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完成之后,我宣布说:“为了安全起见,从现在起,袁副场长定为‘特二六床’,姓名、吴敏。所有的病历、处方都标注为‘特二六床’吴敏,不许写他的真实姓名。
其治疗、护理由林卫新全权负责,邹雨生监督执行。为保证病人的绝对安全,我会在地下室设置一个只有林卫新一个人能够进入的‘金刚罩’。
我已经请示了有关上级部门,即将任命邹雨生同志为职工医院常务副院长,我不在的时候行使院长职务;林卫新同志代理骨伤科主任。
下午我必须去市公安局汇报袁副场长负伤的事情,会尽量在下午四点之前赶回来。
请你们两人做好自己的工作之外,再用心地观察一下周围,有不有其他可疑之人,或者是其他什么情况。如果发现情况异常,立即报告我或者是陆科长。”
说完,我把地下抢救室设置好‘金刚罩’之后,才三人一起走出地下室。
当我和林卫新正准备去办公室换了工作服的时候,刘师母把我俩的中饭直接送到医生办公室来了。
见我俩还穿着白大褂刘师母心疼地说:“你俩的工作也实在太忙了,都什么时候啦?这饭总得要吃吧,现在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这么耗着。饿坏身体怎么办?”
这时我和林卫新也确实感觉饿了,说了声“谢谢干娘”,就接过饭菜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刘师母在一边笑着说:“别吃得太急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先喝点肉菜汤再吃吧。”
说着,刘师母从竹篮里又拿出两个碗,给我俩各盛了一碗热汤送到我们手中。
一直等着我俩吃完了,刘师母才收拾碗筷放进竹篮,准备回去。临走还嘱咐我俩一句,晚餐一定要按时回家吃。
望着刘师母离去的背影。我非常感动,不由得鼻子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多好的一位母亲,而我谌天却要把她拒之门外。
改天我真的要去拜访一下刘师母的老父亲——那位有名气的相术老先生,如果他老人家真的能够化解我这“克父、克母”硬八字该有多好呀。
这时林卫新问道:“天哥,你怎么啦!”
我说:“没啥,我现在就要去市公安局找胡大队长汇报情况,你与邹主任上班一定要提高警惕。”
说完我走出医院之后随身跃起,朝着市区方向一掠而去。
见到胡大队长之后,我把这两天来所发生的的事情。以及在从墓地回林场的路上,无意中截获被劫持身受重伤,而停止了呼吸的袁副场长等情况,向胡大队长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
我说:“估计犯罪分子其实就是想要他袁怡生的命,甚至有可能是想要把他来一个毁尸灭迹之后,再以此要挟林场领导及有关部门。
如果不是碰巧被我遇到,并且抢救及时,想必早就没人了。
但是,这里面却存在很多的疑问有待进一步调查。所以我把袁怡生秘密地放在地下室抢救,并且为他设置了‘金刚罩’除了林卫新之外,其他人是都进去不了的。
我出来的时候还再三交代邹雨生与林卫新,要他们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向陆科长报告。”
胡大队长说:“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得体,不过你还得想办法一定要把袁怡生给救活,我估计他是掌握了这伙人的很多重要情况,才使这伙人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根据我们初步调查,袁怡生的丈母娘叫洪艳娇,现在六十五岁。人称‘毒玫瑰’,法号‘艳娇仙姑’。此人出生于武术世家、自幼隋其父习武、练气功、轻功,并精通巫术、‘玄术’是湘西有名的老巫婆。
其丈夫早逝,育有一儿一女。女儿洪宝珠,也就是袁怡生现在的老婆,年四十三岁,从小骄横跋扈,空有几分姿色,人称‘小毒玫瑰’。儿子就是被你所擒获的洪宝润、四十一岁。
洪宝珠与洪宝润都从小随母亲习武,其‘玄术’、巫术都达到了一定的造诣。
吴进财、现年三十九岁,是洪宝润亲叔叔的儿子,就是说洪宝润与吴进财是堂兄弟。洪家姐弟都是随母姓。
再就是那死去后被碎尸设‘煞’女尸,疑是洪宝润自己的妻儿。但是洪宝润坚决不承认此事,一口咬定他妻子回了娘家生孩子去了,所以很多事还有待进一步侦查。”
我说:“胡大队长,你说的那毒玫瑰、‘艳娇仙姑’,就是传说中当年一脚踢死日本武士的那个‘毒玫瑰’吗?”
胡大队长说:“正是此人!”
我说:“既然洪宝润一口咬定他老婆回娘家生孩子去了,那何不派人去他娘家问一下,不是一目了然吗?”
胡大队长说:“你知道他老婆娘家在哪里吗?日本神户!你说我们能随便派人去调查吗?”
我说:“啊!这事情原来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多了。洪宝润居然还娶了一个日本老婆。
而这就对上号了,我怀疑设局者是日本浪人‘犬养浩一’!”
胡大队长说:“啊!你有证据说明这日本人参与了此事吗?”
我说:“暂时没有找到有力证据。只是这‘千斤拖山榨’之‘恶煞’除了‘犬养浩一’还有谁能够设置呢?”
胡大队长说:“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有价值。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我说:“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放心不下。就是我虽然被任命为职工医院院长,但是由于我的事情实在太多,很多时候医院的事情根本就顾及不到。
好在有一位值得信任邹雨生主任为我顶着,而原本由邹雨生负责的骨伤科却由林卫新给撑了起来。
人员安排这么一换位,这医院的管理竟然非常到位。我和林卫新虽然上班还只有几天,职工医院却逐步走上了正轨。
可是,只差两天我就要参加卫校大专班的入学考试了,并且有三年的时间不能正常在职工医院上班。这些工作总得有一个妥善安排才行呀。
所以,前天就把我的想法都告诉您了。要求任命邹雨生为职工医院常务副院长,我不在医院的时候可以行使院长职能。林卫新代理骨伤科主任职务。
时间非常紧迫,这些事必须在我开学之前安排好才行呀!
邹雨生原本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才生,其医术在整个职工医院来说都是很不错的。有他在这个位置顶着,我相信职工医院是能够正常运转的。
还有,就是林卫新也和我一样,是一个没有文凭和证件的医生。我就要去上大专班了,他今后怎么办呢?”
胡大队长说:“你就放心好了。不过至于任命书,在你开学之前是肯定下来不了的。可以在你走之前会召开一次会议,由藤场长口头选布人事任命决定。到时候我也会参加会议。
这饭必须一口一口地吃才行,林卫新的学历问题,必须在你学成回林场上班之后才能解决。就像是采取轮换制一样,你正常上班之后他才能去上学。反正他也很年轻,耽误不了什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三十,上班的时间到了。我们先组织人员去林场,对袁怡生进行法医鉴定。把洪宝珠控制起来再说。”
我说:“能不能采取秘密进行,最好是不让其他人知道,袁怡生住在职工医院。”
胡大队长说:“我看没有必要这么做,不但要让大家知道袁怡生就在职工医院;还要让大家都知道,袁怡生并没有死,只是受了伤而已,你们医院的病历也不必要用假名了。
反正你设置了‘金刚罩’,其他人无法靠近,也弄不走他。我们就利用这一点,来他一个引蛇出洞何尝不可呢?
我会在职工医院周围布局一定的警力,专门等着他们网口袋里钻。”
我说:“还是胡大队长想得周到,那就听您的安排吧。”
这时胡大队长电话通知,在市里参加会议的藤伟峰场长和工会主席唐国安。因林场发生重大事件,两人必须火速赶回林场。
刑侦队也再次调集了四台警车,包括两名法医在内二十名警察。于下午三点出发,开进了东方林场场部。
到了林场场部之后,胡大队长立即联系陆建平科长。
兵分两路,刑侦队第一支队、队长张平的带领下的十名警员,由陆建平带路去了场部生活区,在袁怡生所住的第十八栋住宅楼,拉起警戒线。
所有住户暂时只准进不许外出,等待通知再采取行动。
副队长王义带领七名警员,在医院四周及医院门口布控,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采取行动控制起来。
这时候,藤场长、唐主席也从市里赶了过来。
胡大队长指挥我带路,两名法医、以及藤场长、唐主席、一行人一起进入了地下抢救室。
见到病床上躺着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的袁副场长,藤场长与唐主席感到非常吃惊。
藤场长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袁怡生怎么伤成这样了?”
于是,我把昨天去事故现场调查捕获洪宝润与吴进财;以及今天上午从墓地回林场的路上,从歹徒手里截获已经停止了呼吸了的袁副场长,等情况向藤场长做了简单的汇报。
又把我与邹雨生、林卫新三人联手做手术抢救他生命的情况简单向两个法医陈述了一遍之后,把当时所拍的x光片也交给两个法医。
两个法医接过x光片认真地看了一下,又对袁怡生全身做了仔细的检查鉴定。
在写鉴定意见的时候,两个法医在一边商量了一下,最后的结论是:“袁怡生因伤势过于严重,且是多处要隘部位受伤,现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估计能够苏醒的机率很小,最乐观的情况也只能是成为一个植物人。”
听到这里胡大队长可急了,问我说:“谌天,怎么搞的呀?你不是说过一定会把袁怡生给救活的吗?”
我说:“胡大队长别急,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把他给救活过来。”
胡大队长说:“袁怡生是犯罪分子最关键的见证人,他的生死事关重大。我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反正你必须把他给救活,这是命令!”
我说:“我谌天说要救活他就必须救活他,决不食言!”
胡大队长说:“那好吧,现在这里的事情全权交给谌天同志处理。两名法医把一切资料整理一下,回到警车上等候。
医院的警务工作由王义副队长负责,带领今天在医院执行任务共计七名警员留在医院值班,暂定一个星期时间。请林场方面委派陆建平同志协助留守医院的警务工作。
现在滕伟峰和唐国安同志随我一起去场部生活区,拘捕犯罪嫌疑人洪宝珠”
正在这时候,胡大队长身上所带的对讲机响了。只听到里面传来张平队长的声音。
“胡队、胡队!我是张平,场部生活区有人聚众闹事、袭警!情况非常紧急,是否可以开枪把挑事者击毙!”
胡大队长回答:“先稳住局势,我们马上就到!”
转而又对我说:“谌天,你先把这里的工作交给林卫新同志。随我去生活区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我们赶到林场生活区的时候,只见生活区第一十八栋住宅楼前面坪里吵吵闹闹,场面已经完全失控。
一伙不明真相的群众正与警察对持,刚拉起的红色警戒线标志被愤怒的群众扯掉扔在一边。其中有五名警察在制止部分群众极端行为时,不同程度地负了伤。
而挑起事端,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攻击警察,并且带头闹得最凶、袭警时出手最狠的,竟然就是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此人也就是第一支队、队长张平同志请示胡大队长,准备采取行动击毙的挑事者。
见到这种状况,藤场长厉声喝道:“洪宝珠,你这是在干啥?你知不知道袭警是重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听藤场长这么一说,洪宝珠这悍妇竟然发起飙来了,大声叫道:“这些的臭男人欺人太甚,竟敢派人来围着老娘的住处。老娘是抗日英雄后代,受国家法律保护!
老娘今天袭击的就是这些窝囊废警察,看他们把老娘怎么着?!来这么十个警察就想控制老娘?呸!有本事的,把市公安局的警察全部调过来呀,老娘以一档百,陪你们玩玩!”
说着,只见她腾空而起起,手持匕首,居高临下地朝着胡大队长刺了过来。
此时被这疯女人气得发抖的张平,保护胡大队长心切,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对准洪宝珠就是一枪。
随着“嘭”的一声枪响,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然而只见那洪宝珠身体一扭猛然甩出一根飘带,几乎是在枪响的同一时间,飘带把张平击倒在地,那支枪早已经卷到了洪宝珠的手中。子弹却偏离方向飞向远空。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站在胡大队长身后的我突然出手。一根“无影降妖绳”闪电般地飞向洪宝珠,把她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从高空直接坠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