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看着躺在屋顶上安安静静看星星的李夜寒吐了吐舌头。
她自小就怕蛇。
那时她不配合治疗，卧病于床，不便走动。
屋里突然进了一条蛇，她吓得都快去了半条命。
而等大家都赶到的时候，屋里已经不再有蛇的影子。
她因着自小怕蛇，习惯在自己身边放着硫磺，也正是那包硫磺救了自己一命。
而因着受了惊吓，旧病新病齐发，高烧不退，梦呓。
京城宅院本就不该有蛇出没。
并且她在柳府住的苏华苑离各处都有一定距离，蛇进屋子的可能性太低太低。
大家去找又找寻不着，便传她见到的不过是个影子。
而后自己的事迹便传开了，她成了魔障之人。
除了她无人见过那条蛇，被人说多了，自己也觉得自己魔障了。
那时若被咬上一口，怕真的就一命呜呼了吧。
如今的自己已不是当年的柳冰凡了，经过那么多事，蛇？谁还怕它。
人可比蛇可怕多了。
药泉……
满儿要怎么做呢？
“你一点不惊讶？”李夜寒将柳冰凡轻放于塌上，轻声问道。
“大师兄也不惊讶啊。”柳冰凡笑开了脸，两个酒窝格外显眼，“满儿的心思，大师兄是否也知道啊。”
“一个贱婢而已。”
“满儿真的是芳心错许了，甚是可怜。”柳冰凡忍不住吐槽。
喜欢谁不好，喜欢这块冰块，除了一张脸，哪里值得喜欢，还不如枫师兄呢。
“我这几日待你好了几分？”
“大、大师兄，你最好了。”上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她记得她吃了整整三个月的馒头。
白馒头，没有配菜。
“你准备怎么做？”李夜寒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皱了个眉，放下杯子。
她自制的茶，被嫌弃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师兄，也给我倒杯茶呗。”
“茶里有药，不适合你。”
药？
柳冰凡错愕。
毒用不了，还有其他啥药？
“废气散。”
哇靠，这是绝杀啊。
废气散可不是毒，她喝了照样会有效果。
下山时要是给她喝这个，她绝对没命在。
这回算是学乖了，先散了她的内力，让她无翻身之地。
绝啊，绝。
这药无色无味，也亏大师兄的狗鼻子，毒舌头才能感觉得出来。
“大师兄，你真棒。”柳冰凡瞬间好崇拜。
这话还没说完，李夜寒消失了。
这轻功，柳冰凡错愕，紧接着翻个白眼。
难怪连师傅都要让他三分，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到片刻，满儿便推门而入，见柳冰凡卧于塌上，边上放着个茶杯，微愣，很快便恢复如常。
“小姐，这要到泡药泉的时辰了。”
柳冰凡用手遮住自己有些难过的眼神，些许片刻才回道，“那准备一下吧，最后一晚了，我要好好泡泡。”
满儿自小跟着自己，一同长大，她视她为姐妹，她却如毒蝎。
这么多年的感情，说没了就没了。
她不记得满儿是怎么没了的，因为太久远了，只知回柳府没过多久就没了。
如今想来，怕是何安青怕事情败露，被灭口了吧。
满儿所作所为的原因，她大概都能猜中个七八分，只是为什么不同她讲，而是同那匹喂不熟的狼为伍呢。
如今要回头怕也是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