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还在坐在椅子上沉思,房俊还在桌子上四处瞅着。
突然,一道声音划破了天际,惊乱了二人的思绪。
“孙神医,孙神医在吗?”话音刚刚落下,便看一位身穿玄色重甲,浑身散发着杀气的高大汉子走了进来,
看到大汉,房俊不由得向孙思邈的旁边坐了坐,隐隐挡在了他的前面。
真·古·尊老爱幼
玄色重甲大汉声如洪钟地说道:“敢问可是孙思邈孙老神医?”在看到其中一个老头子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吾乃陛下麾下玄甲军三营伍长刘德水,今奉陛下之名,前来请求孙神医入宫,并由我等亲自护送。”
孙思邈一听是玄甲军,便知道这事情不简单,都值得让陛下动用开了玄甲军了,那肯定是什么重要的病人。
于是还未等那玄甲大汉说完,就已经起身去准备药箱了。
收拾完毕后,孙思邈便率先走出屋子,玄甲大汉侧了个身位以示恭敬,然后紧跟其后,
可孙思邈刚走出没几步就又折了回来,对着房俊说道:“房小友,你也跟着去吧。”
孙思邈叫上了房俊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这小子身上鬼得很,说不定可能有什么出其不意的方法,再说了,这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治好了,重重有赏,治不好,料想以陛下的度量,也不至于怪罪与他,再说了,要是自己都治不好,那么天下就没几个能治好了。
当然,孙思邈是绝对有这个底气说这句话的。
玄甲大汉闻言看向了孙思邈支吾地说到:“这,这有点不好吧,陛下并没有下令让他进宫啊,孙神医,您可别让我等为难。”
孙思邈沉声说到:“救人如救火,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如此危机之际,当行果断之事,尔等勿用多言,我自当会向陛下禀告这件事!”
玄甲大汉闻言只好退了下去,
吃瓜群众协会会员·房俊也是这样想的,说不定自己可以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呢,恰巧听见了孙思邈的话,也正好承了这个情,于是起身准备跟随而去。
三人走出门外,房俊便看见了橙儿和房佑被一群士兵架在了一旁。
画面退回大汉进来屋前,
橙儿本来坐在马车上好好的,却突然被车帘中斜刺出的一柄长枪吓傻了眼,一时间,只好愣愣地听着大汉的吩咐,呆呆地站在了地上。
橙儿一看见自家公子出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哭着喊道:“公子,你没事吧?这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呢?”
房俊自然听见了橙儿的话,可是自己也是一头雾水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房俊自知自己不能乱,于是想了想对着橙儿喊道:“橙儿,别担心,没发生什么大事,本公子我只是去皇宫一趟,至于你,你先快点回家去吧,回家去找我娘,告知她我进皇宫了就行。”
橙儿虽然担心自家公子,可是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只好听从自家公子的话,回去向家主和主母禀告这件事。
橙儿泪角带着眼泪喊道:“公子,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我这就回去告诉主母。”
房俊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跟着玄甲大汉上了马车。
一路辗转,房俊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太极宫。
下来马车,房俊便紧紧跟在孙思邈的后面,他深受电视剧的影响,下意识地认琼瑶剧里的宫廷规矩森严,
动辄就是打死、鞭杖、流血死人、宫刑,剖刑等事件,甚至还有太监与冷落妃子,咳咳!打住,打住!
因此,也暂时压下了自己对于宫里的好奇心,安安心心,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像极了一个小药童。
孙思邈驾轻就熟地跟着前面领路的小太监一路穿过长乐门,绕过立政殿,一路直抵长乐宫。
长乐宫里,李二陛下焦急地在一旁走过来走过去。
长孙皇后拍着李二陛下的手,柔声安抚道:“陛下,勿要多忧,吉人自有天相,长乐聪明活泼、端庄典雅,又善解人意,上天一定会保佑她的。”
李二陛下自知长孙皇后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这心里的担忧却一点也没少下啊。
李二的眉毛一直在皱着,心里暗自埋怨道:这孙神医怎么还没有来呢?
长孙皇后伸出了纤手拂平了李二的眉毛,然后将一双素手放在了李二的大手里,用力地摁了摁,仿佛给了李二陛下打了镇定剂一般,只见李二陛下又重新恢复了神色。
“哎!”李二陛下心底叹息一声。
突然,
“啊!
母后,好疼!好疼啊!”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到二人身边。
长孙皇后听见自家女儿的声音,心里一下就慌了,顾不得李二陛下,便匆匆提起裙子小跑进去。
一进来,看着自家女儿出了一头大汗,长孙皇后忍不住一把将长乐抱在怀里,然后轻轻地揉搓着长乐的眉头,为她按摩,同时嘴里还还柔声地唱着长乐熟悉的摇篮曲,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
可是丝毫疼痛却不见缓解。
长孙皇后看着自家女儿痛不欲生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心痛不已,脸上的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是自己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看着长乐疼痛的样子,长孙皇后都想代替了自家孩儿去经受那痛苦。
长孙皇后的泪哗哗滴在了床榻上,浸湿了床单,心里却在无声地暗骂着:苍天不公啊!苍天不公啊!这该死的贼老天,你该死啊!我这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事,竟需要经受这么大的痛苦?
李二陛下站在屋外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了母女俩抱着痛苦的画面,自己的眼泪也刷地一下浸湿了眼角,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好默默地走过去,将坐在床上的长孙皇后抱在怀里,轻轻地摩挲这长孙皇后的头发。
长乐地嘴上痛不欲生地大喊,仿佛大声喊叫能缓解头痛似得,而尖锐的声音却传到了很远很远……
大太监李德一路小跑着到了李二的身边,恭敬地喊道:“陛下,孙神医来了!”
“嗯,带他们进来便是。”李二轻轻摸了一把眼泪,沉声地说到。
“踏踏踏踏”的声音由远到近地传来。
孙思邈和房俊弯着腰走了进来。
“劳烦孙神医了,长乐的病就全靠您了!”李二平稳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下,李二就拍了拍长孙皇后的肩头,示意咱俩先出去。
在看到们被外面关上的时候,房俊这才直起了腰,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叹了口气说道:“妈呀,这会终于见上真的李二陛下了,不过,真要吓死老子了,这李二陛下的气场太强大了,完全hold不住啊!”
孙思邈听了房俊搞笑的话,自知他是在缓和气氛,可是还是忍不住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说道:“看你那熊样,没出息!”说完,率先一步走向了床榻。
房俊傻笑着,这不怨咱啊,咱前世就一个科级干部都算不上的平民百姓,可这突然一天见着了“真的皇帝”,不怂不行啊!
房俊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不过,只是站在了孙思邈的后方,毕竟自己又不一个“按部就班”的中医,或者说自己又不是个中医。
同时,房俊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自己这算不算“细作”呢?
毕竟自己也算半个西医吧,可如今却混在了中医之列,甚至还和中医中的顶尖人物谈笑风生,或许,或许,自己也有可能混成中医的代表人物,
嗝~哈哈!
房俊一脸古怪地想着,自己这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混在了羊群中,而妙就妙在自己的羊皮是天生的,他们一辈子也发现不了,也许,自己也有可能成为羊王了呢。
借用一部电影的台词就是:五年了,我都快忘记自己是个警察了!你在不联系我的话,我都快成为黑帮头子了!
哈哈,房俊感到莫名的搞笑。
半盏茶后……
房俊站在一旁,头直往下坠,无聊地想要瞌睡。
中医烦就烦在这儿,“望闻问切”这一套流程下来,可能……病人已经升天了,实在是太费时间了,一点都不够果断,
不像咱一样就喜欢单刀直入!
房俊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忽然想起了一个大事:这里躺的是一位公主歪!自己是不是,要……然后……最后……
(自己脑补)
这一套流程很完美,嘿嘿!
房俊扭头看向了床上躺的公主,三千青丝零散地飘散在脸上,挡住了大部分容颜,单独留下了一双柳叶眉在外,嗯?柳叶眉?房俊感到一股熟悉的感觉。
不过,房俊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看错了,毕竟,他一开始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孙神医,咳咳,我这病是不是好不了了?”李丽质嘶哑着喉咙问道。
孙思邈听完她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里暗叹道:这情况很不容乐观啊,尤其是睛明穴的血瘀很严重啊!尤其是病人现在的心态还不够乐观。
长乐是个贴心的人,她在看到孙思邈皱的更紧的眉头时,心里便了然一切,自叹自己恐怕是时日无。
“不过,自己的这一生过得还不错,有威武的父皇、有美丽的母后,还有和蔼的皇爷爷,还有一群兄弟姐妹!可,唯独……没有有过夫君。”长乐嗔念道,自己美好的东西有很多,可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心底反倒是对这夫君想念的紧,迷迷糊糊间,为什么自己看着这夫君长得怎么有点像房公子啊!
“房公子,房公子……”李丽质口中反复地轻念道。
“殿下,‘房公子’是谁?”孙思邈看着长乐一直的嘴型一直在动,于是好奇地出声问道。
站在一旁昏昏欲睡的房俊偶然间听见了“房公子”这句话,一下子就清醒了,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唰”房俊迅速扭过头去,死勾勾地盯着长乐看,可自己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觉得熟悉。
“李丽质!”房俊忍不住惊呼出声。
“卧槽,这可是周公的女儿啊,呸,这可是自己的梦中情人啊!”
房俊这才明白了:原来大唐长公主=长乐公主=李丽质,
敢情这三个称呼都是一个人啊,
不禁感叹道:这世间,真是好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