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蒋耀祖带领四人,慌慌张张地跑到自己屋前的时候。
发现那火势燃烧得非常凶猛,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大火在无情地吞噬着他的房屋、他的家人、以及他通过多年的拼搏所积累起来的财产。根本就无法靠近。
而且那大火中似乎传出蒋耀祖老娘与妻儿惨烈、和绝望的的求救声与哭叫声。
五十挂零的蒋耀祖,上有年逾古稀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媳。
老婆原本为他生了七胎,可是这日子过得总是那么不尽人意。大女儿与最小的儿子均已夭折,还害得他老婆也为此而落下病根,身体每况愈下。
如今大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大儿媳妇身怀六甲,预产期就在下个月;二儿子已经二十一岁了刚娶媳妇不久,还正在蜜月中;三个女儿,大的十六岁最小女儿才八岁。
这么算来除了自己与大儿子没在屋里之外。在大火中未能跑出来的还有八人,加上大儿媳妇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整整九条人命!
大火中每一次爆炸声,以及老母亲与妻儿的哭叫声,都像一把把向他胸口猛刺的钢刀。
他的心在猛烈地绞痛、在流血,他再也受不了啦。
跪倒在地上像捣蒜一样磕着头大声哭喊着:“乡亲们呀,俺蒋耀祖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快想办法救救我的老娘和妻儿吧!
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长眼、这么狠心呀?非要一次性灭我蒋家九条人命呀!”
突然蒋耀祖又把一切都归罪于大儿子身上。
走过去猛踢大儿子几脚骂道:“你这不争气的孽畜,不好好地在家守着你堂客、护着你娘、你翁嫲,跑出去杠尸呀!”
大儿子哭着说:“牙老子呀,我刚出去家里就出事了,怎么能怪我呀?!”
蒋耀祖说:“还以为我不晓得你这下子的那点花花心肠,屋里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搞‘烂货’。老子打死你这不争气的孽畜算了!”
而这时候已经有不少的想起在奋力救火了。大家找来水桶从溪边或者鱼塘打水,一桶一桶地递过去,向大火中泼去。
然而,奇怪的是,这时候一桶桶的水泼进去竟无异于火上添油!每一桶水泼进大火中,就像是泼进去一桶油一般。随着一声声“嚓——嚓——”的响声,一团团火舌呼啸而过,升起冲天的火苗。
“啊、啊!”而大火中传来蒋耀祖家人绝望的惨叫声,以及尸体被烧焦的恶臭味。
“打死你这‘五义不孝’的逆子······”蒋耀祖还在丧心病狂地追打着大儿子。
大儿子一边躲让一边说:“我看你才是五义不孝!要不是你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来,与王益安、王满安兄弟勾结去谋害老支书。家里能出这种事吗?咯就是报应、报应!”
听到儿子的顶嘴话,蒋耀祖才猛然想起,原来一切都源于他被人利用,为了去谋求这个大队一把手的职位,去参与了绑架和谋害现任支书三老倌。
以至于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管他自己的老娘和妻室儿女。
难道这真的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吗?!报应、报应啊!!
想到这里,蒋耀祖那紧绷着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在地上打着滚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娘呀,老婆呀,儿子呀,都是我害了你们呀!我鬼迷心窍想当什么大队一把手,是我害死三老倌。我该死、我该死!
娘、老婆、儿呀,你们不要怕,我来哒,我冇得意思一个人再活到咯世界上哒!我来陪你们一起去见阎罗爷!!”
哭着、哭着,他突然朝着大火中扑了过去。人们慌忙把他给拉住,然而这时候的他竟然两脚一蹲昏厥过去。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离大火远一点的地方躺着,人群里有里手一点的老人紧紧地掐着他的人中穴。
几分钟过后,他又醒来过来,居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把三老倌害死哒,我如今是大队一把手哒!哈哈、哈哈······”
也就是这时候,大火突然无声无息地退去了,浓浓的烟雾也随即烟消云散,不留任何踪迹。
蒋家的房子,居然丝毫无损地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
人们都不知其解、呆呆地站在那里,简直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实。
有人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咯蒋耀祖想当官想癫哒!难怪三老倌古久找不到人哒(这么久找不到人),还是被他给害死了。咯就叫做是天理难容!
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就把他吓癫嘎哒(把他给吓疯了),让他们自己讲出害人的事来。真的是报应、报应啊!”
还有人说:“‘自古就是害人终害己!’蒋耀祖为哒自己升官,干出伤天害理之事,居然把三老倌都害死哒。咯是梅山老祖显灵,逼哒他自己讲出来!”
“咚咚、咚咚!”蒋耀祖的大儿子战战兢兢地跑过去敲门。
里面传来蒋耀祖老婆的声音:“敲门的是何之个呀?(是谁呀)”
蒋耀祖的大儿子回答:“娘,是我回来哒。”
这时候蒋耀祖的老婆点燃灯,提着桐油灯盏出来把堂屋门给打开走了去了。
蒋母说:“是达儿呀,你天天夜里跑出去,耍到半夜夕才回家。你那堂客都快被你气哭哒呢!”
达儿说:“娘呀,刚才是不是屋里起大火哒啊?”
蒋母惊讶地说:“你咯只怕是在外面撞到邪鬼子哒?屋里好好的,一屋人都在屋里睡得安然自在的呀。么子时候起大火哒呐?”
这时蒋老太太也走了出来说:“半夜三更哒,也不去睡觉,还到外面涉些么子胡话呀(讲些什么胡话呀)?快些进屋睡觉去!”
蒋耀祖突然跑过去指着他老娘和老婆尖叫着:“鬼、鬼呀!”
蒋母说:“老倌得哎,你咯是发么子神经咯?快点回家睡觉去!”
蒋耀祖突然又大声叫喊着:“哈哈,我蒋耀祖把三老倌都杀掉哒。咯如今我是大队的一把手哒!看你们哪一个还敢跟我作对。哈哈、哈哈······”
然后像飞一般地向大队部的方向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蒋老太太只急得大声叫着说:“咯咦嘎得了哒呐!(怎么得了)达伢叽呀!你快点喊春伢叽一起去,把你牙老倌给寻得回来。(达呀子,你快点叫春伢子一起把你爸给找回来。)
咦嘎得了呐!两牙崽半夜三更的到开边撞哒邪(怎么得了呀,父子俩半夜三更在外面撞了邪),惹得邪鬼子附哒身呢!梅山老祖保佑我而平安无事······”
听奶奶这么一说,达伢子好进屋把二弟春伢子叫了起来,兄弟俩一起出去找他们老爸。
村民们好像是看电影,又像是在做梦一般,也不理解这其中的奥妙,眼看夜深了便各自回去了。
王益安、王满安见蒋耀祖已经疯了,很无奈,只好先回吊脚楼地道再做打算。
哪里知道,到他们回到吊脚楼牛栏里,两人去搬起牛槽,想进入地道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股电流通过全身。
不到几秒钟,两人双双地倒在地上昏了过来。
第二天刚蒙蒙亮,我就去了派出所报案。派出所立刻组织警力和我一起去了蒋耀祖的吊脚楼老屋。
先把昏倒在洞口的王益安、王满安兄弟拷上手铐,我立即念动咒语为他俩解了“迷咒”。当王益安兄弟两睁开眼睛,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想挣扎却已经晚了。
所长命令警察把他俩押上警车,带回派出所再审问。
随后,所长与几个民警同我一起进入地道。把洞内所遗留的绑架作案工具,以及其他物品都一一做了记录与拍照。
当我们一行人出了地道正准备回派出所的时候,蒋耀祖疯疯癫癫地跑了过来拦住我们的去路。
蒋耀祖说:“哈哈、哈哈,我现在是大队一把手了!我已经把三老倌给杀了,谁敢和我作对,我就杀了谁!哈哈、哈哈······”
所长命令道:“把他给扣起来!先带回派出所再说。”
于是,两个民警走过来把蒋耀祖带上手铐,一直把他推到公路上押上警车。
望着蒋耀祖被押上警车的背影,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和我岳父还算是同一个老祖宗的亲戚。
其实,我也并不想把他弄得如此狼狈,他也完全可以不与我为敌的。可是他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亲情三番两次次对我爷爷下手。
上次纠集一伙人围攻我爷爷的时候,我顾及到亲情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
哪里知道时隔多年之后,他竟然伙同外人绑架、谋害我爷爷。要不是我爷爷命大,又有神灵保护,我爷爷早就没人了。
不过这次我设置“虚幻攻心”之术,使他再也没有机会对我爷爷构成威胁了。因为他这急火攻心所落下的疯病,恐怕一辈子也难以治好了。
所长又随同我一起去了我家,看望了我爷爷,询问我爷爷当时所发生的一些情况。
爷爷回答说,他那天与平时一样正常下班,在回家路上遇到蒋耀祖急急匆匆地来找他。
蒋耀祖说他家多年没住人了的老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个外地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好像是两个“特务”。
要请老支书陪他一起去看看,如果真是“特务”的话,就把他们一起扭送到派出所去。
爷爷没办法,只好随同蒋耀祖一起去了他的老屋。可是刚走到那里的时候,突然闻到一种异常的香味,然后他就失去了直觉,什么都记不起了。
民警们把王益安、王满安、蒋耀祖三人带回派出所审问。
据王益安、王满安兄弟俩人交代:原来王益安与王满安自从那次犯罪被判了十五年徒刑之后,他俩在监狱服刑时间努力改造自己,表现积极。通过几次减刑,最终只服了五年刑期就被释放了。
回到老家之后,本想从此安分守己老实做人。可是,他叔叔王天豹非要拉他们一起找谌天报仇。还说此仇不报非君子!
后来他们打听到高坪溪的蒋耀祖当年想当大队一把手,被谌天用“招蛇术”给制服,一直怀恨在心。
并且,这蒋耀祖的官隐相当大,一直想谋求这大队一把手的位置,想搞掉谌天的爷爷再取而代之,只是苦于害怕谌天报复没有机会。
他们打算利用这个机会,先借蒋耀祖之手除掉谌天的爷爷谌春山。再把谌天给引回来,一起做掉。
当他们来到高坪溪之后不久,就利用蒋耀祖把谌春山骗到自己的老屋,用“迷香”迷倒之后拖进他牛栏下面的暗道里面。
而他们自己在关键时刻,也一直藏身于蒋耀祖老屋的暗道里面。
昨天晚上他们发现谌天真的回来了,居然还和他那傻子舅舅一起来蒋耀祖老屋寻找蒋耀祖、王益安等人的藏身之地。
可是当王天豹在暗中跟踪谌天的时候,竟然吓得大惊失色!
王天豹虽说只有三年没有见到谌天,哪里知道谌天这小子居然成了梅山派新任宗主!并且其功夫已经达到了“大法师”的级别。
如果正面进攻的话,他根本就不是谌天的对手。而且与梅山派新任宗主作对,就是“犯上作乱”!就是以整个梅山派为敌,会遭到全体梅山派的集体围攻!
王益安兄弟问他是怎么知道谌天现在的身份的,王天豹回答说,他已经感觉到了谌天身上带着梅山派宗主的象征物。而且还感觉出来了谌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大法师”所具有的超强气息。
于是,王天豹吩咐王益安、王满安兄弟以及蒋耀祖藏在暗道中,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出来。并且还为他们加设了一道非常坚硬隐蔽的“金刚罩”以防万一。
而自己却溜了出来,说是等他人不知鬼不觉地暗中把谌天做掉了,马上就会回来找他们。
吃过早餐不久,公社、大队的领导同志都纷纷来我家看望和慰问我爷爷谌春山。
由于涉案重要人物王天豹还没有落网。在派出所所长的提议下,公社派持枪基干民兵在我家的吊脚楼四周山林,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以防有人前来偷袭。
我嫷娘和嫷爷这时候也已经赶了回来,正在张罗着这次非把我爷爷、奶奶、叔叔一起接到他们身边去住不可。
因为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和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住在乡下,实在是叫人放心不下。
但是不管他们住在哪里,我都有一点放心不下。毕竟像王天豹与王益安、王满安兄弟这种毫无底线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事情他们干不出来呢?
听了王益安兄弟的口供我才知道,原来那王天豹是被我身上所带有的气息吓得不敢与我正面交锋。
而且我可以肯定,我设置“虚幻攻心”之术,逼疯蒋耀祖的时候,他也正在现场观看。
被这“虚幻攻心”之术吓破了胆的王天豹,竟然丢下自己的两个侄儿,打算逃之夭夭。
我知道,此时的王天豹就是一条僵而不死毒蛇,一旦有机会他就会再次咬人。
我不想给他任何侥幸的机会,不讲要除掉他,也必须废掉他的武功。因为王天豹等人为了找我报仇,居然想害死我爷爷。
现在,蒋耀祖的威胁已经彻底消除。那么王天豹的威胁也必须得到解决。如果我这次放过他,那么我爷爷、以及我所有的亲人们都会置身于危险之中。
送走公社与大队的领导同志之后。我随即告别爷爷、奶奶,嫷娘、嫷爷,随即投入了追寻王天豹的行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