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马上回宫,君岫寒煽动了其它四国四十万大军正在联合向御凰国发动战争。”
独孤掠俊脸微微有些诧异,冷残和程洛均摇头没收到任何消息。
“今天在草原上的陷阱就是君岫寒提前收到了你出宫的消息而布下的,你的情报一向很准,怎么会没收到?”绾鸥着急了,就算御凰国再强大,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要迎接四国的战争,那可也是凶险至极。
明天忍不住嚷嚷道:“亏绾鸥姐姐去炎纹国军队踩点,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告诉你情报,路上我们还被君岫寒捉住,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才得到的消息,你居然还不信?做皇上不信任臣子,臣子还有什么好做的……”
“砰”一声,明天倒在了地上,绾鸥赶紧扶起他,她不由得着急道:“他只是个孩子,你将他怎么了?”
“管教好他,下次若再犯,是你失职。”独孤掠冷着一张脸,他就是看不惯明天紧紧的靠着绾鸥,就算他不能爱,他也不能让别人去爱,孩子也不行。
程洛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只是晕过去了!”
“公子,现在是棋玄在负责情报搜集和传递。”冷残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已经踏入敌人布好的陷阱,情报组的工作竟然都还没有传送过来,如果写命没有被关押,他们也不会遇险了吧。
独孤掠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掉转马头:“棋玄的信息过滤得不够详细,冷残,马上传朕口谕,启用写命做回原来的职责,你和程洛去东边,估计朱三行会带兵从东门入侵,你们俩务必死守防线,直到棋玄的援兵到达。”
他们六人各司其职,棋玄是征战将领,毕竟对于专门的情报却没有写命来得敏锐,忽略了的情报恰好就是重要的,而写命在囚牢里也该出来将功抵过了。
御凰国的地势身处中原的东北部,与之北边接壤的是炎纹国,与之东边接壤的是逍宣国,这两个强大的国家虎视耽耽已久,今次联手来袭,必是谋划已久。西边是渊山,传说中通向神殿的魑魅之路,身处背后的较远的南方则是破荒国和翼风国,那两个国家就算受了煽动,也不构成潜在的威胁。
看着他紧紧有条的安排战争布署,绾鸥离他如此之近,最多两丈有余,甚至连他眉边的那粒小小的痣都看得清楚。但是,两人的心却越走越远了,是的,他是君,她是臣,臣本来就应交心给君,这就是所谓的忠心吧!
“绾鸥姑娘,小心一点。”程洛从她身边过的时候,很小声的说道。
他喜欢跟这样有智慧的女子打交道,虽然绾鸥是主子的女人,但他欣赏她,虽然主子的做法很难让人接受,可他除了心里默默祈祷之外,就是叫绾鸥坚强一些。
绾鸥微微颔首,“我知道,东门防守定会艰辛,你和冷残一定要保重,我会尾随着逍宣国的军队见机行事,里应外和。”
这边两人说着话,那边已经起了争执,绾鸥望过去银狼王和独孤掠正在互相瞪着对方。
凭直觉,绾鸥觉得这不是他们双方第一次见面。
草原的天空下,在灰色的狼群堆里,有一道绝美而诡异的风景线。
银狼王一身银白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独孤掠一头飘逸的白发随风而扬。
银狼王睥睨天下的气势张狂而怒放,独孤掠手执红墟剑冷傲天下霸气十足。
银狼王的绿眸里映着身着玄色衣衫的嚣张男人,独孤掠的冰绿晶眸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凶兽。
绾鸥,你个笨蛋,你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难道你没看出来,他们是如此的相像吗?
“你不该杀了我的狼。”银狼王望了望死在红墟剑下的狼群。
“那么躺在这里的就是我。”独孤掠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讨厌你。”银狼王不屑于他。
“我亦一样,很讨厌你。”独孤掠依然鄙视他。
“呵呵……”绾鸥看到这一人一兽都是人间的极品,居然像孩子一样斗起了嘴。
结果引来这一人一兽的同时瞪视。
银狼王和独孤掠的一对像绿晶石一样眼睛同时扫射在她的身上,同样嚣张而张狂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不解,他们在吵架,她有什么好笑的?
绾鸥心里毛毛的,他们居然同时想要揍她的眼神,识时务的,她赶紧嫣然一笑,乖巧的垂下头去。
时间似乎凝固了,半晌,银狼王和独孤掠同时收回她身上的目光,只是相互凝视,暗涌一触及发。
在战争中胜利,一个会骄傲而满意地看着另一个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向自己屈服——
灵魂的屈服!
“银狼王,别——”绾鸥轻轻的对他摇了摇头,现在正是关系到国家存亡的生死时刻,“你们不能——”
他用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她的脸颊,将隐忍的怒气全都压下。
银狼王说道:“我对你很失望。”
独孤掠回答:“那是没人对你有期望。”
银狼王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独孤掠回答:“我也是。”
说完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银狼王骄傲的说道。
“你问问她是要听我的话,还是你的?”独孤掠信心满满的说道,临走时冷冷的望了绾鸥一眼。“怎么样做臣子,不用我教吧!”
“是,恭送皇上。”绾鸥微微颔首,他要她做臣,她就做给他看。
草原长空马蹄扬,入日中天路漫长。
一骑千里绝尘起,身后忧伤渐次升。
望着独孤掠绝尘而去的身影,绾鸥的心里是又忧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