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曼仰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央。
“林央。”
“没事了。”林央说道，“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徐芷曼点点头，“我没事，还好有你在。”
林央扶她站起身，二人在夜色下的小路上并肩而行。
“那两个人你认识吗？他们之前跟你说了什么？”林央问道。
“你……你一开始就看到了？”
“嗯。”林央点点头，“我走出校门时，看到你在跟那两个人交谈。”
徐芷曼有些嗔怒般地说道：“你……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我都快被吓死了！”
“我……我不确定他们是什么人，打算先观察一下情况，现在不是没事了嘛。”林央说道。
“什么没事，就怪你！”徐芷曼佯装生气，快速走了几步，好似要甩开林央。
林央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好，怪我，我一开始就应该看出来，他们是坏人。”
“哼。”徐芷曼轻笑。
他们走到徐芷曼住所的门口。这里环境雅致，古朴的院墙周围建着一圈花圃，五颜六色的花朵在路灯下泛着柔美的光晕。
“他们问我关于我爸的事情。”徐芷曼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跟我爸有什么关系。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是坏人。”
“你父亲？”林央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牵扯颇深，“我建议你问一问他，或许，他会知道其中的原委。”
“嗯。”徐芷曼点头：“我会的。”
就在这时，院门被一个微胖的妇人打开。
“芷曼，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这位是……”妇人看着林央说道。
“这是我同学林央。”徐芷曼微笑着介绍，“这是我家的保姆，王阿姨。”
“阿姨您好，我叫林央。”
“嗯。”王阿姨笑了笑，然后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徐芷曼转过身，看着林央的眼睛，“怎么样，上去坐坐？”
“不用了，早点睡吧。”林央说道。
“好，再见！”
……
林央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回到自己租的公寓楼，推开704的房门。
704是一个大的房号，里面有五个小房间，包括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一间库房，以及两间住房。林央的九平米小屋，就是其中之一。
一进门，他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水流声。他知道，这是合租的陈女士在卫生间洗澡的声音。
虽然二人住在同一所公寓，但平时都比较忙碌，林央也从没有问过她的姓名，只知道她姓陈，所以平时就叫她陈女士。
厨房的电饭煲里蒸着一锅甜粥，香味弥漫到林央的屋子。林央坐在自己的床边，看了一会儿书，直到卫生间的水流声停止，再过五分钟，他才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陈女士穿着休闲衬衫，正用吹风机吹干长发。看到林央出来，笑着说道：“今天放学这么晚啊。”
“是啊，我开始上晚自习了。”
二人的寒暄总是很简洁。陈女士邀请林央尝尝她熬的粥，被林央婉言拒绝。
夜晚，林央躺在床上，试着进入梦乡。可是如往常一样，一旦过了11点还没睡着，那就不得不熬到12点。
隔壁的陈女士又开始在电话里喋喋不休了，这通常要持续一个小时。
她在打电话时，总是很容易生气，常常对着电话大喊大叫，屋子的隔音又不好，林央只能等到她的发泄结束。
一旦放下电话，她就又会恢复到之前那种恬静、理性的样子。
……
“爸。”徐芷曼倚在床边，拨通了父亲徐粤明的手机号。
“芷曼，这么晚了还没睡吗？”电话中传来一个干练的中年男声。
“爸，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去过薄荷岛？”
那头有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为什么这么问？告诉我，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今晚，有两个奇怪的人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问题，我很好奇，所以问一下。”徐芷曼说道。
“芷曼，他们还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伤害你？”
“嗯，没有，他们说的话我听不大懂，爸，你认识他们吗?”
“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芷曼，我会处理好的。以后你放学时，我会安排几个人保护你。”
徐芷曼点点头：“嗯，好的，拜拜。”
……
林央第二天的生活紧张而充实，他孜孜不倦地埋头于书本中，同学们逐渐适应了他的变化。附近的几个平日里贪玩的同学也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学习态度更加端正，包括同桌高昊。
老师们对林央的转变感到很欣慰，上课的时候常常提他回答问题，大多数时候，林央都能对答如流。
“小E。”午休时，林央伏在桌面上说道：“昨晚我遇到的那两个人，我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那又怎么样？”
“小E，我得赶紧提升校草指数才行。现在，篮球这项技能所能提供的校草指数已经很不明显了，学习方面又要循序渐进，还有什么办法吗？”
“不到关键时刻，你都想不起来问我。积累校草指数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大部分都需要学习成绩作为基础。下周的模拟考试之后，你就不用再低调了，这几天就小心一点吧。”小E说道。
“额……那好吧。”
晚自习之后，是徐芷曼那一组负责打扫卫生。林央并没有直接离开，他将抹布拿到卫生间用水浸湿，然后仔细地擦了一遍黑板。
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表现自己，也不是因为关心教室的清洁，他只是想等一下徐芷曼。如果只是在门口干等着，那就难免有点尴尬。所以林央觉得找点事情做做比较好。
等到徐芷曼打扫完毕，将扫帚重新放回教室后面的角落里时，林央也放下了抹布，走到她的身边。
“徐芷曼。”林央说道：“我送你走一段路吧，昨晚的那两个人可能还会出现，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今晚略有些燥热，徐芷曼额头冒汗，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她微笑着说道：“好啊，谢谢你。”
他们关掉灯，锁上教室的前后门，一起来到学校的门口。
就在他们踏出校门之后不久，林央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跟了上来。
晚间的路上人来人往，但那三位显然不是普通的行人，他们神色坚毅，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林央和徐芷曼身后不远处。
“徐芷曼，有人跟踪我们。”林央警惕地说道。
“没事。”徐芷曼微笑道。
不久后，他们走出了学校附近的街区，来到一条偏僻的石阶小路上。
就在这时，徐芷曼却停住了脚步。
“喂，你们三个，别搞得跟狗仔队一样，一起走！”
那三个黑衣人立刻小跑着赶了过来。
“嗯？他们是谁？”林央问道。
三个黑衣人闻言，有些不善地打量了林央一番，“你是芷曼的同学？”
徐芷曼急忙向林央介绍，“这是我爸派来保护我的人，不是坏人。”
“我知道了。”林央点点头。其实，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