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黑色跑车在大街上疾驰。
别看邹天河一副儒雅斯文的模样,可开起车来,那叫一个狂野,速度快得简直要飞起来。
纪山脸色苍白,连连让邹天河慢一些,慢一些……不过陈平倒是无所谓,他身体素质非普通人能够相比,跑车速度再快,也未必有他全力奔跑来得快,自然没有什么好畏惧的,甚至脸色怡然自得,还有些享受跑车飞驰带来的推背感。
不经意抬头,从后视镜看到陈平镇定的模样,邹天河心里暗暗点头,对陈平的信任隐隐又多了些,不说别的,光是这份镇定,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拥有,没看到连雁城书记纪山都被吓到了吗?
“这小子倒是好胆色!”
不到十分钟,跑车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三人下车,在邹天河的带领下,来到顶层一间重病房。
“房里的病人是我一个朋友,前段时间被查出来患了肝癌,目前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说是最多还有三日可活,这次的考核,就是给他治病!”邹天河一边说一边推开房门。
“邹兄,肝癌可是无解绝症,这考核会不会太严苛了?”纪山一听,急忙说道。
“这些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家老爷子的怪病,更是难以医治,要不然偌大许家,还请不来一个知名的医生吗?而且,这次考核也并不是要治好我朋友的肝癌,我知道这很不现实,但是,起码得看到一定的效果,让病情有所好转,或是延长十天半个月的寿命也行!”
“如此,才能证明陈先生的手段和医术,我才有底气,把陈先生推荐给老爷子治病。”邹天河如此说道,当先走进病房。
陈平紧跟其后。
一入门,他一眼就看到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男子,床边,则站着一个穿白色大褂的老医生,和一个模样稚嫩的女护士。
“抱歉,欧阳先生,您的病情我实在无能为力,肝癌晚期,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根本没办法医治,您……还是准备后事吧。”老医生面带歉意说道。
欧阳竹蜡黄的脸上,此刻充满着绝望,他从小不被族人看重,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打拼,终于闯出一番名堂,本以为能够衣锦还乡,让从前那帮看不起自己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可谁料……
哎,都是命。
欧阳竹心灰意冷,自己这般辛苦半辈子,没想到头来居然是这种结局,何苦来哉?
“只是苦了我那妻女,从此以后只能相依为命。”欧阳竹喃喃自语,心里无边的悔恨,倘若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选择用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妻子和女儿,而不是像从前那般,把一切都留给事业。
他摇摇头,心里面的酸楚,让他不禁自嘲出声,“世上哪来后悔药啊?”
“后悔药自然没有,可是救命的良药我却有!”陈平这时看着欧阳竹出声道,“你这病,其实没那么让人绝望,至少……我能治!”
“只不过,要我出手……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居然在这里口出狂言?”这时旁边的老医生怒斥,“肝癌晚期,这是医学上的绝症,你一个年纪轻轻乳臭未干的小子,就说能治,谁给你的胆子?招摇撞骗也不看看地方?这里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帝都医院!”
“庸医!”
陈平根本懒得理会他,直接送给他两个字。
非他不敬老。
而是有些井底之蛙,总喜欢以自己的视线去衡量整个世界,叫他好生厌烦。
听到陈平直接说能治好欧阳竹的病,纪山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亲身经历过,对此充满信心,不过邹天河却对陈平有些失望。
肝癌晚期,连他这么个完全不懂医术的人都知道,那是无药可治的绝症,陈平想都不想,就说他能治好,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他原本想着,陈平若是能给欧阳竹拖延一些寿命,那就算医术了得,可以推荐给老爷子治病,可如今陈平这般表现,他则完全不考虑了。
“看来纪山,也是急得糊涂了,迫切想和许家搭上关系,所以才找来这么个骗子……幸好我多留个心眼,否则真把这陈平叫去给老爷子治病,万一病没治好,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得跟着倒大霉!”
邹天河心里暗自庆幸,“先不揭穿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叫陈平的等会怎么演下去?”
“欧阳兄,这个陈平是我叫来的,你大可以让他给你具体诊断一番。”邹天河这时说道,心底则暗暗冷笑,就等着看陈平的骗局被揭穿。
“邹兄大恩……无以为报……这,这位是……陈医生?”欧阳竹确实病入膏肓了,此刻说话都有些费劲,“陈医生刚才说的条件……是什么呢?”
“哼!狗屁的陈医生,不要脸的骗子!”老医生在旁呵斥道,“欧阳先生,你可莫要被这种小人给欺骗了!”
“反正我命不久矣……让陈医生试试也没事……况且,他是邹兄请来的……我相信邹兄!还请陈医生说出条件。”
“我先问你,你可是一月初一凌晨一点过一分出生?”陈平问了一个和病情毫不相干的事情。
“陈医生怎么知道的?”欧阳竹一惊。
“你别管我如何知道,我只问你,是与不是?”陈平道。
“是。”
“果然如此……”陈平眉头一跳,“你老婆或是女儿,名字中可有紫微二字?”
“小女正是欧阳紫微。”
“天煞……紫微……这就对了!”陈平喃喃自语,神情忽明忽暗。
“得,愈发装神弄鬼了!”老医生看着陈平这幅模样,鄙夷地嘲笑起来。
邹天河也是眉头暗皱。
“我的条件……很简单,让你女儿欧阳紫微拜我为师!答应,我立马救你,否则,我转身就走!”
陈平如此说道。
可心里面却有些焦急,生怕欧阳竹不同意,“这个欧阳紫微,如果我推算不错,那可是……”
“行,虽然我不知陈医生为何提出这个条件,但是若真能治好我的绝症,我就替小女答应又有何妨?能跟随如此神医学习,那自是小女的福分。”
“只是……如果陈医生治不好我的病,那此事便不要再提,我便是死了也不会答应。”
“好!”
陈平痛快答应。
所谓肝癌晚期,在他这位药王谷传人的眼里,其实和一般的伤风感冒并无区别。
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