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安，把窗合上吧，下面太吵了。影响到咱们玉川的发挥了。”
宛陆忽然出声，她回头才看到几人已经喝下了几壶。
没能等到楼下伊人露面，青安撇嘴，乖乖关上了窗户。
“你们可还记得万膳楼发生的事？我昨晚路过御书房，碰到丞相因此事进宫，这事儿可奇了怪了······”
宋笙喝着便打开了话匣子，宛陆看了看不发一言的卿玉川，附和道，“兴许只是一般盗贼，倒不用花这么多功夫。”
“我倒是想让父皇把这事交给我，没准儿小道消息还能查出什么。”
他顾自饮了一杯，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想到宋钦然的话，卿玉川迟疑道，“也许这本非什么大事，不用往心里去。”
“是啊，区区小贼而已。缘何劳驾太子殿下？”
宛陆说着开起了玩笑，听到他的调侃，宋笙叹气摇头，索性不再去想背后更多的意思。
菜过三巡，酒至五味，宛陆的眼中渐渐染上醉意。
期间楼下多次雷鸣般的掌声，还有高声大喊非烟的声音，他们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青安倒的确有些好奇这让全场雷动的女子，几次想下去看看，又怕他们取笑自己。索性一边听他们高谈论阔，一边吃着自己的小菜。
就在此时，卿玉川起身了，青安立即放下手中筷子，“你要去哪儿？”
“哟，玉川，没想到青安这么黏你啊？”
宛陆放下杯子，醉醺醺地看着两人，十分满意的样子。
青安不理会他，只是想着他若是出去，自己便能一起跟着去瞅两眼。
谁知卿玉川只是看了她一眼，推开门往右边走了。
“诶，等等我！”
桌上宋笙不知何时已经倒下，昏头大睡。
良久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宛陆睁着眼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宋笙，下一刻竟然起身出了门，哪儿还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
“你去哪儿啊？”
看他只是顾自往前走，青安不由出声叫住了他。
见她一直跟着，似乎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便不罢休，卿玉川只得停下，憋了半天淡淡说道，“······出恭。”
“······”
她了然笑了笑，“那什么，你去吧，我在前面等你。”
见他走了，青安不由得后悔。他不会觉得自己真这么黏他吧？
想到出来的目的，她忙朝楼下看去，先前台上的非烟早已离开，此时是别的伶人在表演才艺。
真是可惜了。
与此同时，说要方便的卿玉川也并没有往前走，眼见没人注意，他顺势转入了右边的走廊。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别的声音，按照脑海中的映像，他转入了身后一个房间。
宋钦然当时给他看了眼挽红楼的结构示意图，还告诉他那人的房间位置。
只是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来了，歪打正着。
此时房间内无人，漆黑一片，许是都聚在前厅的原因，这里的厢房都静悄悄的。
借着窗外透入的月光，依稀能看到屋内景象。
再寻常不过的女子闺阁，收拾得整洁舒适，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不过卿玉川此时倒顾不得这么多，他此行目的只有一个。
书架包括化妆台各处，他都摸索了一遍，一无所获。接着他来到床榻边寻找着什么，正当此时，他忽地停下手中动作，不远处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似乎是朝这个房间走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口处迅速闪进一人，反手合上门，见屋内毫无动静，他又猫着腰探头看了看。
也是沿着方才他的轨迹，这人逐步查看了一番，仍是没有结果。
他疑惑地吸了口气，正想去内室看看，不料听得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方才你在台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色，我看好多人都在为你鼓掌呢。”
不好！
他一个激灵，眼看窗户正对着前厅，这样贸然夺窗而出不是好的选择，脑子快速运转，最后他瞄准了床下那方空地。
就是这里了！
这床是挺大，可为什么空间这么狭窄呢？
正想往里面挪一挪，却听到一道不应该在此处出现的声音——
“别挤了。”
闻言，他身子一僵，机械地转头，黑暗中，对上一双森冷的眼。
这个声音，这中死亡的感觉，不是卿玉川那个家伙又是谁！
刚想说什么，门却在一瞬间开了。
两人默契地屏声静气，心中虽然存在无数疑问和惊讶，关键时刻还是没有掉链子。
听脚步声，应是两名女子。不出所料，便是这屋子的主人。也是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
“姑娘你如今在汴梁城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你不知道台下那些男子，瞧你的眼神都发绿了！”
“从一下台你就这样说，若是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我骄傲到不行。”
床下的两人对视一眼，果真是她！
“姑娘如此优异本就是事实，也没人敢否认吧！”
听声音，应该是那个老鸨，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那老鸨便出去了，还嘱咐她好好歇息。
不过现在，两人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而他们贸然闯入，名不正言不顺的，除了偷溜出去，再没别的办法。
那么现在，就是个时机问题！不过——
透过床下方，只能看到她在屋内走走去去，先是在梳妆台整理了妆发，随后又在桌案边练起了琴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宛陆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琴声催眠时，她终于停手了。
眼见她慢慢朝床边走来，他们心中涌现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素手纤纤，搭上了衣襟处，将盘扣一颗颗解开来。
一阵窸窣声，宛陆想也没想，直接反手遮住了卿玉川的双眼。随后一件衣服应声脱落，绫罗在地上勾勒出绮丽的轮廓。
哎，家门不幸啊！
今日出门莫不是触了霉头，难不成只能等她睡着了才能爬出去？
“......不知道啊，我明明看到他往这边走的，怎么就没见人回来呢？”
青安！？
卿玉川一把将他的手拂开，只见宛陆一脸复杂，说不上是激动、恐惧还是什么。
不过更让人不安的是，他的心里竟有一样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