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里做生意需要零钱,所以我妈就和我爸在银行里换了很多银币,把换来的钱用塑料袋包起来藏在衣柜里。我一次偶然机会发现有一兜钱,而且都是零的还没数的感觉,所以就把塑料袋戳破拿钱花。抱着今天拿一个肯定不会被发现,明天再拿一个肯定也不会被发现的心态,那段时间过得甚是富裕。
好时光不久,我妈有天零钱用完了,就去大衣柜里找,结果一找发现一兜钱只剩半兜了,早上比较忙就没找我麻烦。中午他们做饭的时候,让我在旁边看着,吃饭的时候也让我看着,他们吃完就让我去拖拉机旁边站着,然后就被他们打。我爸打累了换我妈打,我妈打累了换我爸打,轮番被打。我特别疼,就哭的比较大,住在街后面的小风叔过来劝,他平时可是会找我茬的一个小叔。
后来他们打累了,就不打了,我哭了好大一会才从大声哭泣变成小声吸溜。
我妈问:“我跟你爸谁打的疼?”。
本来都要好了的,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我就说:“你打的疼”。
我妈又说:“你爸拿的是竹竿打的,我拿的是芝麻秸秆。你还讲我打的疼!”她非常不理解。
我爸在旁边附和:“你看我就说你打的疼吧!你还说我”
我妈说:“你拿的是竹竿好不?我拿的芝麻秸秆,那能一样吗?”,她不相信便在解释。
我小风叔说:“秸秆不是断了吗”
我爸说:“是呀,你都用楞劲打”。
只有我自己知道,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的,工具虽然看着杀伤力小,但她是真的没有心疼我才这样的。
后来他们就回屋睡午觉了,我还在拖拉机旁边蹲着,蹲了好久好久。我刚会走路的弟弟受了我爸妈指使,给我拿了个馍吃。我从院子里拖拉机旁走到了小果屋灶台添火的地方,坐在那根被坐的很光滑的木头上吃着馍流着泪。没一会,我弟又给我拿了个碗,碗里有菜。虽然我知道他不是自己主动做的,但我所有的感激还是在心里施加在他的身上。
这件事情发生后不久,我弟也开始吃一些零食之类的,我妈会从市里进货的时候专门给他买几大袋。这个事我是一直都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我弟吃腻了,把他口水沾了很多地方的饼干要给我妈吃时,我妈让我弟给了我吃。虽然有点嫌弃,但吃在嘴里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有比辣条什么还要好吃的东西。过一会我妈就带我弟出去玩了,我就找了一会,发现床头的柜子里还有半袋,我就拿了三四个放在口袋里,在我准备打开的时候,我妈回来了,看到我拿饼干她就说:“你个偷钱的,怎么还能偷你弟弟的零食呢?把你拿的都放里面,那是给小诚买的,你凭什么吃。”
好吧,我就这么没出息的又把饼干放回去了并且还滴了几滴泪,不过没被发现,当然她也没有精力来管我。
上音乐课,老师教了“妈妈的吻”并且用学校仅有的钢琴进行弹奏。我开开心心的放学回家,并且一心想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看到我爸就说:“今天我们班教了《妈妈的吻》这首歌。”
我爸说:“你要始终记得妈妈的打就可以了。”
我被堵的无话可说,就写作业了。我听外面声音不对劲,就出去看。一看才发现我妈在拔我的指甲草,而且还是连根拔起,一拔一大片的那种,我就赶紧跑到那里制止我妈:“你为什么要拔它们,它们长得这么好,又不耽误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拔它们。”
我妈说:“它们长得太密了,不好,拔了也才能让它们更好的长。”
我非常不理解就又说:“它们已经都长这么大了,难道长得不好吗?你不要拔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被她拔的越来越多,我就哭的比较厉害还制止不了。因为哭的太痛了,所以邻居都过来看。
晶晶妈说:“小小妈,你干嘛呢?小小哭这么痛。”
我妈说:“我看她种的指甲草太稠了,所以给她拔掉点”。
晶晶妈:“我还以为你又打小小了呢。”停了一下又说:“那小小这么难过,它长得稠就稠就喽,又不是庄稼,那你就不要拔了吧。”
我妈可能突然醒悟,可能也拔的差不多,所以就不拔了。
我在那小片指甲草“尸体”旁边又待了好久,直到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