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半个多小时的人被救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现场“观众”以热烈的掌声为我祝贺。
不少人翘起大拇指喊着:“神医!神医!神医啊!”
刘师傅走过来就要给我磕头,我慌忙拉住刘师傅说:“刘师傅,千万不能这样。救死扶伤原本就是我的职责,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刘师傅说:“我叫刘友贵今年五十挂零,我儿子刘奕今年二十四岁,家里还有一个瞎老婆子。你今天救了我儿子,就是我的恩人。有恩不报非君子,今后我刘友贵就拿你当我的亲人看待。”
这时,只听到外面有一个女人在大声叫喊着:“奕儿,奕儿在哪?”
人们马上让开一条路,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一个瞎女人走了过来。
刘师傅赶快迎了上去拉着那瞎女人的手说:“婆婆子呀,你怎么来了?俺奕儿没事了,被这位恩公把他给救活了!”
瞎婆婆说:“啊!那奕儿呢?还不快点给恩公磕头!”
这时刘奕听他老娘这么一说,一个翻身从担架上爬了起来,就要跪下给我磕头。
我又赶快把他拉了起来说:“快别这样了,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我应尽的责任。”
这时邹主任走了过来说:“这位是我们职工医院新任院长谌天医师,现在是新社会,不兴磕头了,你们就别难为他了。”
我说:“大家先别急,让我先给刘伯母瞧瞧眼睛再说。”
说着,我要刘伯母坐下来,准备给她看看眼睛。
刘伯母说:“我这眼睛已经瞎了十几年,恐怕也是没得救了,就别麻烦谌院长了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刘伯母还是安静地坐了下来。我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一下,发现她的眼珠完好无损,应该是可以治愈。
我问刘友贵说:“刘师傅,伯母的眼睛是不是哭瞎的呀?”
刘师傅回答说:“是,谌院长真是神医呀!一眼就能看出我婆婆子的眼睛是哭瞎的。
别提了,我本来还有一个女儿,比奕儿小两岁。可是,在她十岁那年跟一些同学去爬山,从山坡上滚了下来,头部太阳穴正好砸在一根树茬上,因失血过多,就这么没了。
我婆婆子心痛女儿,一时接受不了,就这么天天哭呀、哭呀。后来哭成这样子了。唉!”
这时我早已经抽出银针,给刘伯母的头部、后颈根、双手与双腿,一共密密麻麻地扎了七七四十九枚银针。
然后,我要她闭上眼睛,从“乾坤袋”里取出夜明珠,在她的眼皮上轻轻地滚动着。
估计二十分钟过去了,我收起夜明珠,又从她身上把所有的银针全部去掉。
才对她说:“刘伯母,您现在睁开眼睛看看!”
刘伯母慢慢地睁开眼睛,几秒钟之后惊喜地说:“老头子呀,我能看见了,真没想到时隔十几年,我还能重见光明!”
说着流着眼泪,又要哭了。
我赶紧说:“刘伯母,千万不能哭了,一哭就会全功尽弃。为了巩固您的病情,一个星期之内您每天来职工医院,我给您理疗一次。”
刘师傅说:“谌院长今天刚救了我儿子,又给我婆婆子只好了眼睛,如此大恩大德、我们刘家永记在心!”
这时我拉着林卫新对大家说:“我叫谌天,今年十八岁。这位是我兄弟林卫新医生,比我小三个月。我们初来乍到的,今后恳请大家多多关照。”
邹主任走了过来,规规矩矩地给我行了一个鞠躬礼说:“谌院长,我邹雨生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没想到谌院长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超!多有得罪,请多包涵。今后我一定‘鞍前马后’,听从谌院长的指挥。”
说完,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我说:“现在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大家都散去吧,还有一些病友等着我们去处理。刘师傅,您也带着伯母和刘奕哥先回去,有什么事,以后有的是时间。”
刘友贵听我这么一说,于是带着家人又拉着我的手千谢万谢地说着,才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其他医务人员,和病号也很快各自散去。
这时,医院除了一名值班医生和一名值班护士之外,其他也都已经下班了。只有邹雨生主任坚持留下来陪我一起去“巡房”。
于是,我吩咐值班医生与值班护着坚守工作岗位,我与林卫新、邹雨生开始去住院部“巡房”。
在“巡房”之中,凡事发现有以前主管医生处理不当的病号,我都一一向邹主任指出来。邹主任听了我对其病情的分析,也表示心服口服。并且采取了紧急纠正措施,一般都以针灸补救治疗。
这时候,陆科长来病房找我们,说是藤场长请我们吃饭。
但是我还是坚持把住院的六十多名患者,全部清查一遍。待我们忙完,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陆科长见邹主任也还没吃饭,就邀请他也一起去食堂吃饭。
原来藤场长和袁副场长,工会唐主席因去市里参加会议,听说林场发生发生重大工伤事故。于是匆匆地赶了回来。
先去场部李长庚的灵堂看望了一下,对李长庚同志的家属进行了慰问。又对此次追悼活动与治丧事宜做了具体的安排,才离开。
听陆科长说我和林卫新还在医院忙,于是通知食堂多做了几道菜,一方面表示欢迎我们的到来,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对我们今天工作的肯定。
当我和林卫新、邹主任随同陆科长来到食堂时,场长藤伟峰、副场长袁怡生、工会主席唐国安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待我们七个人都坐下来之后。食堂工作人员送来了两瓶酒与七个酒杯。照例,大家倒满酒,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
藤场长说:“小谌和小林同志今天第一次我们林场,就遇到了一起重大的工伤事故。还没来得及安顿下来,就马不停蹄地投入了抢救工作之中。
利用自己高超的医术,把好几位同志从死亡线给拉了回来。又给四位断肢的同志做了接骨手术,把此次事故的损失降到了最低的程度。
并且处理完本次事故的伤员之后。又把被毒蛇咬伤后已经停止呼吸达三、四十分钟之久的刘奕同志抢救过来,还为刘奕的母亲治好失明十多年的眼睛。
紧接着又把职工医院,所有的住院病号全部清理一遍。一直忙到晚上九点还没有吃饭。
鉴于谌天同志与林卫新同志今天的杰出表现,我代表林场全体干职工,向谌天同志和林卫新同志表示感谢!将会提请职代会讨论,给于适当奖励。”
我说:‘藤场长,感谢就不用说了,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有弄明白,想问一下。我们林场生产的成品木材一哪些品种为主?’
藤场长说:“我们林场主要以生产衫条木、松原木,附带生产杂原木和楠竹。”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顾职工的安危,去砍伐一株生长在山谷险要之处的千年古香樟呢?!”
藤场长不解地说:“啊!有这种事?!”
这时候陆科长:“是这么一回事。有一位领导同志想要几个立方长在深山老林、香味特别浓的野生香樟。于是才安排了两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去砍伐。”
我说:“这是一颗生长在山势要隘之处的千年古樟,就是平时所说的关山树。这种古树煞气特别重,也就是传说中的‘樟树精’。动这种树肯定是会出人命的,这叫做是冲撞了‘恶煞’!别以为我说的是什么封建迷信,这都是切切实实有据可查的事例。
从风水的角度上来看,就是修建铁路遇到这种‘恶煞’,都要考虑绕道而避之。这种事例在很多档案中都有明显的记载,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没有!”
这时候,藤场长气得满面通红说:“我多次强调过,场里只能按规定办事,不接人情单,可是偏偏就制止不了!
你们看看,为了满足个别领导干部的需求,把工人的生命置之不顾。我们付出的代价有多大?一死十伤啊!同志们呀!!
要不是谌天与林卫新同志来得及时,估计会是死亡人数会是三至四个,另外还会有另个会造成终身残疾。这叫我们怎么向全体职工和家属交代?!
唐主席,我提议你们工会召开会议时,讨论一下这些问题,要赶快形成一个决议。今后还有谁敢接人情单的,必须严惩不贷!造成伤亡事故的要提交司法部门,追究刑事责任!”
我说:“不过冲撞‘恶煞’还只是一个方面。根据我的观察,这里面还有人为因素。也就是说,不排除是刑事犯罪!”
这时副场长袁怡生坐不住了,急得满面通红地站了起来说:
“刚才谌天同志这句话言重了。对!这次砍伐古樟树是我安排的,是省里有几位老领导想要几个立方的野生香樟。
可是参加砍伐的都是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工人呀,应该具有这方面的业务经验。至于冲撞了‘恶煞’,发生了重大伤亡事故,我也很心痛。但是说我是刑事犯罪,这句话我可接受不了!
其实我知道谌天同志初来乍到的,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肯定是有人在无中生有地‘嚼舌根’!不过,陆科长,我想问你一句,我像个刑事犯罪分子吗?!”
陆建平科长原本就是性格耿直,脾气火爆之人。本来就对袁副场长接人情单,而造成重大伤亡事故有气。
再说,他也确实没有和别人说过什么对袁副场长不利的话。见袁副场长这么质问他,那火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于是没好气地回答说:“你是不是刑事犯罪,待我把这次事故的书面材料整理一下,上报给政法部门。让公安局派人来调查之后才能定案,你我说的都不作数!
这时的袁副场长,只气得把手里的酒杯狠狠地向地上砸去。只见“咔嚓!”一声,酒水与玻璃渣四处飞溅。
藤场长气愤地说:“怎么啦!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地说吗?你们都是林场的领导干部,动不动就对仗了,成何体统?”
我赶紧原唱地说:“袁副场长,你误会了!刚才我不是说你,并且陆科长也没有跟我说过什么。
何况自今天上午十点钟,我与林卫新来到林场之后。不久就遇到了很多事情,我一直忙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机会与陆科长扯什么闲话。
我说的是伐木现场被人做了手脚!”
“啊!”
听我这么一说,在坐的都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惊愕地瞪着大眼睛望着我。
这时候袁副场长也消了气,对我说:“谌天同志,按你这么说,这次还不是一起简单的工伤事故,而是一起刑事谋杀案?!”
我说:“可以这么说!这样吧,请陆科长安排一下。明天上午我去医院‘查房’之后,再组织人员去现场侦查一次,就会真相大白。”
陆建平说:“兵贵神速!我提议今晚就去现场侦查,如果是有犯罪分子做了手脚,我们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以免他们销毁证据!”
袁副场长说:“我赞成陆科长的意见,就由我们在坐的人组成侦查小组,现在出发,打犯罪分子一个措手不及!”
唐主席说:“可是,现在外面正在下雨呀!”
这时,藤场长说:“这样吧!我现在宣布,八、二六事故调查小组,由藤伟峰、袁怡生、唐国安、陆建平、谌天五位同志组成。邹雨生与林卫新同志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请陆建平同志马上去准备五件雨衣、五双深通套靴、五个手电筒。其他同志就地休息,半个小时之后出发,来他一个‘雨夜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