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吃饭了吗?”梁丽见弟弟坐下问道。
“没呢。”和姐姐说话梁鸿睿还是很放松的,“进来时我已经点好了,你吃了吗?”
“吃过了。”
“妈和爸一定很生气吧?”梁鸿睿当然猜得到姐姐来这里的目的,绝不是来送温暖的,“都觉得闻清骗了大家。”
“你还知道啊!”姐姐咬了咬牙,忍住火——要用真情把弟弟感化回去——这是目的。
“不是闻清的错,是我不想让告诉大家的。而且我早就知道这事,从第二次见到闻清就知道。”梁鸿睿不缓不急道。
“那你还要和她在一起,还要和她结婚。”
“因为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闻清只是在那里跳舞。”
“就算我会相信,那其他人呢?”姐姐翻出手机搜索,“你知不知道曼妙的老板是蹲过监狱的,是黑社会,是当时他们那里什么最大帮派的老大,而且当时他才二十几岁。闻清在他那里跳舞你觉得能好到哪里,你是让人家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啊!我的傻弟弟!”梁丽把手机拍在桌子上。
梁鸿睿对郑勇的过去是从郑勇那里听来的,当时郑勇只是说自己是不务正业的青年,可没说是那里最大帮派的老大。看来当时是没有完全说出来,可能是觉得那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那里的老板叫郑勇,是蹲过监狱,闻清的爸爸是他所在监狱的狱警,闻清爸爸和监狱领导给了他很大帮助。他早就已经不是什么老大了,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比那些整天只知道赚钱的人还值得让人尊敬。他关掉曼妙,把所有的钱都投在了一个服装加工厂上,那里所有的工人都是从监狱出来的,他说很多人只是缺少一个成为好人的机会。”梁鸿睿说。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们现在是朋友,他的工厂我去过,他的妻子孩子我都见过,所以我更知道闻清什么样的人,郑勇是什么样的人。”梁鸿睿吃了一口面说。
“什么样?”
“郑勇一直把闻清爸爸当成父亲,当初从监狱出来他怕自己再走回老路,决定留在这里,他说有闻清爸爸看着他他肯定不会再犯错误。所以他把闻清当成妹妹看,当时闻清去那里跳舞也是迫不得已,妹妹要上学,父亲要住院,孩子身体不好要花钱,她做过很多工作,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可根本不够,被逼无奈才去了曼妙。”
“当妹妹就给她钱啊!干什么要让她去跳舞。”
“要是你你会接受吗?开始郑勇和他爱人不同意闻清去跳舞,闻清说那就要去别的地方。郑勇没有办法才同意,实际上让闻清在曼妙跳舞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真是头一次看见这样保护妹妹的。”梁丽哼笑着说。
“我不跟你争,你一定去过曼妙,去看过闻清跳舞吧,你拍着良心说,她穿的暴露过吗?她的舞低俗吗?大家连她长成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觉得这不是保护是什么?”梁鸿睿一连串问了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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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梁丽也承认,曼妙她去过不止一次,看闻清跳舞也不是一两回,确实闻清的从没有穿着暴露过,舞蹈谈不上高雅,可也不是那么妖艳低俗,可这话不能说给弟弟听,“就算她高雅,可你见过在污水里洗干净的衣服吗?那里就是一个大染缸,再好的女人只要进到那里这辈子就洗不干净了。我的弟弟,你醒醒吧!”梁丽没忘来这里的态度,“闻清就算再好,可你们不合适。鸿睿,听姐姐一句劝,和她分了吧,外面的好女孩有很多。”
“这些年你和妈为我介绍的好女孩还少吗,就算再好有什么用,我都不喜欢。”
“你就喜欢那个跳舞的呗,”姐姐这火真是搂不住了,“真像妈说的,你真是喝了迷魂汤了。”
“姐,”梁鸿睿不能跟姐姐对着干,他要争取对方,“哪有什么迷魂汤。其实我早就对爱情和婚姻不报任何希望了,本打算就这样再过个几年,到时候不管是你还是妈给介绍哪个就是哪个,给两个老人生个孙子,之后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只要把孩子给咱爸咱妈留着就行。”
“混蛋话!”姐姐朝着弟弟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在这吓唬谁呢?”
“真的不是吓唬,是真实的想法。”梁鸿睿揉了揉被打痛的脑袋说。
“不用说别的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吧?分不分?”姐姐的强势显现出来了。
“不分!”梁鸿睿也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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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潇潇家里,蕊蕊带着康康在客厅玩,杨旭和郭潇潇在沙发上坐着聊天。
“你说的都是真的?”杨旭有些不相信,“那个——”杨旭在眼睛那里比划了一下,“真是——”
“是,”郭潇潇转过头说,“我们小清可是天下最好的女人,虽然在那里跳舞可她绝对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哪些?”
“你说呢,你们想的那些。”
“没有,我保证我没有。”
“没有更好。”郭潇潇小声问,“你不会觉得我当初介绍你们认识是故意骗你吧?”
“不会。”杨旭给了郭潇潇一个善意的眼神,“我相信你说的话,要不鸿睿也不会为她那么死心塌地。他一定知道闻清是什么样的人,可能只有真正了解闻清的人才会真的爱上她。”
“是,闻清太不容易。本以为这回可以好好过日子了,偏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郭潇潇说到这里心就揪着难受。
“好了,你也不要太伤心了,人生的幸福要是都能轻而易举得到,就不会有人真正去珍惜了。每个人都不容易,都会遇道难解决的事儿,我们只要相信未来是好的,抱着希望走下去就行了。”杨旭握了握郭潇潇的手。
“我对他们的未来有些担忧。”郭潇潇抬头看看杨旭,“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是你们在一起,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可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喜欢对方,至少我在父母那里受到的压力会比鸿睿小,因为我父母都是善解人意的人。”杨旭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说鸿睿父母不好,只是他们的社会影响和地位可能让他们更不能接受这个,也不允许孩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依你对梁鸿睿的了解你认为他会让步吗,我是说对他家庭和父母让步。”
“不好说,这首先要看他对闻清到底有多深的感情,还要看他父母给他多大的压力。”杨旭说。
“比如呢?”郭潇潇问。
“比如他对闻清的感情没有那么深,父母一施压可能就妥协了;就算他对闻清是矢志不渝的,可如果父母真的以死相逼呢,估计也会——”杨旭没把话说完可意思都懂。
“照你这么说分的可能性太大了。”郭潇潇说。
“我只是发表我的看法,你呢,你怎么认为?”
“我呀,”郭潇潇搓搓脸说,“闻清肯定不会拖梁鸿睿的后腿,只要梁鸿睿提出分手,闻清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的。这不代表闻清对梁鸿睿感情不深,恰恰是她在乎对方的表现。其实我还担心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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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学校和家长,”郭潇潇一脸愁容,“学校的老师早就对闻清的事情有所耳闻,也在背地里议论,就连我妈都问过我闻清的事。单位同事还好,闻清平时也从来不跟这个争那个抢的,大家倒不至于落井下石。关键是家长,这要是让家长知道了估计闻清就不能再当班主任了,要是家长再追究下去估计工作都很难保得住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毕竟这是课外时间。”
“如果闻清是在什么公司上班,也许可以,可我们是老师,老师你懂吗?在家长和社会眼中我们是不能犯任何所谓道德上的错误的。如果我们犯错就相当于把一群孩子引导上了邪路,是要受到舆论和社会谴责的。”郭潇潇深有感触地说。
“你们的工作确实具有特殊性,你也先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杨旭说。
“也只好这样了,只是一想到闻清我就难受。”
“好了,善良的郭老师,你该去给孩子洗漱了。”杨旭说。
“我不爱动弹,你去吧!”郭潇潇趴在沙发上不动地方。
“好吧,那你先躺着我去给康康洗漱。”
“谢谢杨律师。”