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距离阴云还有半里路的地方停下来,不远处有三道身影正向他们急速靠近,定眼一看,原来是少卿与他的两名锦衣卫。少卿来到国师身边,一脸担忧地问:
“红儿不会有事吧?”
国师没有回答,而是脸色平静地注视着红衣渡劫的方向。国师的沉默让少卿更加担心红衣能否安稳渡过天劫,不由在原地急得来回转。国师终是被少卿来回晃动的身影影响,无奈地说:
“若是情况不对,我会出手救出红衣,你大可不必担心。”
少卿喜笑颜开,对国师作揖答谢。国师点点头,认真注视天上的雷云。
雷云终是缓缓聚齐,中心凹进的地方有着滚滚雷光闪烁,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便会全数落下,倾泻在红衣身上。雷云下方的红衣已经退出修炼状态,拿出长枪警惕着随时都将落下的雷霆。
没有让众人等太久,一道十丈粗的雷霆从雷云中疾驰而下,狠狠地砸向红衣。红衣提起长枪,跃出法阵硬抗雷劫,看得少卿直跳脚。
“这妮子!乖乖呆在法阵中有什么不好?非要逞英雄!”
国师则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雷劫尽数落下,红衣照单全收。来自天道的雷霆将红衣轰得经脉寸断,胸骨断裂。剧烈的疼痛让红衣喷出一大口鲜血,少卿看得很是心疼,巴不得将红衣救出苦海之中。
还未等红衣缓过劲,第二道天劫就已落下,比第一道足足粗了一倍有余。这道天劫将红衣的肉身彻底摧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众人彷佛能闻到一股烧焦后的熟肉味道。
“国师,这真的没问题吗?”少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颤颤巍巍地问。
“三道灭世,三道创世;第一天劫最为考验修仙者的韧性,红衣只要撑过前三道灭世天劫,后六道天劫对她而言没有丝毫威胁力。”国师平静地说道。
“那最后三道是什么?”少卿问。
“超凡。”
第三道天劫在两人的交谈声之中落下,轰在红衣已经支离破碎的躯体上。雷劫肆虐后,红衣原本所在之处只留下一滩灰渍,周围没有丝毫生命迹象。少卿虽然心疼至极,却也大气不敢出,生怕打扰了红衣。
半刻钟过去了,雷劫迟迟没有动静。此时就连国师都皱起眉头,开始担心红衣的安危。
一刻钟过去了,少卿再也忍耐不住,冲向法阵要去寻找红衣的踪迹。突然,雷云中传来滚滚雷声,少卿迈出的脚被这雷声生生止住。
第四道雷劫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缓缓落下。与前三道天雷的肆虐不同,这道雷劫充满了柔和,仿佛一位母亲在轻轻抚摸她刚出生的孩童。天雷落下,将原本消散在天地间的红衣重组,红衣的玉体在空中若隐若现。第五道第六道天雷接连而至,把红衣的玉体当成一块美玉细细打磨,红衣的玉体在空中愈加凝实,最终缓缓落在地面上。此时的红衣处于懵懂状态,意念在天地间云游,对自身与外界的变化并不知情。所以好心的少卿负起了长辈的责任,将无涯子的双眼蒙上。
第七道天劫酝酿了许久。当它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如果不是天上的阴云还未散去,大概不会有人会觉得这是一道天劫:那是一束来自仙界的白色光芒。白光照耀在红衣的玉体上,让洁白如玉的躯体变得晶莹剔透。白光照进红衣体内,重塑着方才被泯灭的骨骼。待白光消失后,一道红色的光芒紧接而至。如同白光一般照进红衣的玉体,重塑着她的五脏六腑。最后,一道雷霆落下,要将新生的躯体整合在一起。它将红衣包裹住,整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鸡蛋。等红衣的躯体成熟之后,她就会破壳而出,成为踏上仙路的仙士。
九道天雷已过,阴云也逐渐散开。国师上前将法阵收起,又拿出一套全新的法阵布置在红衣的蛋壳的四周。
“郭峰,你在此处看好红衣,我回国师府上找点灵药助她巩固基础。”国师对少卿吩咐完后就消失不见。少卿也在红衣变成鸡蛋后就没再阻断无涯子的视觉,无涯子也看到了眼前的鸡蛋,颇有好奇。
“别看了,你当时也是这样的。”少卿拍了拍无涯子说。
无涯子默然。记得当初自己边与山神搏斗边渡劫,并未出现身体被雷劫劈得消散的情况。
‘可能是山神分摊了雷劫的威力吧。’无涯子这样想着,并没有过度深究。
“红儿已经安全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在这里守着便是,你们宅府不还有两个人吗?你们回去看看他们罢,这里有我们就足够了。”少卿说道。
无涯子点点头,向少卿告辞后,与老道士御剑向平安镇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