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学后,小伙伴们特别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我呢特点就比较明显爱哭,只要看不到我妈就哭。所以她在学校的窗户旁边站了三个月左右。在我哭的时候,这还不是最难过的,最难过的是只要我一哭,小红(斜对面小超亲姑家的二女儿)就用她尖锐的声音喊道:老师,顾小小又哭了。每次老师都没有吵我,反而吵她道:她哭哭就喽,你能不能别喊。我因此而沾沾自喜,毕竟也是怕被吵的。
周末的一天早上,我在当门子(客厅)揪着馒头吃,百无聊赖,当时就觉得真好。我妈在果屋(厨房)舀水,因为拖拉机开出去需要用热水启动。我妈看着昨天剩的鱼,想到了我那舅舅家的女儿梦瑶用馒头蘸菜汤吃的特别带劲,便喊我去果屋用馒头蘸鱼汤吃。我迟疑了一下,毕竟光吃馒头也不错,后来一想蘸汤可能更好吃便去了。果屋灶台斜对面是案板(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本来就不大的地方,我趴在桌子上显得更挤。这时我爸喊了我妈,我妈连连答应然后拎着茶瓶过去,可是果屋太小了便从我头上拎了过去,好巧不巧的茶评胆破了,一瓶热水从我头上浇了过去,脖子后面被烫了很大一片。
我大哭,真的很疼。然后我爸听到我哭进来,两人连忙把拖拉机启动,先去了河对面我姥姥家问了地址,然后带着我去了个“治疤痕特别厉害”的一个地方,我依稀记得那是个胖胖的女人穿着白褂子。她用剪刀把我的毛衣剪掉,毛衣和肉已经连在了一起,剪完全后,她倒了酒精,然后用镊子把死皮给捏掉,然后用药敷上用纱布裹上(可能这样做是不正确的,但是记忆是这样的)。还把我好不容易留的小辫子给剪掉了,从皮筋的前面一点剪掉的,“尸体”很完整。当时的我哭的撕心裂肺,我看到窗外的母亲也哭了。医生嘱咐了不能吃什么,多久换一次药。临近走的时候,我央求把我的小辫子带走,虽然很细还不长(大概也就十厘米长),可是我觉得那是我的,带回去时时刻刻记得这个坏医生。
在回去的路上,我妈抱着我,问我疼不疼,我哇一下又哭了并且说道“她是小狗,小猪,小王八”。“小小,你是在骂人吗”。此时很巧的是有条小狗出来冲着我们喊叫,我立马说“我说的是那条小狗”。说完就在想不能骂人,我们那条街的小孩都没有骂人。
回到家后,课继续上,可是作业老师布置了。aoe的a,明明是左半圆右撇,老是被我写成右半圆左撇。其它的都还好,就是a老是写错。我妈带着愧疚的心教了我一遍又一遍,我也是能感觉到她的头疼。终于在学期过了一半的时候,某一天脑袋突然灵光,终于拐过弯,然后写对了。从此再没错过。
学前班期间,我便认识了:小敏,小丽,晓草,司贝贝,小红还有开学后很久才来的余慕。余慕初来班里时,扎了两个粗粗的马尾,但是他的声音跟我们不一样,就特别好奇他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在一次早操课的时候,我们一起问了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后来被证实是男孩,只是他妈妈喜欢女孩,所以他就被假扮女孩了。
我回家时跟我妈说我们班有个男孩子穿裙子还有两个小辫子,他叫余慕。那个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哪个慕。我妈就笑了:谁取这个名字,榆木脑袋的榆木。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妈,她又跟我说:我这样说是不对的,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我睁着一双大眼睛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