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云大师带着俺叔叔走了之后。峡谷中突然风起云涌,一场倾盆大雨悄然而至。我赶快打开双排座驾驶室车门,招呼大家上车避雨。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暴雨又慢慢地停了下来。于是,大家下车在峡谷中的小溪里把自己身上的泥土清洗干净,又在车上找来水桶、抹布把汽车上残留的泥土也清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时候,我才上车认真地检查了一下车况,发现双排座车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而且油箱也没有发生泄漏,还有足够返回机砖厂的气油。
于是,我招呼大家迅速上车然后一脚油门,那双排座竟然像直升飞机一样奇迹般地从悬崖峡谷平稳地升起,跃到了盘山公路上面。
没用多久,我们就平安地回到了左家塘机砖厂。
此时的机砖厂门口,与办公室前面小广场都满集焦急的人群,眼巴巴地望着我们开着双排座平安归来,刚把车停稳就有很多职工都围了上。
我打开驾驶室门走下车来,人们就迫不及待地拦住我来问长问短的。似乎都想第一时间知道,我们去了这么久究竟发生了什么?
特别是当大家见下车的一行人里面缺少了林卫新、麻焕新与我叔叔的时候,又引起了一许多的猜测。
比如:麻焕新根本就不会开车而且又喝醉了,是不是出车祸撞死了呢?林卫新与我叔叔是不是受了重伤了送到医院去了呀?要不,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呢?
我只好一再地向大家解释,说今天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重大车祸,不信的话大家看看这双排座汽车完好无损就知道了。如果出了车祸哪有不损伤汽车的呢?
麻焕新是临时有事去了,林卫新因工作问题已经回林场职工医院上班,请大家不必为他们担心。
我叔叔因特殊情况被他师父带走了,谢谢大家的关心。
最后我说:“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估计大家还没回家做晚餐吗?大家还是先回家去吧,有什么其他情况,你们谌厂长会第一时间告诉大家的。”
职工们看到汽车确实完好无损也就放心了,于是都各自散去。
劝阻了职工们的纠缠,我们一行人向食堂走去。远远地见到刘雯娟与她的爸爸妈妈以及怀安哥的爸爸妈妈,紧锁着眉头焦虑地等在食堂门口。
毕竟,今天是怀安哥与刘雯娟的大喜的日子,谁也不希望在这时候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怀安哥见那么多人在为他的安危操心,便加快脚步向食堂走去。这时雯娟也迎了上来,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轻声地抽咽着哭了起来。
怀安紧紧地搂着她,心疼地说:“好妹妹,别哭、别哭了,别人见了会笑话俺俩的。”
雯娟说:“要笑就让他们笑去吧!新婚庆典之际你仓促离开,我担心、紧张得快要崩溃了,早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哥,我刚才好害怕、好害怕哟。”
怀安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怕啥呀?”
雯娟说:“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也会突然在我眼前消失!”
怀安说:“我的傻妹妹,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呢?我不是对你说过要用一辈子来爱护你,用一辈子与你厮守吗?我谌怀安说得到做得到!快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说着,谌怀安用手给她擦着眼泪。
“俺没哭,俺没哭。”雯娟楠楠地说着,羞答答地抬起头来望着怀安的眼睛,脸色终于泛起了红晕。
这时,双方的父母那一颗颗悬挂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笑容。
“焕儿、焕儿你在哪里!”刚刚苏醒过来的五婶叫着她儿子的乳名,发疯似地冲了过来。
然而当她没找到儿子的时候,便一把拖住五叔的手问道:“老头子呀,焕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呀?是不是出了啥事?!”
找不到儿子的五婶,似乎感到有一种什么不祥之兆向她袭来,竟然绝望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焕儿,我的焕儿呀,你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出事啦?呜呜······”
五叔说:“婆婆子哎,你这是干啥啥?谁说焕儿出事啦?!我告诉你吧,你儿子没有受任何伤。只是他闯了祸不敢回家,去了他师父那里,估计这三两年都不会回家了。”
五婶听了,停止了哭泣说道:“老头子哎,你说的是真的吗?”
五叔说:“焕儿现在也是我的儿子了呀,我也很关心他的成长!都到了这时候莫非我还骗你不成?”
五婶伤心地说:“唉!焕儿这孩子真的太不让我省心了,跟他那死鬼爹一个德性,非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我再三说对他说了,要他在厂里好好工作,不要跟‘覃老怪’去学什么玄术。这下好了,到底还是跟着‘覃老怪’走了!
唉!老头子呀,你怎么不拦住他呢?”
五叔说:“啊!婆婆子哎,这么说来你早知道他学了玄术,而且,还知道他迟早会跟他师父‘覃老怪’走?!”
“啊!原来今天所发生的的一切都是覃老怪捣的鬼呀?这老不死的怪物,多年不见了,今天居然还算计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老怪物!”
师父一听说“覃老怪”就气就脸色大变、不打一头出,随即双脚轻轻一蹲跃入云端,向着西南方向滑翔而去。
麻师叔朝着师父取得方向大声喝道:“启佑师兄,小心!”
五叔的大喊声在空中回荡着,师父的身影却早已经消失在远空。
也就在这时候左光荣副厂长过来对我说:“谌厂长,胡大队长还在办公室等着。要你与谌怀安、麻老五三人先去小会议室,大家就今天所发生的的事情商量一下。”
“好的,左副厂长先走吧,我们马上就来。”
我答应着转而对麻老五说:“五叔,你先带五婶回房歇息,千万别因为焕新的事情激怒五婶,惹她生气。我们先去小会议室一趟开个碰头会,回来还有一些事情想问一问五婶。”
麻老五说:“好的,你与怀安先走,我安顿好你五婶就过来。”
说完,我与怀安哥一起来到了小会议室。
在坐的除了胡大队长之外,还有副厂长葛永中、左光荣,生产技术科长尹冬生,财务科长谢晓云等。
胡大队长见我们来了问道:“小谌,麻老五呢?”
我说:“五婶一时情绪不太稳定,不过现在应该问题不大了,他送五婶回房之后就会过来的。”
胡大队长说:“好的,由于今天下午突发事件,大家都一直担心,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三十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食堂开晚餐的时间了。
可是,大家都对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放心不下,所以就利用这个时间开一个碰头会,向大家通报一下情况。
现在就请谌天同志先把你们几个去追踪麻焕新,途中所遇到的事情向大家汇报一下,也好做到大家心里有个底。”
于是我把追踪双排座的去向,来到黔阳雪峰山盘山公路时所看到的一切,包括麻焕新开着双排座汽车撞人之后坠入悬崖,而麻焕新本人显然在汽车坠崖之前跳车,逃之夭夭的情况。
以及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我们当机立断兵分两路,我与林卫新先抢救被撞成重伤已经休克过去的何家湾大队何姓村民。
我师父与五叔、谌怀安深入悬崖找车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后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抢救,何姓男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才由何家湾大队、大队长调车,林卫新医生亲自护送去东方林场职工医院接受进一步治疗。
可是,当我抢救完重伤员再去雪峰山悬崖我师父与五叔、谌怀安等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三人已经中了他人设下的“魔咒”。
三人正在拼命而徒劳地蛮干着,如果我再晚去十分钟的话,其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试想,我师父启佑先生与麻师叔两人都是武术与玄术界顶级高手,能用“魔咒”算计这两个人的实属不多。
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参与这次作案的不止麻焕新一人,应该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始终在操纵和掌控着事态的发展。
刚才在麻五叔与五婶的对话之中,五婶说出了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麻焕新的师父——覃老怪!
基本上可以肯定麻焕新是追随他师父覃老怪而去。刚才我师父启佑先生听到覃老怪这个名字的时候火冒三丈,当即起身追踪覃老怪去了。
由此看来,这覃老怪确实不是一般人物。
据分析来看,可能是覃老怪看中了麻焕新这块料,准备培养麻焕新做一个什么“神秘组织”的接班人。
从五婶的言语中得知,这件事五婶应该是早就知道,而且从中反对和阻扰过。但是,最终五婶还是没能够拦住自己的儿子跟覃老怪走。
现在最关键的是那覃老怪究竟是什么人呢?他们开走双排座、制造事端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候麻老五已经进入会场,见我望着他,边招手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我继续说道:“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对于对手的情况了解甚少,完全处于一种非常被动之中。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的目的不是针对机砖厂而来,只是想给我谌天一点颜色看看。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目前还不可能对我够成什么威胁。
所以大家不必过于担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胡大队长说:“老五,现在说说你对这事的看法。”
五叔说:“我觉得谌天同志分析的是对的,估计暂时不会对机砖厂造成什么损害。”
胡大队长说:“从谌天同志与麻老五所讲述情况来看,这伙人确实有可能不是针对机砖厂而来,但是,我们也决不可以掉以轻心。必须时刻提高警惕,严防有人再次破坏生产。
如果遇到什么可疑情况,立即向我报告。现在散会!”
胡大队长宣布散会立即提起公文包往外走。
怀安哥赶快走上去说道:“胡叔,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婚礼。而我现在也无以回报,只想请你吃了晚餐再走好吗?”
胡大队长说:“小谌,快别这么说了,你能够把机砖厂管理的这么好让我放心,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
我今天确实还有很重要事要做,况且你胡婶他们因要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到现在还情况不明,五一佳节之日我于情于理也应当早点回家看看。”
说着胡叔直接上了停在办公室门口的吉普车走了。
吃过晚餐待五婶搞完食堂的卫生,天色早已经黑暗起来了。趁着五婶消停的时候,我与五叔、怀安哥一起来到五叔、五婶的住处。
我问道:“五婶,焕新弟的师父覃老怪究竟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五婶说:“唉,一提起这事我心里就有气!
覃老怪是焕新那死鬼爹的大师兄,这人因长得尖嘴猴腮、显得又老又丑又凶恶,被人称做覃老怪。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二十年之前,随我那死鬼第一次见到他的到时候,就是一副七老八十岁的样子,究竟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了?我都说不清楚。
焕新那死鬼爹的师父当年是贵州青龙会下面的一个堂主,一共带了十三个徒弟,个个都是武术、玄术高手。
可是后来被人算计、中了埋伏,这十几条好汉都成了人家的刀下鬼!唯独大师兄覃老怪逃脱了这一劫。
虽然有人怀疑覃老怪在中间使了坏。却又找不到什么有力证据,只好忍声吞气不了了之。
可怜我当年怀着焕新才三个月,为了逃避仇人追杀,我从贵州逃到湖北,躲在恩施一个远房亲戚家里。第二年焕新出生后,我才辗转回到娘家湖南怀化。
我此次没有嫁,含辛茹苦地把焕新拉扯大,我原本只想儿子从此做一个普通人,不再去学什么武术、玄术的,也不想去寻什么仇了。
可是焕新在怀化市区上初中的时候,正好覃老怪化妆成一个在怀化中心广场一带耍魔术为生。
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了焕新儿,而且还向焕新灌输‘子报父仇’的思想,要焕新儿拜他为师学什么玄术,今后好为他父亲报仇。
还说焕新聪慧敏捷、胆识过人,虽然年纪轻轻确气宇不凡!是天生练武功、学玄术的好材料,是下一代青龙帮、帮主的好苗子。
我发现矛头不对,于是想方设法找厂领导帮忙,让焕新儿进了机砖厂工作。为的就是想守着他别跟着覃老怪去寻什么仇。因为我真的不想把唯一的儿子再搭进去了!
哪里知道,这孩子怎么就是不能理解做娘的一片苦心,到头来却还是跟着覃老怪跑了。”
我说:“五婶,你知道那覃老怪去了哪里吗?”
五婶说:“那老怪物来无影去无踪的,除了贵州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五叔说:“你原来不是说焕新儿只是在初中时跟人学过魔术吗?哪知道是摊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五婶说:“我以为给焕新安排了工作之后,我就可以天天看着他,今后也不会跟覃老怪搞到一起去就算了。怕说出实情反而引起孩子反感!”
麻老五说:“其实焕新儿也不小了,不能老是惯着他。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是机砖厂的职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自己应该有一个准则。
就拿这次的事来说,机砖厂的领导对我们一家不薄,又没有什么人的罪他,可是他摆明了是要和机砖厂的领导过与全体职工过不去一样。
厂里刚接回来的新车,被他撬开车门,开到雪峰山盘山公路的悬崖边,撞死人之后,又把车推下万丈深渊!自己却逃之夭夭。
要不是有谌天大法师法术高超,这车与谌天的叔叔一起埋葬于万丈深渊之下不说,厂里还要背两条人命官司!你以为我们还能把车给平安地开回来吗?!”
五婶说:“啊!这么说来,他还真的撞死人了?还是两条人命官司?!这怎么得了呀?老头子哎,我们该怎么办呀?!呜呜······”
五叔说:“哎哟,婆婆子哎,你怎么又哭起来了啰?人与车都被谌天大法师給救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官司了。
你也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啰?现在,关键的是要想办法把儿子给找回来,不能让他这样去送死!”
五婶说:“老头子哎,你是当家的,这事只能你拿主见了。我一个没文化、没知识用老太婆,遇到这么大的事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啰?!”
怀安哥说:“干爹,你就别用这种口气逼问干娘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摊上大事了除了哭,还有什么办法呀?
干娘,您也别太伤心了,天大的事都应该由我们男子汉给顶着!我谌怀安一定会把弟弟给找回来。”
说着,我与怀安哥一起退出五婶的住处,准备商量下一步应该采取的措施与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