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阁下……”lancer看着天台上的一滩血迹和铁丝网上血肉模糊的断手,感到悲愤与自责。
“你这无能的家伙,只会耍嘴皮子的废物,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哼,还听你说什么骑士道,笑死我了。”
肯尼斯在对着跪在他面前的lancer责骂道。
“在下实在万分抱歉。”lancer深深地低下了头。
“哼!”肯尼斯狠狠地捶了轮椅的扶手,大喊大叫地说,“虽说是临时代替,但你连自己的御主都没能保护好,要你这从者到底有何用,真亏你还有脸大摇大摆地走回来啊。”
lancer闭着双眼,眉头紧皱,闻言慢慢睁开双眼说:“恕我不敬,主人,我与索拉之间并非正规契约,难以相互察觉对方状况。”
“那你不就更应该用心关注她么!”
“可是主人,索拉依旧还活着,对我的魔力供给并没有停止……”lancer低头看着地面说道。
“就算知道她还活着,你作为非正规从者,察觉不到御主的所在地也不没有任何意义。”肯尼斯打断lancer的话语,气狠狠地说。
肯尼斯往后靠在轮椅上,双手捂脸,“索拉,我当初就不应该将令咒交由给你。”
“是我没能劝到底,在下迪尔姆德也有过错。”
lancer确实有劝过索拉,不过当时索拉以只有奇迹的力量才能治愈肯尼斯身上的伤,只有获得圣杯肯尼斯才会得到治愈为由说服lancer,lancer看着当时还躺在床上的肯尼斯,不得不接受索拉的提议,由她来管理令咒,并服从于她的命令。
当然这些理由也只是借口而已,索拉是真的迷上了lancer。
肯尼斯不知道这事,他对索拉为了让他转移令咒而威胁要砍断他的手并实际上扳断了他右手的小指印象深刻。
肯尼斯放下双手,瘫坐着。
“你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别装了,lancer,反正也是你唆使索拉的吧。”肯尼斯一副生无所恋的败犬模样地说。
“什……绝无此事。”lancer听到这话很震惊,急忙抬头解释。
“真是和传说一样,你就不能忍住不勾引主君的未婚妻么。”
lancer微微扭动了握紧的撑着身体的拳头,他真的没有勾引唆使索拉,他只想好好效忠于肯尼斯而已。
如果对圣杯有什么愿望的话,对于lancer而言,那一定就是御主的愿望,他从被召唤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要尽忠于自己的御主,不管是怎样的愿望。
“我的主君,请您收回刚才的发言。”lancer恳求道。
肯尼斯又想起索拉看着lancer的眼神和为获取他的令咒时扳断他手指的无情。
“哼,戳到你痛处了么,起誓什么忠诚不求回报,净会说漂亮话,终究不过是被情欲驱使的禽兽罢了。”
“肯尼斯阁下,您为何,为何不理解我呢,我只是一心坚持我的荣耀,想与您一起为荣誉奔赴战场。”lancer抬起头看着肯尼斯说道。
“别装得好像大彻大悟了一样!”肯尼斯大喊道,“从者,搞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通过魔术才得以存在于人世的亡者,居然想教训你的主人,简直是厚颜无耻!”
lancer咬了咬牙,微微侧了一下头。
肯尼斯举起右手,展示着手背上那一划刚得到的令咒。
“你要是不甘心的话,你就用你那什么了不起的荣耀来对抗我的令咒啊。”肯尼斯讥笑着,“做不到吧,因为名为从者的牵线傀儡就是这么可怜啊。”
lancer深深地低下了头。
“肯尼斯阁下……”
“主君。”
肯尼斯往后靠着轮椅,双手十指相握。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lancer转头看了一眼外面,“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这里。”
一辆汽车正驶向这里。
汽车缓缓在空地上停下,里面正是saber和爱丽丝菲尔。
“确实和切嗣的情报一样,这里有施展了魔术结界的痕迹。”爱丽丝菲尔扭头透过车窗看了看四周说道,“但是,真奇怪似乎没用心维护,已经开始……”
回过头的爱丽丝菲尔一眼就看到站在车前的lancer。
“出现漏洞……”
“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saber。”lancer看着saber说道。
“是我的……”saber顿了一下,她想找一个合适的能形容与卫宫切嗣关系的又能掩饰他们之间关系的词语,“同伴在调查之后告诉我的,说这里是你的据点。”
“我主君的未婚妻现在在哪里,saber,你应该不会知道吧?”
saber闻言一惊,扭头看了一下下车后就站在自己身后的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耸耸肩。
saber转回头对lancer说:“我不知道,怎么了?”
lancer挥了挥手,“没什么,忘记它吧。”
“话说回来,你这样没问题么,saber,你总不会是想跟我唠家常才来这里的吧,你对caster放了那么强力的大招,应该有不小的消耗才对。”
“那对于每个从者都一样吧,今天晚上,其他人应该都不想再惹事,而是转为防守,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会有人插手。”
一阵风卷起,saber换上了战斗的灵衣。
“虽然天马上就要亮了,但我觉得,今晚正是我们一决雌雄的最佳机会,怎么样,lancer?”
lancer微微一笑,“saber,现在能吹熄我心头烦躁的,也只有你这纯粹的斗志了。”
saber闻言点了点头,风王结界散去,手中的黄金之剑完全显形了。
saber与lancer缓缓相向而行,两人行至中间,剑尖和枪尖互碰了一下,两者开始展开战斗。
两者剑来枪往,互相斗了几个回合。
力道很轻。
lancer看着saber的剑,感觉到有点怪异,明明她两只手握着。
砰,剑与枪相交,lancer与saber靠着。
“saber,你不打算用左手么。”lancer看向saber握剑的双手,这是不打算使用全力与我战斗吗?
lancer与saber互退几步,相互对峙。
“你可别误会了,lancer,若我在此站中用了左手,愧意必定会让我的剑变得迟钝,若是要对付你那精湛的枪法,这种失策将是致命的。”
“saber……”
“所以,迪尔姆德。”saber挥动手中的剑,“这是我为了能够全力打倒你而用的最好的计策。”
lancer轻笑了一声,指着saber说:“愿你的骑士之剑荣耀永存!我能遇到你真是一件幸事。”
lancer微微弯腰,重心下压,舞动长枪。
“费奥纳骑士团的前锋骑士兵迪尔姆德奥迪那,与你一觉高下!”
saber撑着立于身前的剑说:“我接受,不列颠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接受你的挑战。”
saber拔起剑,“来吧。”说罢立即冲了上去。
“为什么打不赢?”藏在角落里暗中观察战局的肯尼斯有点烦躁,“如果没有切实胜利的机会,那就应该带上御主一起逃跑才对吧,明明现在要以救出索拉为最优先才是,那个从者连这点判断都做不到吗!”
肯尼斯抓狂的拍着轮椅的扶手。
这时,一颗子弹滚到他的脚边。
肯尼斯朝黑暗处那边看了看,瞳孔瞬间张大了。
索拉正倒在墙边昏迷不醒,而卫宫切嗣在一旁提着枪指着她。
肯尼斯想要大喊,而卫宫切嗣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安静。
外面,lancer和saber交战激烈,lancer刺向saber的枪被挡开,saber砍向lancer的剑被挡住,你来我往,剑枪相交,难分高下。
“偏偏……是他……”肯尼斯悲愤交加,紧抓着轮椅的扶手却束手无策。
卫宫切嗣向肯尼斯扔了一张卷轴。
卷轴缓缓地飘落,肯尼斯一把抓住,双手摊开。
“这是……self geass scroll (自我强制证文)。”
那是在魔术师的世界缔结绝对不能毁约的协定时所用的咒术契约。
卫宫切嗣换回了右手拿枪,左手慢慢地撸起袖子,显现了在右手手背上的令咒。
“束缚术式对象:卫宫切嗣卫宫刻印令曰:以下列条件的成功实施为前提,誓约将化为戒律束缚术式对象,绝无例外。誓约:卫宫家第五代继承者,矩贤之子切嗣对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以及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二人永远不得有杀害、伤害的意图及行为。条件……”
读到这里肯尼斯大吃一惊。
Geass(强制的诅咒)从原理上来说,无论用何种手段都无法解除,哪怕死了,只要魔术刻印还存在,死后的灵魂也将收到束缚。
“没错,只要满足这个条件,他就杀不了我,但是,按照这个条件,我的战斗就……将在此刻结束。”肯尼斯双手拿着卷轴,看着拿着枪的卫宫切嗣,冷汗直流。“是要将圣杯,还有阿奇博尔德家的荣誉全部舍弃吗……”
卡恰,是卫宫切嗣为手中的枪上弹的声音。
肯尼斯身体一震,他摸了摸右手手背上的令咒,眼泪滴落在手背上。
“索拉。”肯尼斯泪眼婆娑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索拉,摇了摇牙,闭起眼睛,心里有了决断。
在外面观战的爱丽丝菲尔突然吓得捂住了嘴巴。
几滴血溅到了saber的脸上。
lancer被自己的枪所刺穿了。
血沿着长枪流到地上,形成一滩血迹。
lancer眼角流出了血,沿着脸瑕而下,他一脸迷茫的低下了头,看到了自己手中握着的长枪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噗,lancer又猛地突出一大口血。
这时,一个轮椅慢慢从黑暗中现出了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