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佑子,小佑子,把门外的八仙桌抬进来。”房俊对着门外大喊到。
又接着转过头来对着孙思邈说到:“孙老神医啊,小子前些日子偶然得一块上好的‘凤栖梧桐木’,传言此木乃上天降下之祥兆,据说可以辟邪驱魔,福寿延长,小子自知自己德才具备,才高八斗,呸,德不配物,无福享有此物,
因此某便命匠人做成了一张胡桌,而今天,为了报答老神医的救命之情,某愿意忍痛将此祥物赠给老神医,以祝老神医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福寿绵延,长生不老,终证成道。
还请老神医一点要收下小子得这一番心意啊。”
房俊拍着自己的胸脯庆幸着,差点没找着自己的缺点,就卡秃噜出自己的优点来了,真是惭愧啊!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般优秀!!
读者:秀儿!是你吗?
孙思邈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不错,小子你很有前途,还知道尊老爱幼,老道我看好你。
可是一想收别人的礼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是不是应该推辞一下?可是,听得这小子吹嘘地神乎其神的,又有点心动,尤其是最后说的还可以增长寿命,而自己又一把年纪了,还能图些什么?因此是真的想要这个东西。
房俊看着孙思邈心动的脸色,却一直没有说接受自己的礼物,不禁鄙视道这老神医的人品,呸,当婊子还想立贞牌坊!
“哎呀,孙老神医啊,你可快点收下吧,这八仙桌也不是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因此,老神医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这只是小子对老神医的一种敬意,是小子孝敬您的!”
孙思邈犹豫了一会,觉得还是应该再推辞一番,于是又继续说到:“这,这不太好吧,老道我一辈子都被接受过别人送的礼,这,不能,不能临末了……在你这里破了戒吧!”
“好吧,看着老神医如此坚决的份上,那小子只好遂了老神医的愿,先行收回去了啊。”房俊挑挑眉毛,试着说道。
孙思邈想要说出去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一时僵在了原地,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不应该是我再推辞几下,然后实在是受不了你的热情赠送,最后接受了嘛,怎么,怎么,你这小子就直接拒绝了吗?
呸,还说对我敬仰得很,我看你分明一点诚意也没有。
房俊看着孙思邈的神色有点暴躁,为了自己考虑,房俊还是怂了,不怂不行啊,你说他要突然趴到在地上,那可真的是泥巴掉进裤裆里,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关键是,自己碰不过对方啊!
房俊觉得自己这样做的确有点过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于是接着说到:
“哎呀,老神医啊,我这是在说笑的,这送出去的礼怎么还能收回来呢?你说是不是哈!”房俊打了个哈哈,笑着说到。
孙思邈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也没管房俊,自顾自地走向了自己的屋内,只不过心里却有点隐隐期待起来,真的有那么玄乎呢?
不过,就算不是真的,可一张胡桌能值多少钱?因此,自己这也不算是受贿,顶多,也就是收个孝敬钱,孙思邈如是安慰自己道。
半盏茶后,
房俊和房佑两人将桌子横着抬进了屋内,房俊对着正在分拣草药的孙思邈说到:
“哎,孙老神医啊,胡桌搬进来了,您过来看一下!”
看着孙思邈走了过来,房俊又指着桌面说到:“这东西虽然不贵,但重在是小子的一番心意,为此,小子还请了有名的画匠细心雕刻而成的图画,又请了城西的王木匠来打桌子,您摸摸,这手感,贼光滑!”
孙思邈闻言看了看八仙桌,嗯,比以前的胡桌大多了,再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图案,看来这小子也的确费心了。
直到某一天,孙思邈在去过程咬金家后,才改变了这个观点!
房俊又接着说道:“老神医啊,这桌子最绝的还是它的适用性,您可以坐在这个椅子上,然后靠在椅背上,手扶在桌子上分拣草药。”
孙思邈闻言挪步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体向后倾斜。
“嗯,的确很舒服,尤其是这椅背,坐着时,上半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腰部,导致腰椎间盘所受的压力减小,椅背则可以帮我们承担一部分负荷,从而可以缓解腰间酸痛。”孙思邈一眼便看破了椅子的正用,喃喃低语道。
房俊在孙思邈坐在椅子上时,就已经挪步走向了孙思邈原来的位置,也就是放草药的地方,好奇地看着上面的药,闻着满屋的花香味,全然不像是后世刺鼻的中药味,
竟然还在这里发现了后世的狗尾巴草,房俊摸着自己的鼻子想到:难道这也是药嘛?自己前世不就是拿它吸着玩呢,可真是涨姿势了。
房俊站在草药架子的旁边,对着孙思邈说到:“孙老神医,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您在鼓捣啥呢?”
“没干什么”孙思邈回答,似乎觉得人家刚送了礼,自己这样回答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于是又补充道:“这不是,皇帝陛下的长公主头痛了嘛,我正琢磨着给她配点草药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房俊随口答到,他连长公主是谁都不认识,在许多的公主中,房俊也就只认识个李丽质,可也不知道她是第几个公主,但只要不是第十七个公主就好,要是真是的话,那可就太悲剧了。
“孙老神医可真是医术精湛,圣恩眷宠啊,连长公主头痛了都要找您老人家啊!”
房俊悠悠的说道,只不过语气很平静,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赞美,亦或是二者皆有吧。
“嗯,老道一辈子行医天下,杏林满园,所救之人不知凡几,料想怎么也有千人之数。”孙思邈闻言说到。
“哦,孙老神医可真是厉害啊!”房俊耸了耸肩膀说到。
只不过在和孙思邈插科打诨的同时,眼神却一直像着草药的方向斜瞟着,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好吧,其实是房俊觉得自己既然如此孤陋寡闻,竟连人参长都没见过,于是认为自己应该见一见人参的样子,
嗯,讲真的,只是单纯地见一见,没什么别的企图,再说了,咱花了五十两银子,总不至于连根人参的毛都见不上吧!那可太寒碜了,
只是隐隐间,人参成为了房俊心中的执念。
不过,房俊找遍了草药架子也没发现,什么“枸杞”,嗯,枸杞?什么当归,什么黄杏,什么蘑菇,什么雪莲啊,都看见了,唯独没有看见人参,最终,房俊还是放弃了,看来人参是注定和自己无缘啊!房俊感叹道。
“哎,孙老神医,你配置好解头痛的草药了吗?”房俊做到了椅子上,无聊地问道。
“嗯?头痛哪有什么可解的药,我配置出的草药就连能否缓解头痛、能缓解多少都是两说呢,哪能那么快?”孙思邈顺口答到,
可心里却不禁有点哀叹:这皇子皇女可真是娇贵歪,连个头痛都要找自己配置草药,这要是搁在平常人家,头痛,发烧难道不是正常现象吗?
至于配置草药,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吧,忍一忍,撑过去就好了,哪还有那么多事,要是没撑过去,只就只好一命呜呼了!这不是很正常吗?可这,哎,真娇贵……
“嗯?草药不能解头痛?那为什么不放血呢?”房俊疑惑问道,头痛就扎头放血,这不就是中医吗?难道这不是自家老祖宗发明的?
“放血?放什么血,臭小子,青天大白日的,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孙思邈气急说到,果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那血,是能随便放的?
再说了,你这一番话要是流传到外面,还不得被笑死?
“放血啊,就是放血啊,难道孙老神医您不会放?”房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孙思邈,不应该啊,孙思邈医术精湛,精通中医,不应该连放血都不会啊!
孙思邈头上不禁冒出一头黑线,老道连放血都没听过,当然不会放血了,这不是很正常嘛?哎,臭小子,你那怀疑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就是放血啊,难道华佗他老人家不是给曹孟德放血然后才治疗好他的‘头风病’的?”房俊疑惑道,可心里却在嘀咕:
“三国演义上的确是这样说的啊,难道不是真的,是罗灌水在水情节?是他在忽悠我?”
“放屁,一派胡言,放血,歪门邪道罢了,不过尔尔小道,怎么能治疗好头痛呢?而华佗师叔祖是用针灸为曹孟德活血化瘀才治好的头痛,根本不是你所言的什么放血!”孙思邈气急说到。
房俊听了很郁闷,你朝着我发火算什么,你应该去找罗灌水去。
而房俊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不对啊,我记得后世馆里有过记载的啊:
《新唐书》记载:唐代御医用头顶放血法,治愈了唐高宗的“头眩不能视症”。
这应该是真的啊,房俊陷入了沉思,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门技艺的确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没得跑,估计也就是现在还没有流传开来。
房俊的6G的大脑迅速运转,
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求相关典籍。
半盏茶后,房俊一拍大脑,暗骂自己真是糊涂了,馆里分明记载:宋代已将该法编入针灸歌诀“玉龙赋”。
也就是相当于在宋朝之前的针放血技术只是偶然几次出现的,并没有被人们所注意,所以偶然有几次放血实验也被认为是针灸“活血化瘀”,(曹操,唐高宗)而直到宋朝这才独立出来。
房俊清晰的记得关于中医,馆里还记载的一句话:
金元时期,张子和在《儒门事亲》中的针灸医案,几乎全是针刺放血取效,并认为针刺放血,攻邪最捷。衍至明清,放血治病已甚为流行,针具发展也很快。
由此可见,放血尚未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