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我翻身爬了起来,只见刘师母正提着饭菜开门进来。
见我起床了,刘师母心疼地说:“孩子,你终于睡醒了,从早晨到现在我都来了好几次了。
我原本想把你叫起来吃早餐,可是新儿告诉我,你昨晚一通宵没睡觉,还是先让你睡一觉再说。
中午你没回家吃饭,我只好把饭给你送过来。见你还没醒来,也不好意思叫醒你,这不,我把饭来回热了两次你才醒来。快吃吧,孩子,肯定饿坏了。
吃完饭随便把身上的衣服换一下,我好拿去洗一下。”
听了刘师母说的话,我非常暖心也特别感动地说道:“谢谢干娘!”
刘师母说:“孩子,你终于肯认我做干娘了,其实认不认我做干娘都没事。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容易,我只想尽我的能力来照顾一下你。
因为,你是我们老刘家的恩人和福星!能够让我照顾上你,就是我的福气!想想我那时双目失明的时候,只能成为别人的累赘。没有你哪有我们老刘家的今天呀。”
我说:“干娘,您就别老把那事挂在嘴边。其实我所做的,都是我做医生的职责!现在我已经决定认您做干娘了。今天晚上你能够带我去见见老外公吗?”
刘师母说“”“当然可以也,那我们今晚吃过晚餐早点去,也还有十几里路要走呢。”
我说:“没事的,干娘,我开车去就是,很快的。”
说着我已经三口两口地就把饭吃完了,刘师母把碗筷收拾好放进竹篮。又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清理了一下,一起拿着才准备回去。
临走还提醒我说:“天儿,你最好是五点就回家吃饭,我们争取六点钟准时出发。”
我说:“好的,干娘,知道了。我会尽量早点回家吃饭的,你放心好了。”
望着刘师母离去的身影,我总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多好的一位老妈妈,其实我早就想认她为干娘,还真想叫她一声“妈妈!”。
可是,一想起我那克父又克母的“硬八字”,心里就犯起了嘀咕。我真的不想伤害一位这么善良的老母亲。
好在我今晚就要去见那位精通相术的老外公,能够为我解除这个困扰了我十八年以来的“心病”。
转而想起,我已经一天的时间没有去地下抢救室看袁副场长了,也不知道他的伤情怎么样了。反正天色还早,于是我也跟着走出宿舍,去了职工医院。
当我来到地下抢救室的时候,只见邹雨生拿着一本厚厚的针灸书籍,在一边看书上的示意图,一边在指挥林卫新给袁副场长扎银针。
我问邹雨生说:“邹主任,你今天给袁副场长用了一些什么穴位呀?”
邹雨生回答说:“谌院长,今天上午藤场长、唐主席和陆科长都来看过袁副场长,他们都很关心袁副场长的安危。指示我和林卫新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袁副场长好快点苏醒过来。
可是待场部领导走了之后,我和林卫新商量了许久,却一时找不到什么更好的治疗方法,好让袁副场长早点苏醒过来。
这不,我翻遍很多古籍,准备按这本书上的示意图,试着给袁副场长用一下针灸,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我拿过那本针灸示意图的书籍看了一下,觉得没也有什么独特之处。
于是把书籍放在一边对邹雨生说:“邹主任,我准备用梅山水师独特的‘药浴催嚏法’来给袁副场长治疗。麻烦你和林卫新,一起准备一下。”
说着,我递给邹雨生一个开好了的处方签说:“按这个处方把中药配齐,到中药熬制房用大锅煎上一锅药水。
再找一个浴缸和干净衣服,我俩一起给袁副场长泡了一个热水澡,再换上干净衣服。”
邹雨生说:“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药浴呢?这样做有利于袁副场长的快速恢复和苏醒。”
我说:“邹主任,有比较大的浴缸吗?”
邹雨生说:“有!去年专门请木匠师傅给医院洗被房制作了两个大木桶,泡洗住院部的被子用的。足足可以坐下一个人,今天正好派上用场了。”
我说:“既然都有,那就赶快去派人把大木桶抬过来呀。要多准备一点热药水,尽量泡久一点。
你们先去准备吧,我先给袁副场长扎热身针,打通他的筋脉,对下一步的治疗做好一切准备。”
“好的!”邹主任和林卫新应声而去。
半个小时过去,邹雨生和林卫新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也已经针对袁怡生的伤情,施过了针灸。
我们把熬煎好的药水倒入大木桶里,待水温适度的时候。再把袁副场长的衣裤脱去,三个人一起把他放入木桶之中。
这时候,袁副场长整个人都已经浸泡在药水之中,只留着头部露在外面。
我再用手在他身上反复推拉,按压他的人中、风池、太阳、合谷、内关、外关、足三里等穴位。
药浴达到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才把袁怡生从药水中搂了出来。给他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让他平躺在病床上。
然后,我用一根小鹅毛管,醮了少量麝香等药物吹入他的鼻子。
很快,袁怡生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手指动弹了一下,开始慢慢地苏醒过来了。
“百灵、百灵,儿呀!你在哪里······”然而,苏醒后的袁怡生情绪显得十分激动,一边流着泪,一边哭喊着。
我心中不由得一惊!“白灵”?莫非我在少管所遇到的那个天生丽质、楚楚动人,有着百灵鸟一般动听歌喉。却经常被人欺负的少年犯,竟然是袁副场长的女儿?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我否决了。这世界上同名的人原本就非常多,更何况那个白灵是常德人,袁怡生是河南郑州人。
“袁副场长,袁副场长,你先静一静!有话好好说,情绪激动对你的伤情不利。”我大声地喊着,想要袁怡生安静下来。
然而,袁怡生根本就听不进我说的话。继续在哭喊着:“百灵、百灵,我的儿呀,爸爸对不住你······”
我只好吩咐林卫新赶快去把找陆科长。就说袁副场长已经苏醒了,要他赶快过来一趟。
很快,藤场长、唐主席和陆科长一起来到地下抢救室。
藤场长等三人都对袁怡生好言相劝,可是袁怡生的情绪却还是难以控制下来。
林卫新只好赶紧用银针给他生扎了“太冲”等穴位,那袁怡生才逐步地安静下来。
我把陆科长叫到一边轻声地问道:“袁副场长醒过来就哭喊着‘百灵’,而且情绪非常激动,想必这百灵是袁副场长最痛爱的女儿了。
做为一个父亲,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挂念着自己的儿女,也是人之常情。我看就把他的女儿叫过来,他的情绪很快就会稳定下来了。”
陆科长回答说:“唉,这时候我去哪里给他找女儿呀?其实这袁怡生在工作上认真负责,这一点确实没有什么话可说。
可是,我瞧不起他的地方就是经不起女色诱惑,为了洪宝珠这个妖艳的女人,他竟然‘抛妻弃子’!甚至还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进了监狱!”
“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这袁怡生表面上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地里竟然如此龌龊?!”我惊讶地说。
陆科长说:“袁怡生原来的老婆姓白,单名洁,常德人。他女儿原名袁百灵,他们离婚之后,女儿随母亲白洁去了常德,改名白灵。
袁怡生现在的老婆洪宝珠,当年在林学院读书的时候曾经是他的学生,据说他们在学校的时候就曾有过一段师生恋。
四年多之前,洪宝珠正怀着孕的时候,据说是被那白灵带着一伙小哥们来怀化闯进家里,把她打得流了产。并且经医院检查,说是洪宝珠从此再也不能生育了。
为这事,这袁怡生大发雷霆,亲自带人去常德,把才十四岁的女儿白灵抓进了少管所。”
听陆科长这么一说,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上的事情竟然这么巧合,看来还真的是我在少管所认识的那个白灵。
我说:“你说的这个白灵我认识,是一个非常善良、文静、又有爱心的一个女孩。她平时只有被被人欺负的份,我还真想不出来她怎么可能会把洪宝珠打得流产呢?
况且她那时还是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小女孩,既没有练过武功,又不懂什么‘玄术’、巫术的。而那洪宝珠的本事昨天你也见识过了,那么凶狠、骄横跋扈,又是武功、‘玄术’巫术的高手!
昨天我如果不是趁其不备,偷袭得手的话,恐怕连我这号称‘大法师’梅山水师也一时奈何不了她。”
陆科长说:“谌天,原来你认识白灵。要不你把她给叫过来试试,兴许还真的有作用,最少也可以来照顾他老爸一段时间呀。”
我说:“我不但认识她,而且这位善良的女孩还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救了我谌天的命!
只是我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她了,也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
不过要想找到她也很容易的,胡大队长有工读学校李卫国校长的电话,打电话过去询问一下,估计是会找得到她的。”
正在说话之中,突然一个护士匆匆地走了进来对我说:“谌院长,刘友贵师傅在外面找你,说是刘师母失踪了!邹主任叫你赶快去一趟。”
我应了一声,随即向院长办公室赶去。藤场长等人听了,也跟在后面一起走出地下抢救室。
当我们来到院长办公室之后,发现刘师傅和邹主任在那里。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坐立不安。
见我来了,刘师傅问道:“小谌,你知道你干娘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我说:“不知道呀,怎么啦?”
邹主任说:“各位领导都来得正好,我估计是有人前来寻仇了!”
藤场长说:“刘师傅,不要急,你慢点说,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师傅说:“不得了,出事了!中午我婆婆子出来给小谌送饭就一直没有回家。
刚好我今天休息,没出工。婆婆子说小谌昨晚累了一通晚,睡在宿舍里还没吃饭。
她把饭菜热好说是给小谌去,这点小事原本我也没在意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到了下午四点还没有见她回来,我就出门想来找小谌问一下。
哪里知道刚走到去小谌住的那宿舍楼的拐角处,就看到她给小谌送饭的竹篮和碗筷撒落在地上,还有这些衣服也被丢在地上。
我感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就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拼命地到处寻找。
可是找遍了生活区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找到。问了很多人,也都说没有见到她。而你宿舍也锁着门,我只好找到医院来了。”
“啊!”刘师傅叙说的话,只听得我犹如五雷轰顶,一股凉气从头顶贯穿着我的全身,很快就凉到了脚跟。
这可怎么得了,难道我这克母之命就这么灵验,这么严重吗?中午我刚叫了一声干娘,紧接着干娘就出事了。
我慌忙拿起刘师傅从外面捡来的竹篮、碗筷,以及衣服看了一下。没错,这竹篮确实是干娘给我送饭用的竹篮;碗筷也确实是我吃午饭用过的;那些衣服也的确是我换下来交给干娘带回去洗的衣服。
我气得全身都在发抖,赶快跑到刘师傅所说干娘的出事地点,也就是我们宿舍前方围墙拐角处。藤场长、唐主席和陆科长也跟着我来到这里。
然而,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之久,我们一行人再怎么折腾,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不过,我理智地思考了一下,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一切都应该是躲在洪宝珠背后的“青竹会”那一伙人干的。说不定主谋就是洪宝珠的老娘“洪老巫婆”!
想到这里,我随身一跃跳到围墙之上仰天大声叫道:“洪老巫婆,有本事的你冲着我谌天来!绑架一个完全不懂武功、巫术的普通老太太,算什么本事?!”
我的叫喊声刚停,霎时乌云滚滚,一阵狂风横扫而来。狂风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枝树叶被吹得“飒飒”作响。
一个不男不女的奇怪声音也在空中响起:“谌天,你这小子也太狂妄了一点。这老虎不发威,还真被你当成了病猫!
你占据了我儿子的职位不说,竟然还使用卑鄙手段协助警方抓了我儿子、侄儿及我女儿宝珠,抢去了我女儿手中的宝物‘竹叶飚’。这笔账老娘一定要你加倍偿还!
我洪艳娇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天是扣留了石金梅那老婆子。可是,此事与你无关,而且她也并不是你说的既不会武功又不懂‘巫术’的普通人,只是她技不如人而已。
她是湘西有名的‘玄术’大师石云山的女儿。石云山那老贼累累与老娘做对,老娘今天扣下他女儿,与你谌天又有何相干!”
“闲话少说,看剑!”此时我运足真气随手一挥,“飒、飒、飒!”连续不断的三股“冥阴剑”的寒光如闪电一般的速度,向着那乌云端洪艳娇的声音直射而去。
“轰隆、轰隆隆!”那“冥阴剑”寒光发出的那股强烈的阳电流,在空中与洪老巫婆的阴电流相撞引发的爆炸声。像晴天霹雳、又像龙吟虎啸,响彻了云天之外。
正在此时,远处飘来一片祥云。云端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侠士。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洪老巫婆,你这丧尽天良的妖女,今天老夫定要为民除害,快拿命来!”
那洪老巫婆正准备还击,却见自己经处于前后受敌之中。一时胆怯、不敢恋战,随即化作一娄清烟向西南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