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越涨越大,补课也草草结束了。“万一开学了洪水还没退怎么办”,我在心里想着,转念一想“那也挺好的”。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后来水势比较稳定了,他们大人就把好多大油桶装满水。因为他们有些是开大车的,所以用油比较厉害,油桶大概一米高,宽抱不过来,大人们把油桶???装满水,油桶和油桶之间放上板子,长长的弯弯的一条,人可以不蹚水(当然水也很深)就可以到高处去。
有时水会漫过木板,人们必须非常小心走,因为比较滑;有时水会低于木板,因为木板比较窄,我胆子也比较小,所以很少走。我那几岁的小弟,胆子就比较大,他跟着我爸妈在高的地方卖东西,我自己在家,他回来也没电话我也不知道,所以他就自己一个小孩走木板上走回来,很危险所以他也掉进去了。毛雨爸他家也搬到平房上面,所以他在楼上随便看时,发现底下有个小孩掉水里了,他赶紧从他家的大平房到他家的果屋屋顶,果屋比较矮,所以他就直接跳了下去,趟着水把我弟给救了上去。
不一会我爸妈就都回来了,问我有没有看到我弟落水,我说没有但我看到毛雨爸从发现到他从果屋跳下去全过程,人的视线就是很有限,自己家门口的在平房上的确是个盲点。我爸妈也没有说什么,把我弟洗好澡后就让我带着他不要乱跑,他们又去卖东西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带了两条烟和钱,说白天去送让邻居看到不好,一会我爸回来了,说只收了烟没要钱。第二天就有很多人问我:“小小,怪不怪毛雨爸,要不然你家就你一个了。”
渐渐的水一点点退了,那一段时间太阳特别大,我心想水也有可能是被晒掉的。通过大水桶能很明显看到水在下降。水在退,开学的时间也在倒数。期待我妈能给我买两件新衣服和新书包,也期待能和新的小伙伴的相处。
很快就快开学了,我爸骑马士达带了米面油菜还有我妈、我弟和我去了我大姨家。我大姨家原来和我姥姥家住的很近,但因为那边常年被水淹,所以那边政府就在镇上化了一块地,给他们搬迁了过去,本来他们离镇子那边是很远的。但我姥姥姥爷恋家而且那边还有他们一点点堆起来的小菜园,就没有走。那边庄子上也有一些老人没有搬走。
一开始到我大姨家,我会帮忙洗碗洗锅,即使我在家是不洗的。虽然是亲大姨,但总归不是自己家还是比较拘束,我文兵哥已经外出务工了,还吸烟,有时候给我大姨打电话还跟我说:“小小,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我心想报你名字有用吗,而且谁没事会乱找我的事呢,不过还是很感激他说的话,在我初一时还真用上了。待了两天就正式开学了,下着雨。我大姨本来准备带着我去报名的,正好看到我五姥爷的儿子带着他的儿子小墨去报名,关一个太太的还算比较亲,所以就让他带着我去报名了。我们每个人都搬着板凳和桌子。小墨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帅的小男孩,好像我姥姥那一大家的小男孩长得都挺帅气的。浓眉大眼是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