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陈水加完班回家，已经11点了
到家例行三件事，反锁门，换拖鞋，热水壶接满按下煮沸键。
瓜子会一直缠在陈水的脚下，瓜子是陈水养的猫，已经4岁了，从刚回国就保养的一直小土猫。现在就是陈水的室友，陈水和瓜子日常互不打扰，只有瓜子饿了没水了，猫砂盆满了，才会来找陈水；陈水日常也不怎么撸它，因为太能掉毛了；这种冷漠总被朋友们吐槽，陈水觉得自己找了对象可能也这样，so sad。
陈水放下包，给瓜子的饭盆里倒了些猫粮。wx电话响起。
陈水一看，是顾晨。
顾晨是陈水的研究生同学加室友。
当年二人相识于美国麻省剑桥镇的技工名校主楼大台阶前。两年前回到上海。
虽然已不在一个城市，但顾晨依然是陈水最好的朋友。到2020年都还没有人可以取代顾晨的位置。
陈水接起电话“陈水，我要崩溃了，我要辞职！”
“哎哎哎，又怎么了，稳住”
“我不想干了，今天又吵了一天假，甲方要求也太过分了，早不发邮件，这都10点了在wx上说明天例会的时候带修改好的版本，怎么可能?我怼回去还被说！”
“这要求不太合理啊”
“是啊！扩初阶段都快半年了，每半个月改一轮需求，地下室使用要求一直在变，每次都要得很急，出图后又要推翻重新改！”
“哈？这得算额外服务吧，你们老板不管管吗”
“你也知道，IDT刚成立两年，这又是上海第一个有明确开工计划的项目，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服务业”
“哎，拍拍。”陈水深表同情，感觉自己在现在的事务所只会被老板改设计虐，都是团队自发的要提升设计，倒是很少被甲方虐；有点感受到了自己老板的好，像一个保护伞，过滤掉了大部分不靠谱的甲方和需求占大头的商业项目，只接些建筑师话语权更高的文化类建筑。当然，商业项目也很少找这样的事务所做，毕竟底层逻辑是不一样的。
不过，商业项目也有商业项目的好，一个办公综合体的收入，赶得上几个文化建筑的产值，有标准层的商业设计和每平米定制的文化建筑，这个投入产出比相差可观呐。顾晨的薪水应该有陈水的两倍不止吧。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我要挺不住了”每次顾晨在工作上受了委屈，都打电话提醒陈水独立门户的事情。陈水从毕业就有个开事务所的梦想，一直攅掇顾晨加入，直到顾晨开始感兴趣，顾晨这种白羊座就开始提上日程了；陈水真没想太急着出来，毕竟翅膀还没硬起来。俩人一遇到工作的低谷还是会用那个不知何时到来的自己干来互相打气。如今本来地产就已入夕阳，又加上疫情，经济这么差，陈水觉得还得等两年。
“你知道我们年前离职的同事吗？他办公室都租好了，做了几个竞赛没啥结果，上个月又回来了”陈水想起自己失而复得的同事，这年头自立门户没点背景太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