挑选胭脂水粉的女孩子,原来古代女人对化妆品的痴迷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现代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这也并不奇怪。
我和尔欢捡着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挑选了一些。
“尔欢,你说我们将这些送给姐姐,姐姐她会喜欢吗”?
“只要是二小姐送的,大小姐一定会喜欢的”,尔欢说道。
我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对尔欢说道:“尔欢,小姐我的肚子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我们来到一家酒楼,找到一处座位坐了下来,唤来店伙计说道:“小二哥,给我们做一些你们店里上好的酒菜”。
不一刻功夫,一桌各色美味的酒菜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们品尝着美味的酒菜,就听旁边有人议论道:“各位都听闻了没有,最近祸乱京城的采花贼被林捕头抓捕归案了”。
另一个人说道:“是呀?听说这采花盗,生的红白细嫩,经常扮做女人模样出入大户人家宅院,可是祸害了不少人家的女孩子,被害的人家为了顾全颜面,往往都不敢声张,才使得这采花贼越发的猖狂,这次林捕头抓获了这天杀的恶贼,总算是为民除害了”。
先前说话的那人继续说道:“听闻那林捕头可是刑部士郎林大人的公子”,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副林捕头的画像给众人看。
只见画像上的人手持宝刀,面容英武俊朗。
众人啧啧称赞:“真是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呀”
听到众人议论,让我对这画中人也不禁敬佩几分。
我起身走到众人面前,对那持画人施一礼,说道:“在下对这画中人甚是敬佩,不知兄台是否会忍痛割爱,在下愿出纹银十两作为酬谢”。
那人听闻我要十两银子购买此画,到是乐意的很,毕竟十两银子不知道要买多少副这样的画。
我将十两纹银放到桌上,接过那人手中的画,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口中说道:“不错,不错”。
尔欢说道:“自然是不错,可是花费了我们十两银子呢,我的二小姐”?
我没有理会,尔欢继续说道:“就算小姐崇拜这画中的林捕头,但外面最多也就十个铜板就能买到”。
那语气就是在说,咱有钱也不能这样任性呀!
我收起手中画卷,对尔欢说到“今日我们出来所谓何事呀”?
“尔欢是陪小姐出来为老爷挑选寿礼”尔欢说道。
“我们去挑选一台砚送爹爹作为寿礼可好”?
“小姐给老爷的东西,老爷定然是喜欢的”。尔欢说道。
我继续对尔欢说道:“那你可以这京城哪家文房馆是最好的”。
尔欢思索一阵说道:“我听闻有一家只卖砚台的商铺,好像叫做砚文轩,想必那里的砚台应是极好的。
不一刻功夫我们就来到了那家叫做砚文轩的店铺。
店铺伙计见有客人来,就急忙上前招呼:“客官是想挑选砚台吧?我们这里的砚台可是这整个京城最好的”。
我冲着店伙计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这家店铺,货柜上除了各式各样的砚台再也没有其他的商品,果然是一家专卖砚台的店铺。
店掌柜走上前来对我说道:“我们这里有产自广东的端砚,甘肃的洮砚,安徽的歙砚,和山西的澄泥砚,都是上好的名砚,不知姑娘想要哪一种”。
“将你这店中最好的砚拿来与我观之”,我对店掌柜的说道。
店掌柜让我稍等片刻,从靠近柜台的货柜的最底层取出一个精致的方形木盒,虽然盒子上面未有灰尘,但店掌柜还是习惯性的用袖子在盒子上面擦拭了一下,转身放到了我的面前。
掌柜的轻轻的打开盒子,取出了盒子里的砚台。
整个砚台完好的呈现在我的面前,砚台上巍峨如仙境般的黄山,山上不老松挺拔屹立,松下一位老仙翁半卧饮酒,旁边两位小仙童正在对弈,远处两只仙鹤正欲展翅飞向云外九霄,整个画面栩栩如生,仿佛让人置身其中。
这物件既精致,寓意也好,当做寿礼送与爹爹再合适不过。
店掌柜见我细细端详此砚,说道:“此砚制于宋朝仁宗年间,距今已有已有三百多年,是上好的安徽歙砚,此砚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毂里,金生而玉德。这所谓好砚遇良主,我想姑娘对此砚也定是十分中意。
我点头说道:“此砚却实不错,但不知掌柜开价多少”?
店掌柜说道:“此砚乃是孤品,收取姑娘二百两绝对是物有所值”。
我从身上取下两张百两银票,对掌柜说道:“此乃纹银二百两,但有两行字需纂刻于这砚底之上”
掌柜说道:“不知姑娘要刻何字于这砚底”。
掌柜命伙计取来笔墨,我提笔写下了“愿爹爹福寿安康,小女宛滢敬上”。
“将此字纂刻之后,送到翰林学士张峦张大人府上”我对掌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