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只是太爱姝姝了，我不能失去她。”
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这一句话。
何茹的眸子倏然瞪大，干枯的面皮显得毫无生机：“她与你而言，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她是我女儿。”齐梅语气坚定，“况且我与大富，并非没有感情，只是终究不如那罢了，我也是真的喜欢杨家。”
可是看着这样认真的齐梅，何茹忽的就笑了。
“老婆子我一生认人无数，还从未翻过车，可是在你身上却是狠狠的告诉我，什么叫做现实，人心可畏。”
齐梅哪怕是哭着的，表情依旧温温柔柔的。
何茹更觉可笑：“梅子啊，我最后以长辈的身份提醒你，想要什么，不付出，只占坑是不行的，感情上更忌讳一意孤行，比如你和我们。”
“娘……”齐梅失声，温柔的面具在一瞬间有些崩盘。
“这是和离书，我放你走了，大富没了，姝姝按理也只能留给你了。”何茹的心，随着杨大富的死，最终也死去了。
虽然知道大富出去赌，又跑了，最后送了命，和齐梅关系不大，但何茹还是不能再接受她了。
这么多年了，她的眼中还是只有那个女式包裹以及幼姝。
那他们，到底算什么呢？
齐梅看着，自知今日也就这样了，接过和离书，声音也低了下来，“那娘，我走了。”
“走吧，”何茹想了想，还是叮嘱道，“路上小心些，最近那个熟人作案传的离谱，也是要感谢你愿意相信我们不会杀你们。”
齐梅笑了笑，那笑，意味不明，她问道：“大富是怎么没的？”
白布之下的尸体，未见其形。
*
外面。
杨有余拉着幼姝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
杨有余发誓，她绝对没有见过比幼姝更会安静的人了，本以为只是面瘫脸的原因，现在来看，自家堂妹怕是已经从骨子里都变了。
这也太安静了。
于是便只能她来开口了：“你就不好奇二叔是怎么没的吗？”
幼姝抬起头来，黢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唇轻启：“你说。”
杨有余忽然就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别油嘴滑舌，赶紧老实交代了那种感觉。
杨有余：……
“是码头的人通知我们过去的，那天天气其实还不错，只是这个消息委实不太美妙。”杨有余抬头看了看天，苦笑一声，“瞧，比这天还要好上一些，当时码头的人告诉我们时，我们根本就不相信，毕竟那具尸体已经被河水泡的看不清原本面貌了。”
幼姝认真的听着，连卷翘浓密的睫毛都一动不动。
杨有余心里那种莫名的紧张更多了，但想想她还是姐姐呢，不能怂。
“之所以确认是二叔，是因为在尸体里找到了一张借据，五百两，”杨有余说得很沉重，“二叔他，并非是像之前我们想的那样跑路了，更不是赌坊说的那样……姝姝，你能原谅二叔吗？”
幼姝长睫垂下，挡住她的全部思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