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转了一圈,鹤小楼对拍卖行内的花卉不满意,包括包厢内的装潢。
心中确定了整改意见后,鹤小楼一思量,直接回到了黄金屋。
想起上次那个色调单一的世界,于是打算去看看。
走上二楼,推开那两扇门,鹤小楼果然再次出现在了那破旧逼仄的小门外。
街道上,虽然雨停了,但依旧是阴天。
在他面前,一群人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开始旋转、歌唱!那里躺着一个刚刚死去的老者。
这画面……诡异又透露着合理性!
一道光幕,自空中射下来,凝聚在老者身后,成为了一个门。那老者的魂魄,竟肉眼可见的出现在了门前。
只是这魂魄,已经没有了脸,老者的魂魄明显迟钝且不知所措!
这时,周围的人,竟一脸兴奋的站立在那光门两侧,热情的邀请着那老者的魂魄进入!
周围人的热情,将老者的魂魄打动,他渐渐地,走向光门!
也就在这一次刹那!鹤小楼睁开了天眼,不知看到了什么,竟朝后退了几步,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一步退回了门内。
“跟轮回抢人就不说了,竟要断了轮回?”
站在二楼金碧辉煌的走廊中,鹤小楼缓缓的关上那巨大的两扇门!这扇门在二楼来说,是最大的!
其必然有大的理由!
“唯有仙力法术巅峰之后,才有资格再入此门!”
这扇门后面,有大因果,不是他如今能碰触的!所以,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入此门!
……
昊天域,一座幽静的小院子里,身穿黑衣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将衣角的褶皱拉平。清了清嗓子,旋即低下头,双手放在那纹着红色龙纹的袖口里,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进前方一座茅屋。
在他身后门外,一行人屏住呼吸,似乎等待着什么。
这些人跟那中年,都有一个特征,就是衣着上的统一,最明显的就是那红色的龙形图腾。那是一条蟠龙,线条简单,或许你看一眼、两眼都不一定能记住!可你每次看它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种宏大圆润的气势。
昂起的龙头,微微伏在昂藏拱起的龙颈上,四周充斥着祥云,这让整个图案看起来像是一个长方形,紧致又不觉繁杂。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个图案,或者说图腾,充斥在这个院落的各个角落!或是门上,或是琉璃瓦下,那白墙的中央。
“三代丈人!”
中年人走入茅屋,在他面前坐着一个面容苍老,但满头红发的身影!这身影自在如意的将右手肘搭在右腿上,右脚则踩着脚下的蒲团,左手平铺着,遮住了一块色泽晶莹的古玉,右手则玩弄着一个小酒杯。
“唔,九十三代啊,来,陪着老夫喝一杯!”
他的声音,宛若三十来岁,充满磁性!再看他那慵懒邪魅的姿势、表情!如果不是眼角那细密的鱼尾纹,无论谁也不能认他有自称“老夫”的资格。
“晚辈惶恐!”中年连忙跪在地上,匍匐过去,颤栗着将头放在老者的脚下,不敢抬头。
“没趣!说吧,找老夫何事?”
“三代丈人,那一脉有消息了!是我们的人跟天机宗的人一起找到的线索!他们顺着您的线索,一路追溯到了下三天,苍天域中!只可惜万载过去了,那一脉……只剩下最后一个独苗了!”
老者闻言,双目猛地睁开!头顶红发,无风自动!露出一对狰狞光亮的龙角出来!
“之空……已经……”
他的手上,洁白晶亮的酒杯,微微颤抖着,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
老者转过身去,看着后面镂空屏风上,那一对玉佩形成的图腾,眼中渐渐幻化出万载前,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个茅屋内。
两个意气奋发的身影,一个站在红色蟠龙图腾下,一个站在黄色蟠龙图腾下,对着坐在蒲团上,微笑着的长眉老者发誓的说着什么!
一晃,千载过去了!
两兄弟最终因一个女人而反目,到底是难过这美人关!于是在那个雨夜里,他站在楼阁中,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带着那个女人离开!
此时的他,已不再年少!鼻子下,已经长上了乌黑浓密的胡子,眼中也带上来沧桑!
那一天开始,暴雨下了整整十年!人们都说司空家族的两条真龙,司空之镜,司空之空已经分道扬镳!昊天域不在臣服在这恐怖的两兄弟之下!
当雨停了,这种议论声也就没了!暴雨冲走了所有的血水……
“他,如何死的?”
中年人闻言,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道:“司空之空……那位大人……在离开昊天域后的一百年,为了家族发展,亲自去了虚空争夺资源,却因收获太丰,又身受重伤,在归去的路上,被人……被人截杀!殒命于九泉古国的烟霞古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突然仰天长笑,整片天空开始遍布乌云!老者的头,已经完全变成了龙头,须发狰狞,霹雳纵横!
“我以为各自安,在老夫即将回归祖庙的时候,能与你尽释前嫌,你我兄弟再喝一顿酒,我甚至已经想好了,在什么时候醉,在什么时候不经意的道歉!我不该赶走你……”
龙目中,赤红遍布!
“老祖饶命!”
那中年人,在雷电中,尽力的抵挡着,可浑身血肉骨骼,几乎在一瞬间就炸裂了!
司空之镜闻言,俯首看了眼跪在自己脚下,命悬一线的后辈,渐渐冷静了下来,龙首渐渐褪去,再次回到了红发老者的样子。
他一挥手,一道红色血气,充入中年人身体里,那烂肉碎骨,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起来!
“之空,拥有最强的龙体!能杀他的,不是泛泛之辈吧!”
“……是南门山上的……”
“呵呵……”老者的拳头攥紧,青筋暴起,一寸寸的皮肤,都似乎充斥着愤怒!他咬着牙道:“南门山又如何,若是再给我万年……再万年……”
可惜……他与万载候一战,受伤太重,拖了几千年……
司空之境深吸一口气,再次盘坐下来,一点一点的捡起地上的酒杯碎片。
“……那独苗……是男是女?”
“回丈人,是男孩,幼年时孤苦伶仃,靠着乞讨为生,后来去了青楼做小厮,成年后似乎突然力气变大了,靠着一身横练功夫,成了个小混混……额……成了……总之,作风上……”
中年人不知如何回答了,撒谎他不敢,可实话实说他也不敢啊!谁知道眼前这位,对那位怎么打算的!
果然,老者轻轻挥了下手,似乎将那不堪的前尘一手抹了去,他自袖口取出一个信封,铺在了桌子上,提起笔,问向中年人:“他叫什么名字?”
“镜水!或者说……那位大人……离开之后,就改名换姓,改做了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