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刚亮。沉睡中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眸中有着凛冽的煞气。带有弑杀之气的双眸一转落入身旁林雪的身上,蓦的坐起身,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刹那抬起,手掌向上一扬,掐住了林雪的脖子。
窒息感随之而来,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林雪。
痛苦的眼眸看向带着惊天杀气的男人:“哥,哥,快放手,我快被你掐死了!”
哥哥?男人神色一愣,手中的力度轻了很多,透过林雪的眼睛,思绪翻飞:“凌哥哥,你看这块玉佩好不好看?这可是我寻了好久才挑中的哦,送给你,你必须每天都带在身上!”少女灵动的眼眸含笑的看着他,亲自将玉佩挂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终于回神的收回手,紧张而习惯的摸向脖子上的玉佩:还好,它还在!
他眉宇间的戾气瞬间消散,温柔的笑意在唇边漾开。但随后,他的眸中又被蚀骨的伤痛浸满,情难自禁的呢喃:“小萝,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萝”?昨天在山林里他问向黑衣人的“小萝”?
在林雪还迷糊的想着时,衣领一紧,“唉哟,好痛!”她痛呼一声,自己被男人丢到了地上。
“哥,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林雪无奈的反问,好像这样的事情出现过无数回一样。
“是你救了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救我?”还带有黯哑的嗓音冷声质问,防备之意不要太明显。
“哥,你中的毒可是‘逍遥醉’啊,你以为世上还有谁能解?幸好你遇见了我,要不然现在你肯定在阎王殿里,哪还有时间杀你的救命恩人?”林雪傲娇的抬起头,一副你快夸夸我的模样。
男人垂着眸子看不清表情,仿佛在思考她说的话是否可信。
“哥,你心脉受损严重,每天要吃一颗修脉丹,需修养半年以上才能使用内力,否则后果自负啊!”林雪又变成了林冬至,认真的叮嘱他。
“哥,你右胳膊要悠着点啊,那么深的伤口,不要再弄裂开了,否则受罪的还是你。”
“哥,你要不要上茅厕?我扶你啊。”
“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去,这家里可是什么都没有的。”
“够了,死丫头,不准叫我哥!”语调是嗜血的冰冷。
果然不管他是不是肖凌,只要长得像肖凌的,都不喜欢她,好郁闷啊!可怎么感觉这句“死丫头”那么的亲切呢?呸,真犯贱!
又是自动忽略那黑到臭的脸色:“不叫你哥叫你什么?长孙凌?将军?哼,你不怕被北寒国的人追杀?你不怕给无辜的村民带来灾祸?”
一连串的反问,让某大将军哑口无言。
“我叫林雪,你叫肖凌,你是我师兄,我们是从师门游历经过这里的。这是对外的身份,别又脑抽了。”林雪不厌其烦的叮嘱。
不再看男人黑得像墨的脸色,不好意思她免疫了,黑不到她。
“家里穷没有吃的,我去后山猎点吃食,你好好休息。”她随便用手拢扎好头发,出了房门。
如果这时林雪回头,一定会看到男人唇边似有若无的笑,那俊眉微微扬起,风华无限的俊容,仿佛带着致命的蛊惑……
晓晓一家早就起来了,小满揉着惺忪的睡眼坐在院内石阶上,晓晓在扫门前的篱笆院,吴大娘在洗衣,吴奶奶在烧开水。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生活气息好浓,真可爱的一家人!等吃了早饭,她要配药,让她们的病慢慢好起来。
匆匆洗了把脸,交待两姐弟后,林雪进入了后山。她这次是真的进深山了,想看看这山上有没有什么种子耐旱,适合现在种入田间的。这考察对从小生活在农家的她来说不难,施展轻功跳跃在山林里,寻找向阳的坡度。
找到了,在后山深林东南方向,发现了一片土豆。她挖了十几个大的带回去做早餐,另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头八十多斤的野猪,施展轻功到外林边后,才慢慢步行回去。
“哇,雪姑娘,您又打到猎物了!好棒啊,又有肉吃了!”小满兴奋的跑向林雪。
“小满,以后天天有肉吃,我还会请先生来教你们学问,你想不想学?”林雪笑着问。
“雪姑娘,我想跟您学武功,学会后可以保护你们,再也不会受人欺负!您能教我吗?”小满期待的看着林雪。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怕吃苦。晓晓也要学点武功,女孩子没有点拳脚功夫防身可不行。这样吧,以后每天清晨都跟着我跑步到后山,先把体能锻炼好,再开始学内功心法和招式。”
“是,雪姑娘!”姐弟俩兴奋的声音响亮回应着。
这时,房里的男人唇角又带着笑意:这丫头到底是谁?生活在这样清苦的环境中竟也能快乐向上,自得其乐!不依赖任何人,却能活的坚强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