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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相邦阴谋害姬窟,中军帐姬稳请姑苏

左青和盖铁布,虽属见面闲谈,转眼便有斗嘴的意思了,言语间也透露了个人的心志。

盖铁布眼看输了一场,自愧不如。想从揭短处入手,便想起了左青不争气的孙子左日格,于是呵呵一笑,说道:“左相,本将看你如此老迈,说起美女歌舞时,竞手舞足蹈,故作神秘之状,甚感有趣,但不知府上长孙左日格,听了该作何感想,听说他小小年纪脊椎疼痛,料跟女子无关哈哈哈。”

说完,盖铁布又是一阵仰脸哈哈大笑,之后又道:“老相邦,你看你身子骨都如此飘然了,往后,还是对美女歌舞减点兴致吧。无事可作之时,不妨往盖府走走,也好收拢人心不是?”

说到这儿,盖铁布忽然严肃了起来,正色道:“老相邦,某在军中,君至城下,一如朝堂,言笑不可过分,因而相问老相邦,今日将相军士齐聚老猴场,这是为何呀?”

左青一把扯住盖铁布的袖子,说道:“来来来,与本相去个僻静处说话。”

俩人相跟着来到西面城角,左右看看无人,左青压低了声说道:“今日大君陈兵城下,正是为了计杀婴儿之事吧。”

盖铁布狐疑地看着左青,觉得正中下怀,仰脸说道:“不曾想到,天下竞有此等奇闻,不过,依本将军看,中山君列兵漠北门,一来,是想借大集开市之机,向中人百姓亮亮实力,表明中山还在,晓以城中百姓,如今中山,并非是魏主天下,中山君也并非象众人所言,纯属魏赵傀儡,然则其心,怕早已是不堪其辱了吧。”

说着,盖铁布前曲了身子,凑到左青耳边低语道:“二来,有回宫夺政之嫌,左相大人,我看你老好日子就要到头喽。”

闻听回宫夺政,左青探出了脖子,转动着小眼珠子,说道:“这三呢?”

盖铁布沉吟了一下,直了身子,说道:“三则议子私生,便是为了赐死姬窟这个逆子吧,处斩宋车右。所谓议子私生只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左青一脸凝重说道:“按理说,中山君中年得子,本是件喜庆之事,应该喜极而泣,召集群臣大摆酒宴才是呀。”

盖铁布随口说道:“然则,事态发展却适得其反。”

左青问:“反在何处?”

“中山君听说公子倾产子之后,脸上不但未露出一点喜色,反而忧心重重,连日来,食之无味,夜不能安。”

盖铁布一说完,左青连声惊道:“怪哉!怪哉?!何以断定姬窟子不是亲生?”

“左相有所不知,这一年来,中山君并没有住在他的王宫里,也不曾回过中人城,更别说露宿公子倾寝宫了。”

“噢?将军怎知中山君从未留宿过义烈宫?大君恩爱说与将军你听?”

“呵呵,中山君自然不会跟本将言及私情。然则,中山君率军一部,驻扎在中人城西才营盘子里可是众人皆知。意在以避乱为名,暗中练兵,图谋与魏赵反戈,这却是本将亲眼所见啊,故有此说。”

左青狐疑地看着盖铁布,说道:“老虎还有打盹之时,你看得可准?就没个疏漏?

盖铁布道:“虽说本将也曾回本府暂居数日,却未闻中山君恩宠公子倾之事,人称中山君从未离开过中军帐。”

左青听完,抬起头来,说道:“西宫娘娘十年不孕,中人城风声骤紧,如今生出个男婴来,果是宋爽造下的孽?我看此事十分蹊跷啊。”

盖铁布仰天叹道:“姬窟子是亲生还是私生,莫非左相真有不知?”

左青说道:“实难断定真假。”

“本将也看蹊跷啊,难道中山君不知花玉之美?甘心与官军同乐?”

问道:“何以言之?”

盖铁布道:“左相你想,中山君姬稳年四十有六,公子倾二十有七,正处芳华,老夫少妻,当属妙不可言之际,可中山君他,惜矣,惜矣!每每念及于此,本将都忍不住想从中人城中,找个象公子倾那般曼妙的女子,娶个二房了,可我那婆娘看本将看得十分得紧呀,嗨,岂料宋爽宋车右却有如此艳福。”

左青接过话来说道:“宋车右英俊洒脱,怕是公子倾爱慕已久,非将军你所能比,将军之言,颇有癞蛤蟆别想吃天鹅肉之嫌,不如多思生财之道。中人城内,公子倾“十年不孕、一朝分娩”的风波倒是有趣,美其名曰:“一招生”。借此讽刺中山君,暗喻公子倾与宋车右偷情”说到这儿,左青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瞒将军,这风声传自家孙不是没有可能。左相邦所知,远不止这些呢。军中可有此传闻?”

盖铁布道:“从市井街坊传到老营盘子之后,也是众说纷纭,众将莫衷一是。有人私议,此子并非宋爽之子,有人心疑此子即是中山君亲生。”

左青点点头,急切地说道:“疑且疑之,然则目下,风传公子倾私生已近事实。盖将军,中山君此次带兵回到城中,莫非真是为了返宫夺政?”

“夺不夺政,你都已处在风头浪尖上了,君不见树大招风?不过,这仅是本将军一家之言,猜测而已。”

左青沉思了好一会儿,开了口:“将军言之有理。中山君带兵回到中人城,首在议子私生,是想当众作个了断,以示不受其辱。二是为了听政。”

盖铁布摸了摸满腮的黑胡子,淡然无惊地说道:“那是自然,怎样个听法,尚未可知。”

左青小眼睛里却放着逼人的光芒,诡秘地问盖铁布:“方才听将军说,还想再续娶一房,本相想问盖将军,念及公子倾失身于宋爽,将军还想再找小妾乎?”

盖铁布呵呵笑道:“从宋爽一事看来,养妾不如养鹿。或可说,养妾不如去偷。”

左青一听,笑开了眉眼,说道:“中山君是中山君,盖将军是盖将军,出此风流事,只能说中山君对公子倾放心,盖夫人能把将军看紧,若娶个新人,将军不能将妾看紧?就这点本事?”

盖铁布叹口气,说道:“人虽有异,其理却同。你看那中山君,也真是不胜其烦哪,在魏赵面前俯首称臣也就罢了,手下亲信还乘机作乱,祸乱宫帏。怎可以堪呀。似我这般为将者,长年在外钻大山,哪有空闲看管府中内人,若有小妾,被人偷了,心中一急,还不得去杀人?”

说到这儿,盖铁布哈哈一笑,又道:“中山君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正在于此。若不是公子倾出了这等大事,中山君也不会如此急切召集众将臣子来这漠北门议事了。”

盖铁布说着话,却见左青仰脸在往城头上看,也便住了嘴,盖铁布背着手,不安地来回走动着,走了一阵后,停了下来,站在左青身边愣怔着。

左青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儿,问盖铁布道:“盖将军,若依私生子论,你看对这个生下来不过月余的逆子,如何个了断法呀?”

盖铁布挥手作了个杀头的动作,抵近左青的脸部小声说道:“老相邦,依本将看,不如就在今日,咔嚓一下,将婴儿头颅悬于城下,以示众听,看城中还有哪个小妇人敢与人偷情。”

肖青直直地盯着盖铁布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说道:“砍头易,只是,中山君能象你这般打算。先不说宋爽,单说这姬窟子,人在何处,尚且不知。不过,倘若杀掉姬窟子,斩宋爽首级也就不在话下了,理由弃足,众将相能不一呼百应,我看斩杀其子是关键,盖将军,分成俩步走,除掉宋爽,这岂不是本相为你铺路?”

“噢?谢过左相。不过,我料目下,姬窟子正躺在娘怀里呢。今日城头之事,西宫娘娘怕也是不知,甚或还在懵懂中呢。依本将看,此机正可为我等所用。如能让姬窟子死于初生之时,岂不也利于左大人之孙左日格乎?依其品行,如若不改,早晚都有杀头之日呀左相。逢此乱世之秋,多替儿孙想想吧。”

左青狡诘地看了盖铁布一眼,说道:“杀掉姬窟与宋爽,这也是狄众鲜虞各部落之众望。然则,倘若中山君犹豫不决。这就有点难办喽。”

盖铁布忙道:“老相邦,人皆言你足智多谋,稍时,众临城头,你可要帮中山君拿个好主意啊。”

左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天已大亮的天空,往怀里抖了抖衣袖,说道:“想起来,这公子倾也真是胆大包天呀,竞敢与中山君亲信宋爽厮混,真是岂有此理!送死其子,也不能只怪老夫。”

盖铁布道:“此言差矣,胆大包天者,乃是宋爽宋车右。”说到这里,盖铁布凑到左青耳根说道:“逐杀宋车右之事,何时下手,交给本将军足矣。姬窟之死,左相,就不用本将军多言语了吧,你老定然比我下手早。”

盖铁布热哄哄的气息灌进左青的耳朵里,又听盖铁布说过了杀婴,左青猛地惊了一下身子,走动了几步,迟疑着,最后说道:“魏拔中山以来,魏文侯与赵简子一手遮天,共同控制中山,公子倾依仗其父魏文侯之势有恃无恐、为非作歹,才有了这逆天之事,死其子也不为过,方才老夫碍于魏文侯之面未敢尽说,如今想来,当断则断。”

盖铁布看看左右无人,瞪大了眼珠子,说道:“我看是宋车右吃了豹子胆。暗中与公子倾偷情也就罢了,谁知他,他还如此有伤风化,诞下了个男婴,这就不是一般偷情了,这是自送断头台!就算你我不杀他,怕是中山君也不放过他。”

左青面似沉稳地说道:“盖将军,或许宋爽并不在公子倾身子,而在中山君,怕是有取而代之之心。你别忘了,宋爽与公子倾本是魏国人。如今中山君屡与魏文侯作对,公子倾焉能不知不恨中山君?

盖铁布思索着,说道:“宋爽与公子倾暗中生子,意在谋取中山大位。”

“难说公子倾就没有帮助宋爽称侯之意?间而以助其父魏文侯,常言道,爹只有一个,夫妻本是同林鸟,宫里宫外岂不一样?再者,依宋爽才貌换掉中山君姬稳,对公子倾来说岂不是更好?”

盖铁布闻听,立即惊了一下身子,说道:“若二人合谋,必害本将军,如此身危矣。”

左青凑近盖铁布身子,向上翻了翻眼皮儿,吵哑着嗓子,说道:“将军,言之有理,此言即出,不可不慎,唯有你我合击,方能保你我大胜,若是借中山君之手,定宋爽个杀头之罪,将军还有何患?”

盖铁布连连点头,直着眼睛,出了会儿神,只听左青说道:“想当初,小倾出嫁时,年方十七,豆蔻年华,美不胜收,宋车右伴嫁而行,意气风发。美女靓男,车马豪华,仗仪霖霖。婚后,谁敢保他宋车右和公子倾在宫中没有一段过节?”

“老相邦,言之有理。”

左青说道:“当初,公子倾出嫁中山君,牵动大局,所涉赵国君臣,个中还有一段往事,回头老夫说与你听。

“宋车右伴嫁公子倾,也真是天下笑谈。所涉一段风流,本将亦有所知,今日散朝后,盖铁布愿亲临相府,垂听老相邦赐教!”

左青板慢条斯理地说道:“好!盖将军,此处不是久语之地,回头前往我府倾心相谈。”

盖铁布拱手笑道:“一言为定!”

说完,俩人又耳语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盖铁布渐渐沉不住气了,指着城头说道:“久不见大王有召,何堪如此优柔寡断,真是懦弱之君!”

左青看向城头,只见城头上锦旗在动,城口处却挤满了人,象搬家的蚂蚁一样聚成了一团,里里拉拉地传到了猴场上。

盖铁布又顿足道:“哎啊,迟迟不下令登城!意欲何为?!”

说完,大步在原地走动着。

左青不满地看了盖铁布一眼,说道:“盖将军,稍安勿燥。走,到楼子口去看看。”

盖铁布跟着左青,不一会儿来到了楼口处,口子外有个城兵上前施礼道:“见过二人大人!”说完转身对站在口子边上的人放声大喊道:“闪开、闪开!左相邦、盖将军驾到!”

左青四下看看,只见登城口左右各有俩个持戈的铁甲城兵把守,他试着抬了下脚步,立即被喝止道:“大王有命,不得君令,任何人不得登城!”

俩个城兵反应很快,一下了就将长戈倒在了左青面前,四目直视左青,一声相邦不叫,脸上谦意也没有。

左青一看,今天情形的确与以往不同,把门的城兵不但神情严肃,站姿端正,手中紧握长戈,军容整齐,军纪严明,忽觉得城上杀气腾腾,顺着城头台阶,看着天空淡淡的云影儿,心中泛起了不祥之感。

左青定了定神,问把城口的城兵道:“今日城上,守将是谁?”

城兵回到本位,持戈而立,一脸肃然,不动眼珠儿地回道:“军中谋士乐舒。”

“谋士乐舒?”左青自言自语了一句,又道:“莫非军中无大将?”

城兵并不作答,左青也自是觉得有点失言无趣,转身退了下来,只见盖铁布一脸怒色,“哼”了一声,拂袖而去,离开楼口。

左青顾不得劝阻铁盖布,回了下身子,问城兵道:“方才,都有何人上了城台?”

城兵答道:“除谋士乐舒外,还有宫卫司左侍卫长石子方,大将军姬塔。”

左青摇了摇头,去找盖铁布。不一会儿,俩个来到无人处,左青站到盖铁布身后,说道:“城上之人,尽是中山君心腹,将军不必动怒,中山君叫其弟姬塔登城谈论家事,而让余等在城下等待,实属自然,怕是为议杀姬窟之事,正苦恼呢,盖将军何来不服?”

盖铁布一脸不悦,说道:“不杀宋爽,我心不快。不让登城,更是岂有此理!”

左青腹中已有谋略,一看火侯到了,说道:“不瞒将军,前几日,老夫亲临左人城,确是密会了魏大将军乐羊,我料目下,乐羊正带一队人马前往漠北门这儿赶哪。”

“噢?果有其事?”盖铁布愣愣地问着:“莫非是为姬窟子而来?”

左青道:“将军,你别忘了,无论如何,姬窟子都是公子倾之子,此子虽幼如虫蛹,可其生死,却关乎魏赵两家控制中山,你我安危也系于此。

盖铁布木讷地说道:“左相,杀一幼婴,如捻一虫耳。何故举师动众?”

左青哼了一声,说道:“竖子姬窟之争,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赵国人心有所动,意有所行,岂能不让魏国人知之,最近,老夫两边都快跑断腿了,就意在于此,唯有把水搅浑,才能摸到大鱼。今日,老夫是想,如何才能让中山君,将姬窟子投入野狼谷喂虎!”

“喂虎?”盖铁布闻听,立即露出一副惊异的表情来,说道:“左相,这也,这这、这未免有些太不人道了吧?”

左青怒道:“无谋之辈!老夫羞于与你为谋!”说完,拂袖而去。

盖铁布急忙上前拉住左青衣袖,叫道:“请大人留步!”

左青止住脚步,摇摇头,说道:“目下,中山君越优柔寡断,越说明其心有忧,或有模棱两可之心,反倒于你我有利,只要你我烧一把火,投子虎口之事,定能成功。”

盖铁布笑道:“那这城头之上,可就有看头喽,方才我想,幼婴姬窟,还不知害怕为何物,初心一动,于心不忍。仅此而已,非是妇人之仁。”

见左青无言,盖铁布不禁叹道:“然则,投子喂虎,惨兮!惨矣!全天下也不会有如此狠心父母,自甘投子喂虎。”

左青说道:“盖将军,人道是无毒不丈夫!不投子喂虎,何以试出女人奸情?不去试试,何以知姬窟子是私生还是亲生?”

盖铁布正想说话,左青马上堵住了盖铁布的嘴,抢行一步说道:“盖将军,就按方才私议行事,中山君若强令处死宋车右,你等众将,定要力保宋爽人头,老夫自有主张。”

“喏!左相,本将军就去联络众将。”

左青道:“这就对了,老夫自去说与心腹大臣。”

俩人各自离去,走到半途,忽见一个头戴泡角饰帽的信兵,持着戈一路小跑,跑到了左青和盖铁布面前,恭手来报:“报!报知左相邦、盖将军二位大人,大王命你等在入城处候差听令,依令登城!”

俩人听完,见其中无险,各自满意。

盖铁布笑了笑,左青长出了一口气。

信兵走后,俩人又秘议了几句,最后通融成了一气。

原来,姬窟子出生前,左青就盯上了公子倾的肚子,打上了杀子的主意。如果生女也就罢了,一见生了男婴,便有了“投子喂虎”的谋划,只是他不想对盖铁布直说,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主意,生怕因此留下一世恶名。

就在公子倾临盆前的某一天,公子倾请到了一位名叫民间医师田获,请他进宫把脉,顺便从身后看看公子倾走路的姿式,猜度一下生男生女。

左青常年犯有心绞疼,恰逢此时,旧疾复发,疼痛难忍,他也在寻找药师田获,但是数次去请,却不见其人踪影。

因为田获,除了和他的师兄初登坐在鲜虞街十字街头丢嘴打嗑睡之外,就是进山采药,一去不知多久,行无所踪。

闻听田获回到了中人城,左青让儿子左鲜骨去请,左鲜骨借以公务繁忙为名,让儿子左日格去请,左日格贪玩成性,正忙着追一个美貌的女子,找了个借口不去,便托给了媳妇孙氏,孙氏打听了一圈,回府告诉左青说田获被公子倾请去了义烈宫,左青怕田获转眼没了人影儿,急忙上轿就追了过去,在那里,终于见到了田获。

当日,左青看见公子倾日益隆起的肚子后,密派手下威逼利诱轱辘氏,想让她充当自己的线人,通过轱辘氏在宫内散布谣言,再由左青手下,在城内制造混乱。

左青本想让姬窟子胎死腹中,用药毒死胎儿,后来发现轱辘氏死活不从,念她是魏宫派来的人,一时没想要轱辘氏的性命,就搁置了下来。

当天夜里,左青突作恶梦,梦醒后总觉得公子倾那双美目总在背后盯着他,狐疑公子倾有所觉察,更怕毒死腹中胎儿,万一顺便带走了公子倾,怕引起魏文侯的怀疑,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因此,一时不敢枉动。

姬窟子出生后,左青咽不下这口气,眼见孙儿左日格是个混迹于娼优楼的好色之徒,担心姬窟子长大后,更助长中山君底气,会于子孙不利,就想趁早不趁晚,除掉姬窟子,将来好让子孙问鼎王位,占据鲜虞宫。

左青先秘密地跑到了近邻赵国,对赵国国君赵简子手下的一位至交大臣陈述了生下姬窟子对赵国的危害,意欲借刀杀人。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跑到左人城面见了魏国驻中山国的大将军乐羊,告诉乐羊赵国要阴谋除掉姬窟子,晓之以姬窟子不保,恐为赵国人所害,从中作梗,施展手段。

魏国大将军乐羊不动声色,确实好吃好喝将左青好生招待了一番,送离了左人城。

左青一面让左日格在中人城散布公子倾与宋车右偷情诞子的谣言,混淆视听,同时暗中拉笼了一俩个心腹大臣谋划杀子。

这还不算,一个月前,左青亲自驱车前往老营盘子,密报中山君姬稳,言称宋爽有猥琐公子倾之嫌,说宫中传言很多,并称有不便于透露姓名的大臣进宫时,亲眼看到过宋爽单腿跪在公子倾榻边,轻抚着公子倾圆圆滚滚的肚子,称有臣子看见公子倾自撩上衣,露了怀,给宋爽看,以此试探中山君的口风,祸乱中军帐。

公子倾生姬窟子之前,中山君姬稳嘱咐过宋爽宋车右,替自己照看公子倾,确保公子倾人身安全,安排好临产事宜,调度好侍卫宫女,及留守在中人城里内的医官,免出意外,以助公子倾顺利产子,打内心里,对宋爽深信不疑,然而也怕有人搬弄是非。

听了左青的密报后,中山君姬稳果然大怒,一下子拔出了宝剑,指着左青的鼻子,厉声喝问左青,公子倾撩衣给宋爽看,知情大臣是谁。

事有所巧,之前,正赶上朝中死了一位大臣,不然,左青也不敢编造谎言,枉议公子倾。

在中山君姬稳严厉逼问下,左青深表无奈地告诉中山君,说是那位大臣临死前亲口告诉他的。

死无对证,中山君姬稳深感无奈,冷静下来后,独自漫步中军帐,一夜无眠,想了又想,一面想念爱妾公子倾,觉得身为人夫,不能陪在夫人身边,心中有愧,并以军务缠身也是无奈安慰自己。

又很想当面问问公子倾有无其事,思索着排除公子倾撩衣露怀的可能性,从心底里不愿相信宋爽与公子倾有意外之情,对左青的告密动机很是质疑。

一面觉得公子倾诞子确不是一件小事,与之前其他夫人诞子时的情形不同,它涉及到了魏国。

左青的阴谋诡计虽一时未能得逞,但也给中山君姬稳送去了恶梦。

大概是忧思过重的原因,也是事有凑巧,就在公子倾生下姬窟子的当天夜里,中山君姬稳忽从梦中惊醒,爬起来问帐外值守的巡卫是何时辰,答曰午夜子时,中山君姬稳睡不着了,起了身,寻思着这个怪异的梦到底有什么样的天意。

梦中,只见两匹灰色的中山狼,翻卷着长毛,被风吹着,站在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土坡上,脚下踩着几束黄草,仰着脖子,向一轮弯月在嚎,回味梦境后,似乎觉得那俩匹狼还在撕咬着那轮弯月,其凄惨的叫声也是不绝于耳。

因不知梦中景物表何吉凶,中山君在中军帐中,踱了半夜的步,好不容易等到了黎明,天一亮,他便命手下人将左青请到了中军帐。

就在左青去中军帐的路上,正遇到宋爽派去老军盘子里向中山君报告公子倾诞下一子之事的宫卫,单骑一马返往宫中,左青揽住宫卫问了实情后,便又打起了姬窟子的主意。

中山君帐下有位随身文官告诉他,说赵国有一位人称姑苏的相士,是天下名士姑苏子布的传世弟子,深得相术精髓,又称左青与此人交情颇厚,素日里来往频频,中山君听了,就拿出了权且信之的态度,请来了左青再赴中军帐,恩施了些中山成白刀币,令左青去请那位相士,前来军中解梦。

左青请赵国相士姑苏前往义烈宫中看过孩子之后,自以为找到了密谋杀害姬窟子的机会,对姑苏恩威并施,逼其就范后,给中山君姬稳备好了一番解梦的说辞,带领姑苏来到中山君设在城外的老军大盘子里,进了中军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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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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