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离开客厅,不一会儿他脸色十分严肃地回来了,乔然见状,问:“怎么了?”
冯叔低声说:“先别问那么多,小姐。陈博年,你和我一起过来一下。”
陈博年也没多问,站起身跟着冯叔离开。
乔然盯着自己的手,心里有些不安地皱了皱眉。
冯叔和陈博年很快又进来了,同时身上还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乔然眼瞳一缩。
她张了张嘴,双胞胎显然也被吓到了,凌翊飞快地躲到乔然身后。
“小姐,快去叫一下柯云和齐霜。”冯叔把人放到地板上,有对陈博年说,“陈博年,你去拿把剪刀来。两个孩子回自己房间去。”
这会儿乔然看清了那个“血人”的脸,她呼吸有些急促地说:“这是冷悰!”
冯叔沉这脸点头。
乔然牵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上楼了,她先把两个孩子送到房间里,对他们说:“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么?”
凌瑃小声问:“姐姐…………那个哥哥没事吧?”
乔然强装镇静地点头:“会没事的。”
她关上房间门,转身敲了敲齐霜房间的门。
张妈在齐霜的房间里,两个成年女性总有说不完的话,所以是张妈开的门,她见乔然眼眶有些红,便问:“小姐,怎么了?”
乔然红着眼睛:“张妈,快下去看看吧,出事了。”
张妈以为是冯叔或者陈博年出了什么事,也没多问,匆匆忙忙地下楼了。齐霜担心两个孩子,乔然说:“齐阿姨,凌翊凌瑃已经在自己房间里了,你不用担心。”
齐霜问:“谁出事了?”
乔然咬了咬唇:“是冷悰。”
齐霜对冷悰仅仅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双胞胎去竺晞那上课的时候冷悰已经被冷家人接走了,而她只是在两个孩子的口中知道这个名字而已。
她对乔然说:“我也下去帮忙!”
乔然点头,她在齐霜下楼时匆忙跑进房间,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后想点开通讯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因为害怕抖得厉害。
她花了一分钟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在电话簿里找到木莫瑾的电话,也不顾什么时间差了,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那边传来木莫瑾温润好听的声音:“小姑娘,怎么了?”
听到木莫瑾声音的乔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木莫瑾的耳朵:“莫瑾哥哥,我有个朋友出事了…………”
木莫瑾最害怕的就是女生哭,特别是乔然哭,他声音有些慌张:“小姑娘,你先别哭冷静一下,慢慢说好吗?”
大概是他的声音安抚了乔然,乔然慢慢冷静下来,木莫瑾问:“怎么了,和我说一下可以吗?”
乔然吸吸鼻子:“今天是圣诞节,我有一个朋友刚刚来敲门…………冯叔开门一看,他身上全是血…………好多好多血…………我怕他会死。”
“别慌,别慌。”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木家在M国也有研究所,你把定位发给我,我会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你。”
“有好多血…………莫瑾哥哥,他会死吗?”
“不会的。”木莫瑾安慰她,“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我就不会让他死的。”
乔然挂了电话后立即定位发给了木莫瑾。
过了一会儿,木莫瑾发来一条语音,乔然点开:“小姑娘,地址我看了,离研究所不远,大概就四十分钟的路程,一会儿我们视频,你给我看看你的那个朋友。”
乔然回了个嗯,拿着手机出了房间,下楼的时候木莫瑾的视频邀请刚好发过来了。
乔然接通,那边是木莫瑾好看的五官,他盯着乔然红彤彤的眼睛看了两秒,抿了抿唇。
乔然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冷悰的衣服已经被冯叔他们扒下来了,因为天气又冷又干,有的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黏在身上,还是冯叔用剪刀剪下来的。
冯叔见乔然拿着手机,心中了然:“你找木莫瑾了?”
乔然嗯了一声,找了个支架把手机放上去,调整好角度方便木莫瑾观察。
视频里的木莫瑾看了一会儿,说:“这是枪伤。”
冯叔说:“我知道。”
“是打中左肩了吗?”木莫瑾问。
“对。”冯叔把手上沾了血的衣服碎布料丢到一边,从医药箱里找出医用棉球,用镊子沾了点酒精,“除了左肩,后腰上也有一处,还有一些擦伤。”
“放心。不是很严重。”木莫瑾找到木敩,“爸,小姑娘的朋友出了点事,枪伤,打中了左肩和后腰,我让M国研究所的人过去了。”
他把手机递给木敩,木敩接过,看着手机里的冷悰,说:“没有伤着要害,甘霖你小心的给他的伤口消消毒。”
冯叔应了一声,木敩又说:“是圣诞节吧?像我们这的春节一样,这种热闹的时候总会有些乱,加上M国是可以持枪的…………他这是被误伤了?”
冯叔手上的动作一顿,他小心翼翼地给冷悰划伤的地方消了毒,大概是有些疼,昏迷中的冷悰的手指哆嗦了一下。
对于冷悰身上的伤冯叔已经猜到是拜谁所赐,但他还是说:“我不知道。”
“我让研究所的人尽量快一点。”木敩说,“你们给他的伤口消消毒,别让细菌感染了。看样子他应该需要输血,不过这个没关系,研究所的人很多,冷藏库里的血袋也不少,你们放心好了。”
乔然低头看着冷悰惨白的脸,想起来他们已经有三四个月没有见到了——哦,是自从冷悰冒充拉德里那一天后就没有见过了——直到今天。
没想到再一次相见会是这样。
可是他无依无靠的,又是个文人,有谁会想要他的命呢?
或许正如木叔叔所说,是那些亡命之徒干的吧…………
冯叔让陈博年去外面吧地上的血迹弄干净,毕竟是血,他来的时候地上还弄了不少,被人看见了可不好。
陈博年很听话地出去了,毕竟在这种环境下,总要严肃一点,他离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回来,手上还拎着一只还没死透的鸭子。
鸭子的腿上有一个上课,有血从伤口里流下来。
对着众人疑惑的目光,陈博年解释说:“毕竟地上有那么多血,总会漏掉几处,所以我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只活鸭,在它的腿上划了一刀,刚刚我还让它在院子里跑了一圈。到时候说血是鸭子的就是了。”
乔然默,怎么说呢,着的确是个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