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伐木场事故现场回到林场场部,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凡参与伐木场事故侦查工作的一行人,都在场部机关食堂吃午餐。
为了慎重起见,刑侦队的警察同志采取轮流值班制的方式,吃完午餐,才开着警车回了市公安局。
下午五点半快下班的时候,刘师母又来职工医院找到我,要我去她家吃晚餐。
我不好意思地说:“刘师母,对不起,我昨晚失态了。其实我从内心想认您老做干娘的。但是,我也是真心地希望刘师父和您老人家能健康长寿。”
刘师母说:“孩子,不要说什么对不起的话了,我能理解你昨晚的心情。我也没有要求你认我做干娘,我只是很喜欢你与林卫新,想把你俩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罢了。
不过我所说的我命硬得很,不怕相克!这也是一句真心话呀。如果你是怕对我与刘老头子有什么不利的话,就放心好了。我那老父亲就是个很有名气的‘相术’先生,自有办法化解此事的。”
我说:“啊!真有此事呀?那我改天一定会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说着,我招呼刘师母躺在诊断床上,给她施过银针,又用夜明珠给她揉了一下眼睛。
然后看看手表,也正好到了下班时间。于是我收拾东西、换了衣服。高兴地和她回家吃饭。
刘师父与刘奕哥都等在家里很高兴地接待着我。很快林卫新也来了,大家一起吃完晚餐
刘师母说:“从现在开始,你们俩个别去食堂吃饭了。反正你俩住的房子离家还不到一百米,一日三餐都回家来吃吧。
你们住的那套房子钥匙给我一片,今后我好去帮你俩搞搞卫生,顺便洗洗衣服、被子的。”
林卫新说:“好的,谢谢干娘。”
于是,还没等我表态,林卫新就取了一片钥匙交给了刘师母。刘师母接过钥匙,又端来了一盆桔子,给每人切了一杯茶。
大家坐在一起休息了一会。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晚上七点钟了。才起身告别刘家人,匆匆地赶到场部,准备去参加李长庚师傅的追悼会。
然而,当我赶到李长庚师傅灵堂的时候,却明显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劲的味道。
灵堂外面的广场与路边,有几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事,却不想进入灵堂。工会委派的灵堂总管麻主任在那里劝说大家回到灵堂去,却是收效甚微。
当我走进灵堂,发现这里面除了李长庚师傅的两个儿子,流着眼泪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再也没有其他人。
见我进来,兄弟俩一起给我磕了头。
我赶快把他俩扶了起来,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守在灵堂呢?”
兄弟俩见询问其原由,竟然非常伤心地痛哭起来。抽咽着,没有直接回答我。
正在这时候,麻总务走了进来对我说:“谌院长,你终于来了。能管事的都不在,这里弄成这样了,急死我了。”
我说:“麻主任,到底发生什么事?很快就是七点半了,藤场长、唐主席与其他领导同志怎么还没来?”
麻总务说:“唉,谌院长,你就别提了,昨晚灵堂出了事!藤场长和唐主席在市里开会还没回来,陆科长开车接他们去了。”
我说:“怎么啦?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麻总务神秘地说说:“诈尸!昨天晚上,包括李长庚师傅的子女以及亲戚朋友,大概有二十来人在灵堂守灵。
到将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突然灵堂后面传来猫的惨叫声。大家度很奇怪,现在已经是夏末初秋时节,不是猫的发情期,哪来的这种猫叫声呢?
大家正在迟疑之中,突然一群猫从后面窜了进来。其中一只老麻猫居然模仿人的动作用两只后腿站立起来,两只前腿合在一起,对着李师傅的遗体作揖。
大家都在惊奇地望着这老猫的奇怪动作。有人说,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猫还能学着人方式给死人作揖。也许是李师傅德高望重感动了上苍,连猫也还给他送行了。
正在议论着,哪里知道,这李长庚的遗体被老猫这么一拜,竟然站立起来,见人就箍。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是诈尸了!于是灵堂里乱成一团糟。
大家只顾拼命地往外逃散,其中李师傅的女儿、女婿、大儿媳妇以及另外两个亲戚,还有两位伐木场的领导等七名在场同志受了重伤。”
我说:“那这七名受伤人员现在怎么样?怎么没有送职工医院呢?”
麻总务说:“后来,有人偷偷地请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道士说,这老猫拜尸是有厉鬼在作怪,是李长庚死的时候,冲撞了鬼神招来了厉鬼,其后患无穷。
还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受伤的人员必死无疑!就是送到医院不但治不好,还会贻害其他人跟着送死;如果把他们送回了各自家里,也会害死家人。
后来,那老道士杀了一只大雄鸡,打了符徽沾上鸡血;手里拿着桃木剑,在灵堂做法驱鬼。然而却招到那群野猫的轮番攻击,其脸部都被野猫给抓伤,桃木剑也被生生折断成两截。
最后那道士说,‘这厉鬼实在太厉害了,贫道才疏学浅奈何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说完就走了。
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他们都安排的灵堂后面的空地上躺着,等藤场长回来再做处理。”
我说:“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去找领导?或者来找我也可以呀。”
麻总务说:“就是因为请了道士,哪敢惊动领导呀?场里有明文规定不准请道士等迷信活动。如果被发现了,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一整天都是这个样子。场部领导都有事去了,伐木场两位管事的领导受伤以后不省人事。其他领导见有这种怪事都不敢插手,职工们更是被吓得不敢进灵堂了。”
我说:“今天下午袁副场长、陆科长都回来了呀。”
麻总务说:“唉,你就别提他了,听说袁副场长回来了,我就去了他家。可是他老婆说,袁副场长中午陪刑侦队的同志喝酒,喝得顶呱烂醉,把家里呕得一塌糊涂,到现在没有醒酒,实在来不了。
没办法,我只好求陆科长只好开车去市里,接藤场长他们去了。”
我说:“你去准备一下,等藤场长与唐主席一到,追悼会就马上开始。我先去看看受伤人员,再把大家给请进灵堂里面了。放心吧,有我在那些野猫再也不敢来了。”
这时我走到灵堂后面,这里原来是给守灵人员休息的地方,灯光十分暗弱。只见那七位受伤人员绝望地躺在几条长椅上,因为害怕连累其他人,旁边连一个亲朋契友都没有。
见终于有人进来看他们了,有些人竟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说:“大家别怕,其实老猫拜尸、与诈尸都只是一种与气候有关的比较罕见的自然现象而已,没有那个老道士说的那么邪恶!也不要去相信那些什么封建迷信的说法。
如果大家还不放心的话,其实我就是梅山派第二十四代嫡传弟子谌天大法师。我有绝对的势力保大家及其家人平安无事!”
说着,我找来七个茶杯从“乾坤袋”拿出一些茶叶,放在桌子上,倒上开水。然后操起剑指念动咒语,又对着七杯茶画了符徽。
接着我再把这七杯茶分别送到他们七个人的手中,吩咐他们不要停留,一鼓劲地把茶水全部喝完。
待大家喝完茶一分钟之后,我说:“现在请大家站起来,跟着我连跳三下,试试看。”
于是,七个人真的站了起来,跟着我连蹦了三下。
我说:“现在大家再检查一下自己身体,看看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时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状况比受伤前还要好。”
我说:“其实大家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只是一种心理反映而已。如果今后,是因昨晚负伤所引起的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谌天会负责到底!放心,那些野猫再也不敢来捣乱了。
现在大家都跟着我去外面操场,把站在那里的人都请进灵堂来参加追悼会吧。”
就这样,我带领着七个受伤人员,生龙活虎地来到前面操场。用这七个人亲身体验,说服了大家一起进入灵堂参加追悼会。
这时候,陆科长也开着车把藤场长与唐主席接来了。于是追悼会于七点三十准时开始。
追悼会礼成之后,藤场长与唐主席、陆科长有事要走。
临走时藤场长吩咐我说:“小谌,昨晚发生的与刚才的事我都知道了。看来这事确实有点邪乎,这里还得由你多操点心才行!”
我说:“藤场长,你就放心吧,我会尽心的。”
场部领导走了之后,还有很多职工都坐在灵堂不愿离去,都说要在这里陪李长庚师傅最后一晚。
接下来,又举行了简短的入殓、盖棺仪式之后,李家兄弟姐妹一起来给我磕头致谢。
李家的大儿子说:“今天要不是谌天大法师过来给我们解决这事,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谌院长的大恩大德,我们李家兄弟姊妹将铭记在心、永世难忘!”
我说:“没啥,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放心好了,从现在起,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并且还将护送李师傅上山入土为安之后,我才会离开。
有我谌天坐镇,不管再厉害的妖魔鬼怪来了,也得问问我谌天大法师的拳头,答应不答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零点之后,为了答谢这么多人为李师傅守灵,孝家委托麻总务在食堂准备了宵夜,直接送到了灵堂。
吃过宵夜,大家一直默默地守在灵堂里,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实在坚持不下了,才打了一下瞌睡。
第二天早晨,来参加给李长庚师傅送葬的亲朋契友、与林场的部分职工都早早地赶来了。
七点过八分,随着燃放的炮竹声,和花圈、祭帐的簇拥之下,八个大汉抬着灵柩缓缓地向墓地走去。
而这林场也没有划分什么公墓,林场死了职工或者家属,一般都习惯性地安葬在场内一个小山包上。李师傅的墓地选择的比较高,快接近山顶了。
好在这小山包不太高,山势也比较平坦。这灵柩一路上也算是平安无事,很安全地到达了墓地。
可是,就在大家发起力索准备下葬的时候。突然乌云滚滚、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
那龙卷风扫地而来,把所有人全部吹翻在地。而李长庚的灵柩竟然竖立起来垂直而上,随同那捆绑灵柩的龙杠木、绳索等物一齐卷入了半空之中。
我定神向那龙卷风顶部望去。原来所谓龙卷风,还真的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在那风卷的中心位置有一条孽龙,正在席卷而上。
这突如其来的怪异之事,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力。更是让我闻所未闻,也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起过曾经发生过这种怪事。
看来,眼前所发生的这旷世罕见而严峻的事件,正在考验着我的勇气与智慧!
我极速关起师父的元神,操起剑指、念动咒语,恳请梅山师祖相助。
然后举起“金令牌”大叫一声:“我乃哪吒三太子是也!哪来的孽龙,敢在此撒泼!就不怕本太子抽你的筋刮你的皮!!”
说着,我剑指一挥,一道寒光直射那孽龙而去。
那孽龙被‘冥阴剑’所击中,一时疼痛难忍,竟然吓得惊恐地想要窜逃。而这时候,李师傅的灵柩已经飞出了百米之外。
“孽畜,哪里逃?!”
随着大叫一声,我早已经随身跃起以光速之势,达到了龙卷风顶端,骑在那孽龙的脖子上。左手抓住龙角吗,右手狠狠地一锤砸在它的头上之后,手指扣住龙筋就要抽将出来。
那孽龙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用身子托住李长庚的灵柩又送回了墓地,平稳地放回原处。其他被卷去的物件,也一件不少回归了原地。
此时那孽龙已经化成一条小泥鳅,伏在我手掌之中,听候我的处置。
那小泥鳅的尾部还有一块被“冥阴剑”烧焦的伤疤,正在流着殷红的鲜血。我对着那伤疤吹了一口气,那鲜血立刻被止住了。
然后大声训斥道:“孽畜,下次再敢兴风作浪、助纣为虐,本太子决不轻饶!还不滚回去!!”
说着我收起“金令牌”,把手一甩,那小泥鳅从我手中滑落,瞬间无影无踪。
参加李长庚师傅葬礼的人,都被这罕见的突发事件,以及我降服那孽龙的举动,惊得一个个目瞪口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