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水越涨越大,父母也没有去卖菜,睡懒觉也不会有人说,也不用想着帮爸妈看摊子卖菜之类的事情,那个暑假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吃的最多的食物就是鱼虾,因为便宜而且多。因为搬到平房上面,灶就用不了,炒菜什么的也都用液化气,那时候看着觉得特别神奇,自己家也奔小康的感觉。
大队发方便面,每人每家拿着户口本去领,因为我爹爹(爷爷)奶奶和我们家在一个户口本上,我奶便顺带也把我家的领来给我们,她来了后才发现水都涨这么多了。总共也就八袋方便面,下面条的时候放里面非常不错。只是好奇为什么不发米面,虽然方便面好吃,但是不管几顿饭呀。不过我奶过来把方便面送过来这件事,我非常感动的,寄怀在心。
我妈拿个盆下了几节楼梯舀了水,放在大铁盆里,夏天的太阳还是很厉害的,没一会就热了,然后给我弟洗澡。那么小的一个小孩,紧紧的抓住大铁盆的边缘,生怕摔出去。我妈说:“你看,小诚抓的多紧,这么小就知道底下有水了”。
我也笑着看着他,卷卷的头发,小小的身体,一节一节的小胳臂。
我弟为什么叫小诚,那是因为我们家略微好点,我爸偷钱打牌,家里一开始做生意都是借来的钱,后来一点点有了两百块钱的积蓄,我爸就偷偷拿着去赌钱,可是输了,他不敢回来,又默默的把输的赢回来才敢回家才敢把这个事告诉我妈;那也是因为我拿钱被我妈发现,我妈觉得那也是因为我不诚实,所以我弟取名叫小诚。可是我觉得并非如此。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夏天的太阳比较足,水在一点点的往下退,然后台阶从没几格渐渐的多了几格,一点点路上有人蹚水可以走到高处,再后来水就退了。即使水退了,也没有开学,听说有特别多的人感冒什么的,那个名字叫做“非典”。
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少感触,只知道二年级的时候每次上完课,都会有人穿着很严实的衣服喷着什么水雾状的消毒液,那时候老师说:“我们吐痰在地上,痰里面有很多病毒,我们吐完痰还习惯性用脚蹭一下,增加了它的挥发,然后呼吸用鼻子呼吸,病毒就被我们吸到身体里了”。自从老师说过,就再也没在地上吐过唾液。
后来街上的生意也都恢复了起来,我大爷他们也都回来了,我大爷继续在山上开采石头,一车车拉卖,我大娘就自己磨绿豆,然后弄成浆,把锅翻过来,锅底的灰弄干净洗好,拿个勺子挖绿豆浆,一点点滴,滴出来后就是绿豆豆饼。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觉得神奇的一塌糊涂。火不能太大会糊,我就站在旁边看她操作,她以为我想吃,便把有点糊的给我吃,我吃着觉得不太好吃,毕竟什么味道都没有。
开采山需要炸药,我爸和我大爷拿个称一点点的称,然后把它们倒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用锨翻炒着,我问为什么不快快的弄,我爸说:“快快的弄,你就没有爸爸了”。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爸,一脸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