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你醒了?”
我睁开眼,看看身边的众人,随口说了句脏话。“原来刚才的才是梦!”
“看来你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往往太过美好的却是梦,坏的结果却往往是真实的。”十二说罢,抬手一指,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八姐正和一个肥壮大汉打在一起,大汉身后一座巨大的门上写着“南天门”。
“我艹,这是天宫?”
十二颇显无奈的抬了抬手,“我们看你睡得挺好的,就把你扛来了,否则怕你‘逃跑’。”
我不禁有些脸红,“现在这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啊!八姐正和增长天王闹着呢。”
“啊!八姐能打过他么?”
“谁知道呢?看看吧。”
我远远看见八姐与增广天王缠斗在一起,八姐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把长剑,如毒蛇一般死死缠住增广天王,增广天王手中法器亦是不俗,左招右挡,如同一座小山,却是守多攻少。我也看不懂仙家都是什么套路,却见八姐长剑一掷,口中念念有词,长剑化作一条绳索,就这样把增广天王死死捆住,瞧增广天王那架势,自是越捆越紧,愣是把一个胖子捆成了哑铃形状。
“呵,这是我的‘仙绳剑’,你越是挣扎便捆的越紧。老实待着吧,带我们收拾了天帝,你再做打算吧。”
我惊大了嘴巴,“这,八姐的实力好强大,这就把神仙给收拾了?”
“这才是开始啊!十三,你是不知道那七十二地仙,二千五百君仙吧。这增广大王在君仙中也是排在中下而已。搞不好,还要靠你啊!走了走了,你不是还要我们扛着吧。”
“不用不用!”我站起身来,大摇大摆进了南天门,“这不愧是天宫,就是气派。”
“不是吧,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小王爷,这就气派了?您当年可是什么都不稀奇的主啊!小王爷,话说,你身体里的另一个魂怎么好久不见了?”
“是啊!我艹,很久不见,我差点把他忘了,‘张尧、张尧!’听到请回答。”许久没有回音。
“‘张尧!’我这啥都不会还得靠你呢!‘张尧!’”许久传来微弱的一缕声音。
“我,我,我差点被你弄死,你进入十二记忆的时候,那印章上的结界直接把我打晕了。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我去,这么严重?”我问完这话看见十二挠挠头,颇为不好意思。
“那个,林回你不知道,这个印章都是有结界的,就是为了防止别人侵入,要不然你以为我们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保管在里面么?”
我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那你们不要把它存在印记里面,记入脑子就好了么?”
“脑子?你以为脑子比这里面安全?能夺取人记忆的法术多的是,即便是人间界不会仙术的一些人,也能窥探别人的记忆,脑子里才是最不安全的。”
“那你们存在这印章里,你们被抓了,印章被夺走不还是一样?”
“那你是真不了解这印章,若非主观交给别人,他的防护结界就会发挥作用,对交付的人以外,或者说没有交付的任何人启动了防护装置,这装置并非法力高强便可以破除。它会像一条毒蛇一样深深的印记在你的脑海里、心里,如影随形,极难破除。”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好的东西是哪里买的?双十一打折么?”
八姐走了过来“打,腿打折,呼,好累,这增广天王比以前瘦了些,还难对付了。”
我谄媚的跑过去“来,给您松松肩膀。”我双手触及八姐肩膀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冷,我双手仿佛伸入了万年的寒冰之中。
“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现在是在梦中,正梦着和老婆孩子幸福生活呢,天上忽然阴云密布,闪电交加,好可怕。”
“还好你是在梦中,我们刚才经过的是‘雷海’,想不到你定力已经如此,那雷海一般的人和魔见到就吓破胆了,不敢迈进一步,你却能睡得那么踏实。”
“睡是睡了,但不踏实。要是这是梦里就好了。”
忽听一声怒喝“你说什么!”我一转身,八姐那冰冷的眼神将我瞬间置于万年冰窟。我悻悻地走开,想起她刚才对增广大王做的,我一句话不敢说了。
正当我们闲聊打诨的时候,远处仙云密布,云海层层滚动,俨然十万大军杀来的架势。我瞥向十二,只见他神色凝重,手默默地放在了他的红色长刀“万物尽”的刀柄上。来人近了,看上去却只有一个人,是的,只有一个人,就搅得漫天的云朵如海浪般袭来。那人看上去二十几岁,满头的银色发丝垂到天边,随着九天之上的寒风凛冽飞舞,在一袭白衣的包裹下仿佛自己也化身了云朵,却又胜过了任何一朵云的洁白,白衣的袖子遮住了他的手,只露出闪着寒光的长剑,一把三尺七寸的长剑,寒芒如星,如卷了银河的衣装,剑尖微微嗡鸣,明明是一把夺人性命的杀器,却又发出如此好听的声音。他墨眉如画,眼若夜空中最亮的启明星,扫过一眼,无尽的冰冷中却偏偏又有那么一丝不易捕捉的温柔,却被我捕捉到了。他开口了,声音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却又让人不觉得他是狂的,是傲的,只是觉得这是他该有的风采。众人都没有开口,我却傻住了,他说了句“你终于来了,我的好弟弟!”
以前总想着有一位有钱的失散多年的哥哥,是因为长得太帅被我父母抛弃的,然后他赚了多年的血汗钱发迹了,回来认亲,说最舍不得的就是我这个弟弟,然后给我个几百万让我可以尽情挥霍青春。当然,我不是那样的人儿。此时,这样的哥哥出现了,他夸张的是这三界之主,是那至高权利的象征。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我的灵魂开始发芽,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充满全身,我也感觉到一个弱小的灵魂“张尧的灵魂”在瑟瑟发抖。所有人,包括十二,也不禁后退了几步,只有我,还站在原来的位置,因为,我也是有权利持剑问天的人,虽然那种杀气迫的我腿已经走不了路,但是我丝毫不畏惧,我不知该怎样开口,想了很久,“你,吃饭了么?”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